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
庆二爷一声惊呼。 看着那鲜红的还在跳动的心脏,他又看向阴老三。 此时的阴老三还站在原地,手中掐诀,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他也同样低头,看着那穿透了自己胸膛的手臂。 鲜血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一地。 “原来邪修的血也是红的,我还以为是黑的呢。”
林季笑眯眯的说着,手中一握。 心脏顿时被捏碎,暗红色的血浆四处飞溅。 抽出手臂,不去管衣袖上的血迹。 林季冷笑着,一把抓住阴老三的脑袋,元神之力催动,只是刹那之间,一只冒着金光的小人就被他抓了出来。 这便是阴老三的元神。 失去了肉身,元神就如同无根的浮萍一样,颇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日游修士是借日华之力修炼的,可你的元神偏偏夹杂着阴气,炼了不少魂吧?”
林季语气渐冷。 “光看你的肉身还看不出来,非得把元神揪出来才能看出些许端倪...这年头,如你这般单纯的邪修倒是不多见了,别家的邪修多多少少都要在自己的肉身上下点功夫,把自己搞的认不认鬼不鬼的,你倒是出淤泥而不染。”
阴老三的元神被林季捏在手中,感受着完全碾压自己的元神力量,他已然放弃了所有抵抗,不停的传出求饶的信息。 林季自然不可能放过他,心念一动,便将这脆弱的元神彻底湮灭。 另一边,看到林季这干净利落的动作,庆二爷想都不想,一个闪身便出了议事厅,紧接着身形腾空而起,飞快的远遁而去。 见状,林季却并不着急去追他,元神的印记已经落下,他跳不远。 看着倒在地上的阴老三的尸体,他蹲下身子摸索了半天,最终摸出来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旗子,还有一枚看不出来历的戒指。 “这小旗子...是所谓的招魂幡吗?还没到宝器品阶,聊胜于无吧。”
林季又打量起手中的戒指。 “这戒指倒是看不出来历...”手中稍稍用力,戒指却岿然不动,显然材质并不简单。 “有宝器的强度的,是个好东西,回头拿去卖了。”
除了这两件法宝之外,阴老三身上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于是林季起身,同样离开了议事厅,朝着庆老二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 离城之外。 夜空中,一道身影急速闪过。 “该死,同是日游,他凭什么一击便将老三宰了,还能硬抗我一掌。”
庆老二心中胆寒到了极点。 此时此刻,他的手掌还在隐隐作痛,刚刚他打在林季身上那一掌,不仅没有作用,反而因为对方肉身太过强横,震得他手掌生疼。 在此之前,庆老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日游修士在元神上碾压老三,肉身还这般强横。 前方不远处,隐隐出现了一座大山的影子,因为黑夜看不真切,但庆老二知道自己已经快到地方了。 “哼,那小子再怎么强横,也不过只是日游修士而已,等我将大哥请出来,他也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心念及此,庆老二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可就是这么一眼,却让他心中一惊,拼命便催动体内灵力,让自己速度又快了几分。 他已经能看到林季追过来的身影,并且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怎么会这么快?!”
与此同时,后面的林季也发现了庆老二回头之后,吓得又快了几分的模样。 “庆二爷,先前的霸气去哪了?怎么逃得这么狼狈,不是你们两兄弟联手,能将我斩杀吗?”
林季嘲讽道,“不是都已经在商量将林某宰了之后,如何应对监天司的报复吗?怎么口气不小,本事却没多少啊。”
“姓林的!你不过是占了偷袭之利,老三一身的本事还未施展便被你阴死!”
“原来当面出手叫偷袭啊,庆二爷高见!”
“你...!”
庆二爷憋得说不出话来。 回头一看,见林季又近了几分,他也不敢再放狠话了。 “林大人,我等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不如此事...” “此事作罢不了,你们不来招惹林某,林某自然懒得找你们麻烦。但你等不知死活,那林某自然要想方设法将你们弄死。”
说话间的功夫,林季又看了看自己的胸膛。 那被庆二爷打了一掌的地方,此时已经是乌黑一片。 即便肉身已经将那毒掌隔绝了大半,但终究不能完全无视。 “又是个用毒的货色。”
林季心中的杀意渐甚。 在监天司当差这么多年,经历过的,听说过的事情太多,其中用毒的邪修也不在少数。 但凡是玩毒的,都喜欢讲究个标新立异,各个标榜自己的是奇毒,无解。 何谓奇毒,就是把能想到的能找到的毒物,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组合起来,让毒性倍增,又能让自己完美掌控。 至于如何做到这一点。 有些良心的抓来药奴,试验个几次才弄死,再找下一个。 而手段狠辣些的,一抓就是几十个,关起来慢慢试验。 凡是邪修,必然双手沾满鲜血。 这种人物,碰上了还打得过,林季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都是因果簿上的功绩。 前面的庆老二已经渐渐有些气喘了。 体内的灵力也消耗了大半。 回头看去,林季还是不远不近的吊着,时不时猛地加快一点速度,逼得他不得不全力逃遁。 这一追一逃下来,庆老二感觉自己经脉中的灵力已然有些混乱,再想强行出手,随时都有反噬的可能。 “该死,他这是在消耗我的灵力。”
庆老二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却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林大人,前面便是断阴山了!我大哥就在断阴山中修炼,若是等我将大哥叫来,你今日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你放心去叫,我跟不丢。”
林季的声音响起。 闻言,庆老二愈发的愤怒。 “姓林的,你非要将我逼死不成?莫不是以为有几分手段便能肆无忌惮了?你们监天司在青州都站不住脚,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算你爹...我...!”
林季嘲讽的话说了一半,突然神识探查到一股强横的气息。 那气息足以令他都感到几分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