第一次大选秀了。若这个时候她被禁足在宫内,必然会被那些新人踩到头上的。她们初次进宫,谁又会把她放在眼里。想到这里,沈龄妩的心口更凉了,她绝望的闭着眼睛,侍卫上前,对着她冷冷的说,“贵妃娘娘请吧。”
沈龄妩咬牙切齿,奈何战千墨也在。若这个时候战千墨看到她这样的神情,必然会打破她以往在战千墨心里的地位。想到这里,沈龄妩再恼怒南落疏,也只能装的楚楚可怜的点头,柔若无骨,仿佛被风吹一下就会摔倒一般。战千墨站在原地,冷眸淡淡的凝着沈龄妩的背影,方才他也是被气的昏了头,其实心里并没有多气沈龄妩。反倒是觉得,自从他开始宠爱南落疏开始,南落疏就处处针对沈龄妩,以往他和沈龄妩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的事。难道真的像是沈龄妩说的那样,这些事情都是南落疏和她身边的月蓉故意做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他处置了沈龄妩?毕竟南落疏的身后是南朝,这期间也保不齐是南朝的人故意在暗中指使的南落疏,让她这么做的。毕竟现在皇后之位空悬已久,宫内只有她和沈龄妩两个妃子。难保不是南朝的人窥伺皇后的位置,这才故意撺掇着南落疏对沈龄妩下手的。这一切,都不得不让战千墨心生警惕怀疑。若南落疏只是寻常世族的女子,他倒也可以放松警惕一些,可偏偏她的身后是南朝,这就让他不得不多想一些了。心里想的多了,战千墨看向南落疏的目光,就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侧眸看向南落疏的神色瞧见她脸色清清冷冷的,道也没有暗中得意之色,战千墨拧了拧眉头,这才稍微安下心一些。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也说不准。况且和南落疏相处了这么久,他也并不觉得南落疏是那样的人,可能自己对她还是太警惕了些。想到这里,战千墨心里对南落疏还是有了一丝动容和愧疚,伸手拉住了南落疏的手,低声的说,“没事了,从今以后,朕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这里贵妃的禁足,等她彻底想清楚了,朕再让人把她放出来。”
这些话,其实对于南落疏来说,几乎没什么用处。皇上从来不愿意给沈龄妩实质性的处罚,就连让她禁足,也不会有规定的期限,这样,可不就是说,随时都可有可能让贵妃出来吗。一天也可能,几天也可能,或许十几天。不过南落疏要求的也不多,只要皇上肯为了她处罚贵妃,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她不是那么不识大体的人,想到这里,南落疏微微垂眸,带着笑意的点头,说,“是,多谢皇上。”
战千寒同他们两人一起用完膳后就离开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经过南落疏身边时,轻声的说了句,“淑妃娘娘,月蓉的这个事情绝非是偶然,也不会只有一次,若是你再容忍下去,等她解了禁足,还是会出一些幺蛾子的。所以,淑妃娘娘要怎么做,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
听到战千寒的这番话,南落疏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抬头去看他,然而战千寒说完后,就头也没回的离开了此处。战千寒说的好像并没有错,就如他所说,这次的禁足也不过就是小惩大诫,贵妃一旦恢复了自由,必然还会各种找茬。贵妃虽然不敢对她下手,但是难保不会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又或者,难保不会用一些阴谋诡计来对她。这样都是让她防不胜防的,也是南落疏心里最担忧的。真没想到,战千寒竟然直接猜中了她的心思。对于皇上处置沈龄妩的事情,她一直高兴不起来也是因为如此。想到这里,南落疏整个人也有些发愣了,她沉默的叹了口气,若是想摆脱掉沈龄妩的欺辱,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踩在沈龄妩的头上,让她不敢下手才行。正想着,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肢,南落疏回过神,转头看到战千墨时,连忙笑了一下,“皇上?”
战千墨搂着她,低声柔和的问,“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有心事吗?”
听到战千墨这么问,南落疏顿了片刻,垂着眸子,摇了摇头,“没有,臣妾站在在这里等皇上。”
“是不是还在因为贵妃的事情伤神?”
战千墨以为南落疏是胆小心细的人,觉得他对沈龄妩对处罚还不够。所以现在看着才这么郁郁寡欢。南落疏听闻,连忙摇了摇头,温柔的说,“没有,臣妾并没有去想贵妃娘娘的事情。只是臣妾觉得,月蓉这次受了伤,马上就要回京了,一路上可能伺候不了臣妾,臣妾也想让她好好休息休息,所以,臣妾想着,把围场这里伺候臣妾的桃雨带走,让她路上照顾臣妾。”
原来是因为这些事。战千墨脸色缓和了一下,笑着说,“就这么点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你若是看那个桃雨顺眼,就把她带回去吧。”
听到战千墨答应,南落疏垂眸轻轻点头,“多谢皇上。”
“对了,落疏,回京以后就要操办朕登基以后的第一次选秀了,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朕也不好违背,这次贵妃又在禁足,所以朕想让你帮着去处理这些事。”
这样说,是打算把协理六宫之权交给她。战千墨觉得,南落疏应该也可以胜任。其实这些东西也用不着她来操办,自然有内务府的人做,她也只是挂个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