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尴尬了!
身为男人,他们这么做,极其不绅士好不好?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都退了,就我一个人上赶着冲前头当英雄,让他们哥俩那帅气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为了保全他们的颜面,我迅速的回到队伍中,整齐划一的站好后,勤奋好学(厚颜无耻)的问:
“你们这是什么战术?”
姚远忍住笑,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你听好了,这一招,叫做战术性撤退。”
俗称当逃兵!
啊呸,逃兵不可怕,就怕逃兵有文化。
我没想到这哥俩脸皮这么厚,外面的敲门声很急,我也跟着着急起来:“那你们这是几个意思?这人,你们不救了?”
姚十三板着脸,挤出一句:
“这人,只能你救。”
什么意思!
他们哥俩这是要把女人推上前线,他们坐在房间里当吃瓜群众么?
见我脸色不对劲,姚远笑着解释:
“这扇门只有你能打开,一旦开启,外面那些东西就会侵入,我和师兄会帮你把手这扇门,确保你没有后顾之忧。”
我不懂,吼他一声:
“你大爷的,讲人话!”
姚十三嘴角一扬,很明显是在嘲笑姚远,姚远在师兄面前丢了面子,给了我一个拿愚蠢的你毫无办法的眼神,进一步解释道:
“这么跟你说吧,你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大,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吗?你没有六岁以前的记忆,虽然我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那段记忆迫使你,在今后遇到危险的时候,你都会开启这种自我保护意识,一旦你身体里的这种机制一开启,就没有人能够闯进来伤害你,这也是之前我师兄为什么会怀疑你的原因,仅凭一个黹匠身份,不足以支撑着你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他的意思是说,我不仅仅是一个黹匠。
但我又只知道我自己是一个黹匠,我或许还有别的马甲,目前为止,这马甲就隐藏在我的体内,我作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我连自己到底是谁都搞不清楚。
我是我,但我又不是我。
姚远继续说道:“所以这扇门就是你自我保护机制的开关,一旦打开,这种机制就会受到外界的干扰,从而影响你的人身安全,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懂吧?”
我木讷的点点头。
姚远指了指门:“现在,你还要出去救人吗?”
救!
当然要救!
但我得先搞清楚一个问题:“你说这扇门是我自愿开启的,这种保护机制就会受到外界的攻击,我想知道的是,你和你师兄要如何保护我?”
事关我和苏婉两个人的安全,我可不能鲁莽。
姚远想了想,用了一个对于打游戏的人很好理解的解说方式对我说:“会打游戏么?现在就相当于我们帮你守塔,你尽管用之前对付我和师兄的方式来对付外面那群家伙就行。”
其实我不懂。
因为我是个游戏白痴。
但我明白他的意思,干就完事。
去开门之前,我还怕自己做错事,保守起见,我问姚远:“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
姚远指了指我:
“跟你一样。”
这就证明我没做错,我再无后顾之忧,像个勇者一样的开门出去,跟之前不一样的事,这扇门好像真的是可以打开的,或许是我心甘情愿的缘故,打开门后,我看见苏婉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口,见到我,她一把扑了过来,抱着我呜呜的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救我呢?姐姐,你再不来,我就要被吓死了。”
吓死?
可外面...
什么都没有啊!
门外除了她,真的空无一人,连狂风暴雨都停了,要不是姚远和姚十三确认过门外的人就是苏婉,我可能真的会把苏婉也当成是阴人假扮的。
毕竟苏婉的胆量我见过,天不怕地不怕一小姑娘,总不能怕黑?怕闪电?怕打雷吧?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怕这些,以她度过九年阴阳眼的人生,不至于把自己给吓成这样。
所以,我左瞧瞧右看看,在确定绝对安全后,拍了拍苏婉的后背,哄着她:
“好了好了,姐姐我这不是来了吗?别怕别怕,有姐姐在。”
苏婉并没有因为我的安慰而得到缓解,反而一直紧紧抱住我,生怕我会丢下她一样。
我一开始还处于高度紧张的备战状况,但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半个阴人,我有种被姚氏哥俩给戏耍了的感觉,怪不得他们不出手救人,原来这人,根本不需要他们出手来救。
也难怪他们会说,我就算不出来救人,苏婉也不会死。
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就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苏婉突然大喊一声:“不要啊。”
我差点就回头了,好在我的身体跟不上我的大脑,反应过来身后有东西后,我搂着苏婉转身,这才看见顾知心举着菜刀站在我们面前,她那张脸,比我在医院见到她的时候更为惊悚。
尤其是在这夜灯的照耀下,活脱脱一个鬼啊。
别说苏婉被吓到了,就连我也小心脏猛烈的剧痛了两下,不过等我看清楚来的是顾知心后,我很快松了口气,埋怨道:
“这大半夜的,你跑出来做什么?还举把菜刀,你这是要杀鸡啊,还是要宰羊?”
顾知心不说话,她就这么盯着苏婉看着,看着看着她就笑了,那笑容十分的阴森,苏婉躲到我身后,戳着我的后背提醒:
“姐姐,她不是我妈妈。”
怎么会不是呢?
这站在我们眼前的,不就是顾知心吗?
这眼睛,这鼻子,这张苦大仇深的脸,她就是顾知心无疑了。
我想着,这母女俩是闹矛盾了?
本想调和她们母女矛盾的我,还没开口,又听到苏婉小声说:“她真的不是我妈妈,准确来说,她就不是个人,姐姐,我原本是来救你的,但我好像拖你后腿,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我当时就在想,给她下套的人,一定是姜承旭。
别问我为什么,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不过我现在没空管姜承旭是好是坏,我只想知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在别人的匠术中,你眼前所看到的这个女人,并非你的母亲,而是他们用来诱骗你上当的幻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啊,不管敌人的招数如何诡异多变,我们只需要做到岿然不动即可。
但苏婉带着哭腔对我说:
“并非所有的都是幻象,有一个是真的,但我分不清哪个是真的。”
......
有一个是真的?
眼前可不就只有一个人吗?
我想说,顾知心是她的母亲,母女连心,总该有点默契的吧。
但顾知心狠狠的打了我的“脸”,别提默契了,我以为只是一个鉴别真假的小儿科游戏,没想到,顾知心突然举起刀,毫不迟疑的朝着我刺来。
如果我躲开,受伤的肯定会是苏婉。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已经在意念中死过一次了。
但出于本能,因为右手被苏婉牢牢抱住,我只能用左手的相思骷髅摇晃了两下,如果我赌错了的话,这一刀,就会穿透我的胸膛。
还好,我赌赢了。
眼前的顾知心果真只是我跟苏婉的内心的魔障。
躲过一劫的我,转身抓住苏婉的胳膊,紧急询问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婉惶恐万分的看着四周,浑身发抖的对我说:
“我有阴阳眼,所以能准确的避开阴人的围堵来找你,正因为这样,那人躲在我后面,不仅设了圈套拦截我,我还因此暴露了你的位置,姐姐,对不起。”
现在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
暴露位置是什么意思?
我的位置不是一直都很明确吗?
当然,这个只能等脱险后再问,我怕她三两句说不清的话,又要耽误好一阵功夫,至于她之前说的并非所有人都是幻象,我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会有一个,是你的妈妈,也被坏人利用了,如果你一味的闪躲,你可能会死在你妈妈的手上,但如果你出手,你妈妈就会死在你手上?”
苏婉泪流满面的点头。
她还只是个孩子,面对这种选择,我能想象到她有多无助。
不过,现在这种局面,是我要面对的了。
我以为,要从不定时出现的人当中,准确无误的找出谁是顾知心,然后避开她的攻击,既保全她的性命,又不能让我和苏婉受伤,这就已经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了。
结果,我还是太年轻。
对手给我设置的障碍,又岂止区区一个顾知心。
就在我跟苏婉了解情况的时候,我感受到苏婉身子一僵,她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身后,好像见到了什么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人。
我快速的转过身去,第一反应就是把苏婉护在身后,但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走廊上,只有寂静的穿堂风,带着清冷的夜的气息,凌虐过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夺走我的体温后,像个不负责任的渣男般,决然离去。
我不知道苏婉到底看到了什么,或许又是一个举着刀要向她砍来的顾知心。
刚刚那个顾知心,是被我相思骷髅里的铃铛声给震没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相思骷髅岂不就是替我辨别真假的最佳工具?
这么想着,我转过身来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苏婉,但我一转身过后,看见站在我面前的,根本不是苏婉,而是披头散发满脸无助的顾知心。
顾知心!!!
她挽着我的胳膊,像是在寻求我的保护。
我刚想甩开她,又突然想起,苏婉一直没有离开过我,顾知心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靠近我,挽着我。
所以,是我也出现幻觉了吗?
只能再赌一把了,我对准‘顾知心’摇晃着相思骷髅,但‘顾知心’却冲我一笑,露出两行带血的牙齿,挤出一句:
“看你身后。”
我身后?
刚刚我才看过,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她休想骗我!
我知道,我一定是中了那人的匠术,跟苏婉一样,双眼被蒙蔽了。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对战。
我十分确定眼前的人就是苏婉,所以我非但没有推开她,还一把将她搂住,在她耳边哄着:
“别怕,苏婉,姐姐在的。”
我边哄边抚着她的后背,刚刚还穿着顾知心那病号服的苏婉,现在已经变成她自己的样子。
初战告捷的我还没来得及窃喜,却听苏婉在我耳边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姐姐,看你身后,快看你身后!”
【作者有话说】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身后不是顾知心,所以你们猜吧,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