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城,经历了千年的建设,自是繁华万分。城中高楼林立,虽弱者过得极为凄惨,但有钱有势之人,却是十分潇洒。城北某处繁华之地,坐落着一处豪宅。此刻,在这豪宅的后院,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张羊皮纸,眉头微皱。他看了看旁边前来汇报的人,出声说道:“怎么,就没有更多的消息了么。”
“是啊,那里毕竟是王宫之内,守卫森严,咱们之前已经损兵折将,可不敢再贸然行动了。”
汇报之人,低声说道。若能细细看去,必能发现此人的身体四周,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灵气。这竟也是一名会使用仙术的强者,可在面前胖子的跟前,却显得极为顺从。胖子名为梵乐白,靠着一身不弱的实力,在乌木城中,颇为闯出了一番名堂。虽然平常看似人畜无害,但接触过他的人,皆是知道这是怎样的一个人物。手段狠厉,雷厉风行。黑白两道,许多生意他都有所涉及。当然,收入的大头,却是来自于放贷之事。此人常年累月搜刮底层,孝敬乌木官员,故而与城中许多显贵也有所来往,靠着滴水不漏的办事风格,竟是在官场之上,也有了一定的根基,甚至隐约之中,与那苍焰君府,也搭上了些许的联系。如此情况,他更加肆无忌惮,使得城北百姓怨声载道,背后皆是称呼他为“烦心事”,甚至编出了“乌木若无梵乐白,世上再无烦心事”这种顺口溜,对此人的怨恨,足可见一斑。不过,梵乐白却也不在乎,别人越怕,他似乎便越是喜欢。在此人面前,唯一个“利”字当头,至少显露出来的,是这副样子。但其实,这梵乐白还有着另外一层身份。大洪暗探。没错,也就是靠着这种行事风格,他才从不久以前,英利国内对乌木城中的清扫之中活了下来。旁边那会使用仙术的人,名叫工良,此人也是大洪的暗探,不过却是梵乐白的下属,官阶低了那么一级。梵乐白为正七品的总旗,而工良,为从七品的小旗。当然,潜伏在敌国都城,官阶什么的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有着一颗对于大洪赤诚的心。之前,整个大洪在乌木城的情报系统,但凡活下来的人,无不整日都处在担忧与自责之中。担忧是担忧玄京那边的战果,而自责嘛,自然是没能将英利国偷袭的消息,给及时送出去了。“好在武千山大人归来,咱们也算是有个主心骨了,不过这位叶临大人……”梵乐白叹息了一声,又看了看手中的画像,眉头紧皱。偌大的乌木城,无疑王宫之中,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想要救人,何其艰难。可是,若救不出来的话……按照武千山的话,那可是一名怒斥仙门,喝退百万大军,挽救整个玄京于危难之中的英雄啊。光是听描述,也都让人心情激荡,久久难以平复心情。“实在不行的话,我再想想办法,就算拼尽一切,也要将那位叶临大人给救出来。”
工良面色一凝,露出了毅然之色。“不急,听武大人的安排便是,若是打草惊蛇,那就不好了。英利国既是将叶临大人关进了王宫之中,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这次可是咱们将功赎罪的机会,必须一气呵成!”
梵乐白的目光,宛如燃烧着赤红的火焰一般。两人一阵攀谈,又交流了一番城北的情报。然而不久之后,一阵喧闹,却是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老爷,有事禀告!”
一个男子跑了进来。此人叫桂三,乃是梵乐白手下的一个小头目,不过,却是与暗探毫无关系,只是在乌木城中招收的人手而已。“什么事?”
梵乐白眉头一皱。“是这样的,咱们一名催收的伙计,被人给打了!”
“这种小事竟也来烦我?叫几个人前去处理便是,滚!”
梵乐白没好气道。自己在城中的催收之人,怎么也有着数百号了吧。要是每一个被打都来烦人,那么什么事情也都不要干了。被骂了一句,桂三却也不敢有丝毫不快,他赶紧又道:“要只是这样,我也不敢来叨扰老爷,不过……不过那被打的班尔兴回来说,打人的家伙,似乎与霸境武馆有所关系的啊。”
“霸境武馆?”
梵乐白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既是与霸境武馆有关系,那便不要招惹,咱们在城中的为人处世之道,你们都忘记了?要是惹祸上身,便将那什么班尔兴交出去便是。”
霸境武馆,他可不想招惹。在城中的处世之道,便是面对强大势力的时候,该退让便退让。“不是,那人尚未进行入馆之仪,只是个准武者罢了。”
桂三急忙又道。“啪!”
梵乐白一耳光扇了过去:“你特么的说话能不能只说半截?只是个准武者,也敢骑在咱们的头上?要都这样,咱们也就不混了,带上点人前去灭了他。”
霸境武馆的入馆之仪,有多么难以通过,人人心里都有数。准武者,其实也只是想要成为武者的人而已,但既然都还没有通过,便也根本与武馆没有多大关系。这种人,却也敢在自己面前嚣张?反了天了!“是,是,是!”
桂三捂着自己的脸颊,吃疼不已,他感觉口腔之中甚至已经有了腥甜的血味。而听完梵乐白的命令,他也不敢多言,连忙转过身,准备去叫人手了。听班尔兴说,那家伙的实力很强,这次必须要多派点人才行,故而他这才来通禀老爷,却是不想凭白挨了打。自然而然地,他便将怒火转移到了,那敢于招惹自家的毛头小子身上。“特么的,叶临是吧,看老子这次不灭了你,看你嚣张到几时!”
“等等。”
梵乐白突然出声。“嗯,老爷?”
桂三疑惑转身。“你刚才说,那人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