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姚沁?是不是她?”
秦芷兰执着着不肯放弃,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但还是想要梁开济亲口承认。
梁开济嘲弄地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芷兰一夜未眠,又加上梁开济的刺激,也在这一刻彻底晕了过去。
福琴看着自家姑娘晕倒了,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将军!将军!你救救我家姑娘!”
“柯吉,去请郎中!”梁开济听到呼唤,转头看到秦芷兰晕倒,心里的厌烦更多一层。
但考虑到她毕竟是客人,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也确实难以收场。无奈之余,还是将她抱起来送了回去。
而姚沁从睡梦中醒来时,阿杏正坐在床边垂泪。见她醒来,忙用带着厚重鼻音的哭腔询问。
“姑娘,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姚沁却是摇摇头,抚摸着阿杏的小脸用嘶哑的嗓音安慰:“我无事。”
梁开济虽然强迫她喝了交卺酒,但却是只拥着她睡了半宿,并无其他不轨。但孤男寡女那般共处一室,难免不让阿杏多想。
她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房间,小心翼翼地询问:“彦……彦哥哥……”
“施大人还在客房睡着……”阿杏僵硬一笑,“将军身边的人,喂了大人一粒昏睡的药。说是能睡到日上三竿。”
姚沁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样他便不知道自己经历的难堪,他也不会因此受伤和难过。
“若是彦哥哥问起,你就说我们都喝醉了……”
“嗯,我都省的。”阿杏的笑容始终勉强。
她虽是个丫鬟,可却也知道,梁开济打的什么主意。也知道自家姑娘想要逃脱,定是不容易的。
正说着,青川便在外呼喊阿杏的名字。
阿杏忙出去:“青川,寻我何事?”
“我来看看我家大人。”青川昨日是回去了,因而还不知道这些事。
阿杏忍住慌乱:“你家大人昨夜和我家姑娘饮酒,多喝了几杯,这会子还在客房休息呢。”
青川谢过后,就转身去了客房。而客房里的施彦这时也缓缓睁开了眼,他坐起身,轻轻扭动脖子,试图缓解僵硬和疼痛。
他看着窗外大亮的天,有些不明所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和姚沁喝交卺酒的时候。
他只记得当时自己脖子一痛,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随后发生的什么,他全忘了。
“大人,您醒了吗?”青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施彦的声音嘶哑异常。
青川开门进来,顺手倒了一杯凉白开递过去:“大人,您润润嗓子。”
“你何时来的?”施彦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青川见施彦渴得厉害,赶紧又到了一杯:“我也刚到,听阿杏姑娘说,您喝多了还在睡。”
施彦动作一顿,昨日他饮酒并不多,自己酒量也不至于两杯青梅酒便昏睡到现在。
到底是阿杏说谎,还是自己真的记错了?以施彦对自己的了解,他更倾向第一种。
他昨夜本就晕倒的蹊跷,连老实的阿杏都说谎,那一定是有什么让她甚至姚沁更忌惮的东西。
这个答案呼之欲出,施彦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他慌忙让青川帮他穿衣,而后奔向姚沁的住处。八壹中文網
他慌忙来到姚沁的住处时,只见姚沁言笑晏晏地正在梳妆。见他来了,笑容更是深了两分。
“彦哥哥,昨日睡得可还好?”
施彦胡乱点了点头,他小心地看口:“阿沁,昨日可有什么人来,或者可有什么奇怪的事?”
问罢,他便盯着姚沁的脸,一丝一毫不曾错开。
姚沁有些纳罕地回望施彦,随后伸出手抚摸他的额头:“彦哥哥,你说什么胡话呢?”
“昨夜你我喝了……”姚沁有些说不出口,绞着帕子低下了头,“你就有些醉了,拉着我喝完了一整壶的青梅酒。”
“那是谁送我回房的呢?”施彦心里还是有些怪异。
姚沁身体一僵,她没想到施彦会这般问,支吾着:“自然是张河送的你,你一个大男人,我和阿杏可搬不动。”
施彦勉强一笑:“阿沁,我今日要回府衙一趟,现下就要走了……”
“现在就走吗?我让张娘子给你煮一碗面……”姚沁有些舍不得。
施彦见她这样,心里的那些猜忌和怀疑也不忍再继续下去,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办完事就回来,阿沁不必担心。”
突然,施彦注意到姚沁右手拇指上的伤口,他盯着瞧了片刻。伤口整齐,明显平整的利器所伤。
“昨日做针线时不小心被剪刀划破了。”姚沁慌忙解释,只是那解释看起来是那么的苍白。
梁开济定然是来过了,不管姚沁怎么掩饰,她的眼神和身体却是骗不了他。她在躲闪,她的身体是僵硬的。
昨夜他来干什么?对姚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有没有让姚沁受委屈……
一肚子的疑问,因着两人不能坦然相待而再也问不出口。施彦忍着痛意转身离开了。
姚沁望着他挺拔的后背,忍不住倚靠在阿杏的怀里红了眼眶。
梁府里,郎中正给秦芷兰诊脉。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凝重,和安公主瞧着,以为有了什么不好。
“郎中?可是不大好了?”
郎中反应过来:“这位娘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却有一事您和家人需要留心。”
和安公主更是奇了:“为何这样说啊?”
“夫人,您家这位小娘子,宫寒异常,日后怕是子嗣艰难了。”
郎中的话让和安公主有些惊了:“你说什么?子嗣艰难?”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郎中严肃道,“若是公主不放心,可再请其他人来瞧瞧。”
和安公主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秦芷兰若真是子嗣艰难,这便注定梁开济没有嫡子。
“这可是说,芷兰姐姐以后不会有孩子?”赵怡宁有些好奇。
郎中点头:“不错,从脉象来看应是年少时遇了寒,导致宫寒非常。”
“小日子里遇寒?”赵怡宁察觉到一点不对劲,“怎么样才算遇寒?”
“这个很多,比如饮了凉茶、凉水。或者不幸落入水中……”
落入水中?落入水中!
赵怡宁有些怕了,她慌忙伸出手:“大夫,你也帮我瞧瞧……”
那郎中也没拒绝,他伸出手将手指搭在了赵怡宁的脉搏上,随后也是皱起了眉头。
“敢问姑娘,这几日可是腹痛难忍,且小腹冰凉不已?”
赵怡宁慌忙点点头:“正如先生所言。”
“小娘子,你最近可是也遇了什么寒?”老郎中的话让赵怡宁想起了那个落水的瞬间。
“小娘子还是请各城名医前来诊治诊治吧。总之老夫无能为力。”
这话像是对赵怡宁判了死刑,赵怡宁一下子也瘫软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