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掐不死他。
因为我发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了,浑身上下半点力气都没有,我好像再一次与空了融合了,她带着我不晓得穿梭了个什么鬼东东,刺眼的很。
等我再一次醒来时,我已经从尼姑庵来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地方。
应该是个古宅,宅子里的布局一看就是大富人家。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空了姑父的家。
准确来说,这也是空了的家。
因为这个时候的她,魂魄已经进入她姑姑的身体里了。
现在,她是那个男人的妻子。
只是这地方,应该是宅子里的后院之类的,阴森的很,房间里全是鬼画符一般的符咒,我从这白色床幔飘荡的床上醒来,被坐在梳妆台前细心装扮自己的空了吓了一跳。
因为她披散着漆黑如瀑当然长发,脸上像是抹了面粉一样,惨白的吓人,而嘴唇却红的跟冒血似的。
她起身的那一瞬间,我有种见了鬼的既视感。
加上窗户没关,风一吹,我要不是见过一些大世面的话,我早就吓晕过去了。
她缓步朝我走来,柔声道:
“你醒了?”
切,假惺惺。
我才不跟她假客套,直接问:“你说要带我见的人呢?在哪儿?别的废话就不多说了,咱们速战速决吧,这个鬼地方不适合我久呆。”
空了在床边坐下,伸手来给我毫无知觉的双腿做着无效按摩:
“在见她之前,你不想先听听我的故事吗?”
说实话,我不想听。
无非就是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
这类型的故事我一天能写八百个,个个不雷同。
别人看不腻,我都写腻了。
既然她是以询问的口吻跟我说的,那就等于我可以拒绝嘛,然而,我刚想说不听,她就已经把我的话给堵住了:
“听完,我带你去见她。”
唉。
这位大姐是有多缺朋友啊,这些话跟朋友吐槽就行,非得在这儿瞎耽误工夫。
也罢,她也是个可怜人。
我半坐着实在是太累,干脆躺了下去享受着她的按摩,尽管没啥用。
“说吧,我洗耳恭听。”
空了苦笑:
“放心,我的故事很短,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我只是不明白,他跟我姑姑一直感情笃厚,可为什么我姑姑死而复生了,他却对我如此冷淡?”
这话一听,我就知道这大姐病的不轻。
如此严重的人格分裂,我看她应该找姚远给她好好看看病才是。
姚远应该来这里,而不是我。
但这些话我肯定不能说给她听,我很客套的回了句:
“你别这么悲观,也许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他的问题呢?”
空了蹙眉:
“他的问题?他有什么问题?”
我差点憋不住笑,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说:
“他不碰你,也许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他没那个能力。”
听我讲完,空了双眼含泪,很哀怨的对我说:
“从前我能忍,想着这辈子能陪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哪怕无爱无性,我原本也不是奔着这些来的。”
切,说谎。
她要不奔着这个男人的爱而来,她在这里做什么?
好端端一大闺女,硬要这么委屈自己,到最后还不是爱而不得。
我很同情的问:
“那后来呢?后来为什么忍不了了呢?”
空了指了指外面:
“你听。”
听?
我凝神静气去听,什么都没听到。
也不晓得这位大姐想让我听啥,我很为难的想告诉她我什么都没听到,她却自言自语道:
“满院子都是他们的笑声,他以为我不知道,他以为这个时候我都在祠堂礼佛,但其实我都知道,他睡了府中所有的女人,却唯独不肯碰我。”八壹中文網
我去。
这么劲爆!
那这个男人应该很厉害啊,这么大一个宅子,里面的女人没有百八十个,也有四五十个吧。
据我所知,这个男人应该年纪不小了,还能这么折腾,还能长命百岁,也真是醉了。
怪不得她跟这个男人共同度过了六十年,却半点都不甘心。
原来原因出在这里。
如果说之前我对她的同情多少有点冒犯的成分的话,这一刻,我对她的同情是实实在在的。
她确实是太可怜了。
一步错,步步错啊。
她沉默良久,突然盯着我的眼神变了,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瑟瑟发抖的问她: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她一脸坏笑的盯着我:
“你也是女人,对不对?你虽然双腿残废了,但身体俱全,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我就说我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女人怕是疯了吧。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我劝你最好别胡来,否则后果自负。”
然而,她根本不听劝。
她像疯了一样的拿出两根白绫来,又拿匕首对准我的咽喉:“我劝你最好别乱动,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帮我一个忙,行吗?就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
我去,这个疯女人。
我是真不敢动,一个爱而不得丧心病狂的女人,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
但我也实在不能忍:
“这就是你求我帮忙的态度吗?我帮了你的忙,就是你的恩人,你已经恩将仇报过一次了,难道你还要再错第二次?”
空了已经完全失控:
“我不管,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求求你,帮帮我,就一次,就这一次,我把这么好的男人让给你,你也不亏。”
不亏你大爷的。
亏不亏不是你说了算啊。
得我说了算。
但她一手拿着匕首,另一手麻利的把我绑在了床头。
然后她为我盖好被子,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就一次,我答应你,你帮我找到答案,我什么都听你们的,我会向你赔罪的。”
我不要她赔罪,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先离开的人,是她。
门一关,我挣扎着双手想要自救,但我发现捆绑着我无法动弹的,其实不是这两根白绫,而是这个床上镇压着的符咒。
我双手挣脱白绫的桎梏后,尝试着用千千结破了这符咒,然而没用。
眼瞅着时间流逝,我心里越来越着急,在用尽了所有办法后,我也将姚远和我老公在心里咒骂了无数遍。
尤其是姚远,我迟早要手撕了这货,渣都不剩的那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精疲力竭,终于放弃了挣扎。
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落入我耳中,我在心里叹口气,糟了,这不是空了的脚步声。
听声响,应该是个男人。
随后,门被推开,果真有个体型高大的男人慢慢朝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