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必担心,这外面下雨也是常事,一会儿便停了,时间不早了,明日一早还要射箭涉猎呢,若是耽误了休息,明日皇上还如何夺得筹冠呢?”
说完以后,沈龄妩就要躺下去休息,但是战千墨的心里却一直惴惴不安,他拧着眉头看了一眼营帐外。此时营帐外面的雨似乎下得更密了一些,雨水打在营帐上啪啪作响。“外面的雨似乎下的更急了,若是今晚当真下了一夜,疏妃在外站着也有不妥,外面深寒露重,她穿的也十分单薄,不如朕吩咐,让她回自己的营帐内去吧。”
战千墨脸上带着愁容,一张冷峻的脸上泛起一丝心疼,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已经躺下的沈龄妩。沈龄妩听完战千墨的话,一双美眸中闪过一丝怨恨,不过很快就被她掩盖下去了,真没想到南落疏那个贱人,即便是站在外面也能攥住皇上的心。沈龄妩从床榻上起身,从后面伸手搂住了战千墨的腰,将脸颊放在战千墨的肩膀上,声音娇滴滴的说。“皇上难道忘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吗?皇上之所以要罚疏妃妹妹在外面站着,原因可是因为她和寒王殿下之间很有可能不清不楚的。“疏妃妹妹自己不知检点,犯了皇上的忌讳,受点惩罚也是应当的。再说了,皇上又没有打她板子,只是让她站在外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完沈龄妩的话,战千墨方才动容的脸色瞬间乌云密布了起来,想到今日他赶过去见南落疏的时候,南落疏身上披着寒王的披风,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战千墨的眼睛。战千墨紧紧的皱着眉头,转头看一下身后的沈龄妩。“行了,既然如此那便不管这些了,先睡吧。”
沈龄妩一听,这才低着头垂眸,婉儿一笑,“是,那臣妾伺候皇上歇息。”
说完,就伸手扶着战千墨躺在了床榻上。沈龄妩伸手出,柔情蜜意的躺在战千墨的胸口上,“皇上,你别多心了,即便疏妃有事出了差错,可是皇上身边有臣妾呢,数月后,臣妾就能替皇上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了,咱们一家三口,也能一直待在一起了,还在意旁人做什么。”
战千墨脸色平静,南落疏的事情一直萦绕在战千墨的脑子里,他深吸了口气,胸口跌宕不平,即便是沈龄妩说的话,他也没心情听下去。“好了,赶紧睡吧。”
说完,战千墨就闭上了眼睛,没再继续说话。昏黄的烛火里,沈龄妩看着战千墨有些烦躁的脸色,心里愤愤不平。怎么皇上如今这样避讳,庇护南落疏?以往皇上不是这样的。难不成,皇上心里真的有了南落疏?不行,南落疏这样的女人,对皇上有心有情,还时不时不忘记勾引,若是继续让南落疏这样的人留在皇上的身边,保不齐以后会替代她的位置,将她踩在脚底下。想到这里,沈龄妩心里暗暗下了一番心思,看来南落疏是不能继续留下来了。还得想办法尽早将南落疏除掉才是。…外面雨势渐大,淅淅沥沥,滔滔不绝,夜色已经漆黑一片了,雨却还没有半分停下的意思。南落疏和月蓉两人待在草棚里面,可惜草棚没办法避雨,很快雨丝就穿透了下来,打湿了南落疏和月蓉两人的衣服。南落疏穿的本就单薄,如今雨水湿透了,倒是比刚才更冷了,好不容易才暖和起来,如今也白费了。月蓉连忙伸手替南落疏挡着雨水,刚想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搭在南落疏的身上,南落疏就摇了摇头。“你的外袍更是单薄,你若是脱下来,必定要受风寒,我,我没事……”南落疏被冻得瑟瑟发抖,一张娇嫩的小脸格外的苍白,就连嘴唇都冻得有点青紫了。“公主,奴婢皮糙肉厚的不怕这些风,公主快把衣服披上了。”
月蓉有些急迫的看着南落疏。就在南落疏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听到后面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两人疑惑的转头看过去,就看到雨水之下,一把墨色竹伞,率先走了过来。紧接着就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出现在了她们面前,衣着玄色衣袍,一双狭长锐利的冷眸,甚至比今夜的寒风还要冷。来的人正是战千寒。战千寒快步走到南落疏面前,当即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就要盖在南落疏的身上。方才吃了这个亏,南落疏连忙狼狈的起身就要拒绝,“我就是因为这个披风才被皇上责罚在这里的,寒王殿下如今是要重新让我跌入谷底吗?”
看到南落疏拒绝,战千寒沉下了脸色,看她脸色冻的苍白,战千寒眼里略过一丝心疼。“我让人在外面看守着,此时皇上和贵妃已经歇下了,你不必再担忧什么。若是你今日真的冻着了,可就当真让贵妃得逞了。”
听到战千寒的话,南落疏错愕了片刻,旁边的月蓉也开口说。“娘娘今日的事情若非是贵妃,一直在皇上面前尽说谗言,皇上也不会如此责罚娘娘,贵妃这段时间以来没少让娘娘吃亏,如今若是再身受风寒,让贵妃得逞,奴婢也替娘娘不值。”
听着月蓉的话,南落疏眼底动了一下,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她为鱼肉,若是在一味忍让,恐怕当真是要被贵妃逼得毫无退路了。贵妃一直看不惯她,想来也不会就此罢手。想到这里,南落疏伸手自己系好了披风,“多谢寒王殿下。”
“这次给你带来的披风是寻常婢女所用的,你可一直带着,也不必担心皇上明日见到会问你。”
听完战千寒的话,南落疏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他,“多谢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
战千寒就地坐在了南落疏的旁边,侧眸看向一旁的月蓉,“外面也有伞,本王让侍卫也带了一件披风过来,你去外面守着吧。”
月蓉一听,眼神微微闪烁,这才点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