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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肩担重任(1 / 1)

公主将宝剑重新收入鞘中,递给身旁的南宫骏,示意他拔拔看。南宫骏双手接过,左手执鞘,右手握住剑柄轻轻一抽,剑身便滑了出来。他惊疑万分,“这……这莫非不是‘九龙腾云剑’?”

公主摇摇头,取回宝剑,很肯定的说:“剑鞘上的图案与祖母所述一致,不会错的。”

她又面向袁琦,厉声质问:“你究竟有没有拔出过此剑?”

“真没有!”

袁琦惊慌失措,举手赌咒道,“如果拔了,让天雷劈死我!”

公主盯着他看了半晌,转头望向熊熊燃烧的火堆,心想:“瞧那农夫惶恐的模样,似乎并未说谎。四百多年来,‘九龙腾云剑’一直埋藏于王陵深处,谁也不曾亲眼见到。或许,很久很久以前就被人拔出过呢?”

袁琦见公主不再追问,急忙求她放自己走。这时,南宫骏上前拍拍袁琦的肩膀,叹口气说:“兄弟,现在下山,只怕会白白死于海寇之手。令内……令内若逃脱,日后总能寻的到。”

袁琦默然无语,他其实非常清楚,云儿可能已经遇害,只是他不愿相信,仍抱有一丝希望。公主望着火堆出神,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斜视袁琦,“哎,你姓甚名甚,家住哪里?”

她直言直语,心思都写在脸上。“我叫牛大宝,家住河湾村。”

袁琦脱口而出。公主又信了。她困惑的撇撇嘴,举起九龙腾云剑仔细观察,最后蹲坐在地,右手托腮,陷入了沉思。轰隆一声雷鸣,山林震颤。公主再次猛地转头斜视袁琦,“哎,你刚才说什么?”

“我叫牛大宝,家住河湾村。”

袁琦暗暗吃惊,没想到这公主不傻,如果前后回答不一致,肯定会被她识破!“不对,”公主摇头,“之前我问你有没有拔出过‘九龙腾云剑’,你怎么答的?”

“我说没有啊。”

“嗯,如果拔了就怎样?”

“如果拔了,让天雷劈死我!”

袁琦见公主翻眼瞪着自己,顿时便明白过来——刚才打雷了!他惴惴不安的想:“好歹也是个公主,不会那么迷信吧?”

“再问你一次,究竟有没有拔出过‘九龙腾云剑’?”

公主声色俱厉,明显已认定袁琦说谎。考虑到严重后果,袁琦当然不敢改口。公主抬手一指,严肃的说:“去那块空地中央站着,将赌咒大声再念一遍!哼,躲在树下,天雷怎么瞧得见你?!”

袁琦差点没憋住笑,刚迈出几步,就见银光一闪,噼啪巨响过后,公主所指的位置被击出个大窟窿。袁琦面无血色,两脚像灌了铅似的再也无法挪动。“狗贼,竟敢说谎!”

公主勃然大怒,吩咐身边甲士,“给我割了他的舌头!”

袁琦毛骨悚然,飞奔到窟窿中间站住,指天赌咒道:“如果拔了那什么剑,就让天雷劈死我!”

四周静悄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许久也没打雷。公主告诉袁琦,那叫“九龙腾云剑”,命令他重新赌咒。袁琦依言照做,还是没打雷。“好了,过来吧!”

公主招手,将袁琦喊到火堆旁,让他详述取得九龙腾云剑的过程,以及王陵内部景象。宁原国王陵凿山修筑,坚固无比,却从未葬过任何一位王室成员。四百多年来重兵戍守,只因“九龙腾云剑”封存于此。这个秘密关系重大,历来都是与宁原王位一并传承,即便贵为公主也无从知晓。然而,地震破坏了王陵的风水格局。九龙腾云剑失去镇压,灵气化为一柱紫光冲天而起。各国君主收到术士报告,纷纷起兵前来争夺九龙腾云剑。自此,太清山王陵的秘密人尽皆知。袁琦信口开河,描述了一个机关重重、阴森恐怖的地下世界。“这般艰难,都叫你取了出来,当真是不容易!”

公主咽着口水,脸色煞白,声音稍有些颤抖。南宫骏等将领频频点头。月亮在乌云间穿行,忽明忽暗。九龙腾云剑的事告一段落,如何应对海寇就变得迫在眉睫了。公主与众将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决定固守待援。“我可以发表一下意见吗?”

袁琦旁听了个大概,犹犹豫豫的举手。公主颇为诧异,点头默许。“山上没有东西吃,也没有水喝,两天之内等不到援军,大家肯定被饿的半死。那时如果海寇攻上来,咱们怎么能守得住?”

袁琦认真的说。众将恍然大悟,都拍着腿感到后怕。“依你看,该如何是好呢?”

公主问。“呃,当然,当然要尝试突围呀!”

袁琦挠挠头,心想,“打仗这种事,你居然来问我,胆子可真大!”

一阵微风吹过,火堆里传出几声爆响,无数火星腾空而起,顷刻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众将垂头不语。袁琦见公主鼓着腮帮拨弄地上的小石块,轻声问:“什么情况?”

公主抬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但神情很是沮丧。这时,南宫骏捡起一根枯树枝扔进火堆,诉说了当前形势:太清山正门已被十多万海寇堵死。西南还有条险峻小路,叫做华阳道,也被五六万海寇占据了……袁琦得知山上的宁原国禁军只有两万,心里咚咚咚直打鼓。但在十多万和五六万敌军之间,似乎不难做出选择。他建议从华阳道突围。众将面面相觑,都有些惊慌。公主郑重的说:“把守华阳道的,是海寇大将孟贲!”

“他很厉害吗?”

袁琦拉长了脸,语气中流露出强烈不满。心说:“怂包!那孟贲再怎么厉害,你们一起上,还能搞不定他?”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描述孟贲如何勇猛。说他武艺高强,力大无穷,曾单骑突入敌阵,接连斩杀对方五十余员大小将领。袁琦头皮发麻,也开始害怕了。他琢磨半晌,仰天问道:“孟贲能顶的上十万大军吗?”

“那怎么可能?”

“决计不行!”

“说笑吧?”

……“所以,还是得从华阳道突围,对吗?”

袁琦故意提高嗓音问。道理再简单不过,华阳道方向的海寇相对较少。公主和众将豁然开朗。“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公主抬头望向袁琦,两眼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袁琦的心突然一沉——单看公主那眼神,分明就是云儿呀!他忍住悲痛,柔声道:“办法总比困难多。”

公主愈发高兴,追问突围计策,神态也愈发像极了云儿。袁琦沉思良久,结合兵书、小说、电影、电视剧以及凭空想象,提出一套方案。众人赞叹不已,公主立刻吩咐南宫骏依计而行。两千甲士被派往山脚戍守,袁琦嘱咐带队将领阻断道路,尽量隐蔽踪迹。南宫骏接着挑选出三千名精壮甲士待命,让其余兵将就地休息。那三千精壮分做三个千人队,卸掉盔甲轻装上阵,负责轮流进攻华阳道。袁琦强调:“重在骚扰,将孟贲引出来追赶就跑,千万不要交战。”

少顷,第一支队伍便出发了。“嘿,大宝兄弟果然足智多谋!”

南宫骏竖起大拇指,仿佛胜券在握。“应该叫他军师!”

公主笑着纠正。“对,对,军师!”

“公主,南宫将军,你们也休息吧,明早可得打硬仗!”

袁琦说。两人朝他抱拳,转身离去。枯柴慢慢燃尽,火光照亮的范围不断缩小。袁琦背靠大树躺着,目不转睛的凝视火堆。最后一丝火星也熄灭了,四周寂静无声。袁琦抬头仰望,只见夜空浩瀚,璀璨的星河正缓缓流淌。“这是梦境吗?”

他内心充满困惑,思绪飞回了两个多月前那炎热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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