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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1 / 1)

“为点什么呢?”

戏志才神情疑惑,怎么忽然又喝酒了呢?  江山秀丽呢!?长远康健呢!?  你这么干,心里真的就不会痛吗!?  所以日夜不辍修习武艺,康健身体,还带我打拳是为了什么?!  还打什么五禽戏。  现在叫我喝酒?  戏志才面皮抽搐,呆若木鸡,好几次想开口都强行忍了下来,也就是面前站着的是个宿卫而非是徐臻,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也幽怨得好像遇到了一个渣男。  来禀报的宿卫当即抱拳解释道:“境内已完成推行灌溉之策,来年百姓人力增多,太守决定欢庆一夜,于是请大公子大摆宴席。”

“大公子摆?”

戏志才眼睛虚了一下。  好家伙,他甚至还不打算花钱。  以子脩的名义宴请文武,花费的当然是子脩的钱。  而子脩虽为大公子,但曹氏却也有内诫令,这钱估计……还得是主公亲自出。  不愧是你,徐伯文。  戏志才思路非常清晰,很快想明白了徐臻的一系列手段,紧接着感觉打开了新的思路。  开始懊悔起来。  “以前那些钱白花了。”

“早知道,去酒肆勾栏的时候,带大公子一起去了,这样就可以他请客,无需花费这么多。”

“也不至于拮据。”

戏志才虽然不看重钱,但是喝酒看舞,听曲插花,那都是要钱的,再怎么不看重,也得带些能付的钱。  否则堂堂军师祭酒,宛若军中青天,青天白日这种事当然不能多做。  不过算了,今夜一把全喝回来!徐伯文这可是你请我喝的!!  这么一想,他心里是半点负担都没了。  “走,去赴会便是,伯文相请十分难得!岂能不给他面子!”

戏志才猛拍桌案,当即起身而去。  刚走几步喉结就开始上下滚动。  非是我不戒酒!而是伯文之功令天地动容,百姓欢庆,而伯文却是我所推举!  “看如今伯文为百姓开此太平,当真是大慰平生!”

戏志才表情激动的盯着宿卫,微微凑近后双眸放光的说道:“真该浮一大白!如此盛事若是不喝,太过浪费了!”

“快快快,走走走!!随我去找伯文!”

戏志才拉着宿卫快速出门,看这态势,若是到了刚好开席,甚至想用谯国佳酿直接旋几坛再说。  不多时,戏志才到衙署内,刚好在下任即将开席之时,庖厨正在烹猪宰羊,备酒做菜,香味传遍了前院。  筵席从正堂而出,一直延伸向外。  戏志才刚进来就被拉到了主位上。  可惜的是主公不在。  他已去了东郡濮阳,趁着年关看望夏侯惇将军。  荀文若则是向来滴酒不沾,穷时喝水,有钱喝茶。  所以真正请来的宗亲将军,也就虎豹骑统帅曹纯一人。  宴席一夜过去。  纵酒狂歌,大为欢喜。  自下午日落,到深夜月攀梢上,高歌之声不见改也。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军中将校逐渐回营。  慢慢的剩下数人在衙署之中。  戏志才眼神迷离,但看主位上那歪提一只腿撑住身子,斜靠在靠背上的徐臻越发的顺眼。  是以又抬起酒觥,“你现在这样,我才是真心喜欢!”

“兄长醉了。”

徐臻端起酒觥和他碰了一下,而后钱钱地喝了一口。  “醉了?也许醉了反而是醒了呢,”戏志才微微一笑,却是一饮而尽,“自乱世起,民不聊生,汉不复汉,士人无处可去,我自在家赋闲数年。”

“诸位可知,我胸中有报国之志,但北及袁绍,南至刘表,未曾得见,诸侯甚至听也不肯听!”

“那时候我便明白,志为心中志,不可与人言。”

“但可知心者,不过二三也。”

“宦游数年未所得,不若在家以赋闲。”

戏志才一番话朗朗上口,倒是周遭人都听得乐呵抿嘴,各自不言,都在品味他的话。  这句话说得确实好。  知心者,不过二三也。  有的人甚至连一都没有。  唯有孤芳自赏。  “是以,我最为欣赏的便是春秋智氏门客豫让所言,士!为知己者死!”

戏志才拍案而起,横挥广袖,霸气而言。  “曹公知戏忠,方可展志才!”

戏志才嘴角下撇,神情郑重,又到一碗端酒而起,对徐臻道:“伯文,你今日醉了方才是真的你。”

“建功则狂歌,失意则长叹,爱财与美皆可取之,何须顾念他人!?如此方是真性情!!”

徐臻拱手,“多谢兄长指点。”

“好!好啊!”

戏志才盯着徐臻看,笑容逐渐灿烂。  有些话,点明就好。  伯文是聪明人,无需重锤,人当有性情,严于律己,文若必须要做,但你伯文乃是白身之人,应当有游侠气。  何必如此顾念,你背后又没有百年名族之声誉,何须顾及如此之深。  他心满意足的对徐臻笑了笑,而后准备出门去。  戏志才所言,又是一种日后生存姿态。  遵循本心,真性情。  曹操自会感受到,如同戏志才一般,成为真正核心之人。  徐臻心里自然明白。  荀彧,戏忠。  两人所言都是在勉励、指点,以他们对曹操的了解,让他日后如何能立足于激流而不卷风浪。  虽然两个人所说的根本不是一条路。  但徐臻还是起身相送,拱手拜别。  “军师说得好,这坛酒也带着吧。”

典韦在旁边端起了一坛酒。  戏志才神情微醺,眯着眼看向典韦,指了指道:“好,好啊,还是阿韦最合心意。”

……  第二日。  清晨。  戏志才府邸。  宿卫站在他的床榻前,抱拳行礼。  “太守在外等待,请您……早起健体……”  戏志才嘴唇微张,倚靠在墙壁上,头是歪斜垂落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他支棱了片刻,忽然暴起。  一只手撑着身子,侧身从摆在床榻旁的武器架上把佩剑抽出来掉在了地上。  当啷一声。  身子虚,没拿住……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戏志才嘴角不断抽搐,眼里都快噙着泪花了,指着地上的剑,“捡起来!把剑捡起来!”

“杀了我,就现在!!!”

“不至于,不至于……军师不至于。”

宿卫慌忙捡起,一脸赔笑,将佩剑又放回去,然后去扶虚弱的祭酒起床。  戏志才茫然愣了一下,双手猛然一动,往被子里一钻,“我不去!有本事让徐伯文进来把我杀了!”

“军师,太守说了……若是不去,水可自来那事……就言而无信了。”

话音刚落,噌地一下。  戏志才坐起身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更衣……”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郭奉孝,你回信啊!来救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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