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忘了我那日跟你们说过,邱家只是棋子,而棋子背后还有人吗?”
温秋彤看着他们,声音低沉。杨朝和杨钊一听,眉头紧皱,“他的手竟然真的能伸得这么长?”
“这有何难?他可是仅次于丞相的存在。”
温秋彤勾唇,言语带着冷意,“说不定现在咱们在温家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着。”
“被他看着?这么邪乎?”
杨钊左右看了一眼,脸上的神色就跟咽了一群苍蝇一般。“不然怎么能当上未卜先知的国师呢?”
温秋彤呵呵冷笑,心想这其中肯定跟魔石脱不了关系,她得赶紧将这件事跟阿墨说一下,让他在外的时候留意一下。温秋彤几人看着温烈将捕快带到一旁交头接耳,大家都听不清楚他们在讨论一下什么。这样可不行,要是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那对她的计划可是没有任何帮助的。想到这里,温秋彤将监察蜂放出去,让它们去听一下那两人在说什么。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变动上,很少人发现蜜蜂,就算有发现蜜蜂的,也分不出神来琢磨为什么冬天还有几只蜜蜂在外面飞着。不一会儿,两只监察蜂回来了。【那个老男人说,不能抓人,要不然就禀告陛下,你们得到的证据不明不白,连提供证据的人都说不出来。若是闹到圣上面前,你们大人也会受到责罚,你不如赶紧跟我说提供证据的人是谁。】【那个青年人说,那些证据是有人放到我们大人的桌子上的,不知道提供证据的是谁。现在老将军在这里,要是我们不将人抓拿回去,怕老将军会发脾气,到时候闹到陛下面前会更麻烦。】【老男人说,那我等下和老将军交涉,你们现在先带人退出温家。今日是我温家的大喜之日,我不想大喜之日被破坏。】【青年人说,温大人,不行啊,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要是不将人抓回去,我们大人那边,我不好交代……】【老男人说,有什么不好交代的?等宴席过后,我亲自去跟他交代!现在你们都撤出去!】……两只监察蜂就这样一只扮演一个角色,在温秋彤耳边将温烈和捕快的话给复述出来。温秋彤听完后,看向不远处已经走到杨惟远身边、跟杨惟远讲话的温烈。“小妹,你在想什么?”
杨钊问道。“温烈要跟杨爷爷交流,先将这件事给搁下,等宴席之后再说。”
杨钊点点头,傻乎乎地避重就轻道:“也是,在这里,祖父的官阶最高。虽然陛下让祖父留在京城养老,但在场的官员里,没有比祖父官阶更高的。”
温秋彤笑而不语:九皇子还在不远处站着呢,只可惜,就只是在那里看热闹。想这个的时候,她下意识看向秦鸿所在的角落,却发现秦鸿身旁站着一个贵气男子。从他们二人的几分眉宇相像可以判断出来,那个贵气男子肯定也是皇子中的一个。她没想到,居然还有别的皇子凑热闹!杨朝听完,无语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小妹这话的重点是在温大人打算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杨钊一听,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啊?是嘛,嘿嘿,我脑子愚钝……”温秋彤没有理会兄弟俩在这贫嘴,眯了眯眼睛,有些忐忑,“不知道杨爷爷会不会坚持,要是坚持,那就是和温烈结仇了,以温烈那小性子,肯定会出仇怨杨爷爷的……”闻言,杨钊说道:“小妹你就放心吧,跟祖父结仇的官员不计其数,祖父一点都不在意。而且祖父肯定会帮你这个忙的,那温大人的脸面,还没有你的重要!”
果不其然,下一秒,杨惟远就生气地负手转身,冷冷道:“这件事不能磨蹭!既然已经有证据证明是杀人凶手,就应该当即缉拿,而不是等过后!万一过后,杀人犯潜逃,温大人又该如何?”
温烈脸色铁青,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道:“杨老将军,下官在这里做担保,等这两日小女顺利嫁到谢家后,肯定会带着贱内和府中管家前往官府调查个明白的。”
这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要是杨惟远不给这个台阶下的话,肯定会被人议论。然而,杨惟远不为所动,“一码归一码,抓拿凶手是捕快衙役的事情,温大人要是觉得不妥,倒是可以问问官府的人。”
因为不是官员犯罪,只是普通百姓,所以来缉拿的只是京城官府的活儿,如果涉及到官员,大理寺和刑部才会出动。听闻此言,温烈捏了捏拳头有,看向捕快和衙役。捕快和衙役们迅速将头低下,不敢和温烈对视,生怕这火烧到自己身上。忽然,温烈像是想到什么,扭头左右环顾,最后看向角落,快步走过去。在角落中的秦鸿眸色微沉,“温烈这蠢货该不会是打算让本王出面吧?”
“看来是的。”
男子微笑,“九弟,五哥祝你好运。”
说完,男子戴上面具,在没被人发现前往旁边走了走,藏在人群之后的柱子后面。温烈此时很生气很郁闷,心里只想着让秦鸿出面帮自己解决麻烦,却没有看到刚才从秦鸿身边走开的男子。“下官见过康王殿下。”
此话一出,众人才发现康王秦鸿也在这里,于是纷纷下跪叩拜。随后呼啦一下,在场的除了杨家祖孙三人以及温秋彤没有下跪,其余人都纷纷下跪了。“咋?跪不跪?”
杨钊有些焦躁地问道,随后碎碎念,“真是烦人,饭没吃上,酒没喝,人也没抓……”“跪吧!”
温秋彤说道,拂了一下裙子,“不要给爷爷和大伯二伯添麻烦。”
要是他们对秦鸿不敬,杨家的对家肯定会趁此机会参杨家一本,到时候在军中的大伯二伯就会受到影响。杨朝和杨钊听到后,点点头,一同认可。而杨惟远看了一眼自家三个小辈,见他们下跪,心里也轻轻送了一口气,来到秦鸿面前,“老臣见过康王。”
“老将军请起。”
秦鸿弯腰将杨惟远搀扶起来,“老将军的战功赫赫,陛下下过旨,说天澜之内,老将军可以不下跪行礼。”
杨惟远起身,面不改色,“多谢康王。”
说完后,就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秦鸿低头看了一眼温烈,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本王是来作客的,你们不必多礼。”
“谢,康王殿下。”
温烈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密汗。就在这个时候,温婷儿梨花带雨地奔到秦鸿面前,跪下哭道:“求王爷为民女的母亲主持公道,民女母亲绝非是杀人之辈。况且十五年前大姨母离世的时候,民女母亲尚未嫁入温家,又为何会毒害大姨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