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选择性遗忘了不成?
对待别人慕容沐紧追不舍,非要掀了别人的假面具不可,唯独面对墨云尚,她却另当别论,区别对待。
这也太不公平了!
紫名轩侧眸给李时递了个眼色,一言不发,却让人望而生畏。
“回来!”
随着紫名轩怒喝,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慕容沐,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一个个脊背发凉,唯恐他的怒火烧到自己。
李时刚一踏出院门就听到他那雷霆般的声音,撒腿就跑。
反观慕容沐丝毫没有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搀着身负重伤的墨云尚进了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伤药,又打了一盆清水,拿了把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墨云尚伤口上的衣裳,亲自为他擦洗伤口、上药、包扎。
墨云尚感受着她手上轻柔的动作,面不改色而又精致的面庞,尴尬的合上外衣,“那个……慕容姑娘,在下还是先回房,王爷似乎对在下有点意见……”
“不用管他,顾好你自己就行,”慕容沐一边说着,一边淡定的收拾桌上染了鲜血的手帕,放入水中清洗,早已习惯紫名轩的冷酷。
院中。
紫名轩一人愤愤的坐在石墩上,满脑子都是慕容沐与墨云尚独处的场景,甚至连他们结婚生子的画面都想象了出来,越想越是恼火,抓奸似的冲进房中,正见慕容沐为墨云尚端来一碗茶水,顿时目呲欲裂,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墨云尚伸出去的手,一巴掌甩在他的手背上,夺过慕容沐手里的茶碗,一饮而尽。
慕容沐:“……”
一盏茶而已,他至于吗?
“王爷,在下这就出去,还望王爷海涵,莫要责怪慕容姑娘,”墨云尚察觉到紫名轩喷火似的眼睛里蕴藏着杀气,立马就要出门。
“回来,坐下!”
“这是本姑娘的地盘,本姑娘有权决定谁能住在此处,你给本姑娘安安心心的住着,谁要敢把你赶出去,本姑娘先给他下逐客令!”慕容沐直视紫名轩的双眸,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就他那点小把戏,早就被她看透了。
紫名轩独自生着闷气冲了出来。
这对狗男女,大白天共处一室,没羞没臊!
对别人这么上心,她怎么不知道关心关心他?
紫名轩坐在院中,两眼却是紧盯着房中的两人,监视着他们,以防止他们做出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青禾在旁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却未曾放在心上,“王爷,您就别在我家小姐身上浪费力气了,我家小姐要求极高,并非是身份尊贵就能俘获我家小姐芳心。”
一听这话,紫名轩猛地回过神来。
无意间他似乎对慕容沐太上心了,过于关心。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偏偏在慕容沐面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下了底线,放弃了原则。
“哎哟……疼死我了!”
玉卿突然从鸡棚里钻了出来,打破了死寂,连滚带爬滑稽且狼狈的朝着紫名轩跑来,直接跪倒在他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就是一顿鬼哭狼嚎,“王爷,您可算是来了,您要是再晚一些,在下与墨兄可就要成为刺客刀下冤魂了!”
“放手!”
紫名轩厉声呵斥,刚想动脚将他撂开,脚上却感到了一阵收紧,额头上青筋暴跳,慕容沐身边的人,怎么都是奇葩?
一个个都反了天了,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位九王爷?
“王爷刚才在下都看清楚了,那些人当中,有,有一人是晋太傅家的公子,晋公子常年流连景玥阁,与玥香姑娘是相好,他竟敢领着人来刺杀我二人,定是,定是因为我二人是慕容大人属下,要对我等赶尽杀绝啊!”
晋满忠之子?
刺杀慕容沐?
紫名轩紧了紧拳头,刚要出手,一抬眸见着慕容沐出来,紧攥的手缓缓一松,正色道,“她原先是身处宫中的,晋澜身为晋满忠之子,怎会不知慕容沐已经入宫?你二人就算是慕容沐的人,未曾在外肆意妄为与他结下梁子,他如何在朗朗乾坤之中贸然来此杀你二人?”
“这……这兴许是……”
玉卿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颤巍巍出房门的墨云尚,一言不发却是胜过千言万语。
一见他欲言又止,慕容沐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身后的墨云尚,眉眼半凝,为墨云尚解释,“我相信墨兄为人正直,绝不会在外生事,墨兄,你无须担心,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相信你!”
“多谢慕容姑娘信任,先前在下曾误会姑娘,险些害了姑娘,却不想姑娘以德报怨,让在下无地自容……”说着,墨云尚就要向她致谢。
慕容沐连忙吩咐青禾搀扶着他坐在屋檐下,“你身上有伤就不要乱动,你知道什么,尽可说来,我会为你做主。”
做主?
为他?
紫名轩好不容易平息的无名怒火,再一次在心中燃烧。
她莫不是痴傻了,被墨云尚这个书生给迷住了?
两人越是靠近,紫名轩越是窝火。
玉卿见状,识趣的退出,他可不想惹上无妄之灾。
“不瞒姑娘,经玉卿兄一提醒,在下想了起来今个儿在醉香楼内,在下本想着打听兄长下落,不料在下刚一开口向掌柜的打听,晋太傅公子的人就跳了起来,对着在下就是一顿莫名怒骂,说什么晋太傅公子先前在回京之时遇上兄长,被兄长抢去身上的物什,还有一块什么慎刑司提司腰牌,要让在下跪下磕头赔罪。”
“在下不从,他们就要拿在下见官,好在醉香楼掌柜出来帮忙说情,在下这才逃过一劫,”墨云尚连连叹息,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入京寻亲,不曾想此处乃是龙潭虎穴。
一字一句,都透着无可奈何。
紫名轩听着他的话,满心疑惑。
晋满忠之子晋澜的功夫他早就见识过,根本不可能躲得过他的玄铁扇。
可刚才他与那些人交过手,那些人动作灵敏身法奇特,分明是武功高强,与晋澜不符。
慕容沐却是抓住了墨云尚话里的重点,下意识追问,“你刚才说,晋公子声称你兄长偷了他的提司腰牌?”
“没错,晋公子就是这么说的,具体真假,在下不明,”墨云尚心头闪过一丝讶异,百思不得其解,“慕容姑娘,这提司腰牌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