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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煞降临(1 / 1)

《长章,内容信息量大》村民们将火把靠近,来人神情惊恐,跌跌撞撞直接从他们身旁穿过,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他们原本是要去山上探查一下,现在看也没这个必要的,守墓小队都跑下山了,回去问问他们吧。李村,此刻聚集了七八个村庄的人,灯火通明,他们神色不安,一些妇女抱着婴儿,还在喂着哺乳。男人们都在村庄那颗大柳树下激烈的讨论着黑山上未知东西,有人说是黑山中那大墓中鬼怪作祟,它要出事了。也有人提出意见说;他们几个村庄今晚就尽快撤走。不行,这里是我们根,我哪里也不去,一个佝偻的小老头手里拿着烟斗,愤愤说完后,狠狠吸了一口土烟,又吐了出去,让空气中到处都是土烟的气味。李老,你李村虽然隔的远一些,也不过几十里罢了,若黑山里那东西出来,你们拿什么去挡?王小子,你休要信口雌黄!谁看见了,谁又能确定那黑山就是有鬼怪了?小老头眼睛一瞪,不满说道;我们不能因为未知的恐惧而全部说撤就撤吧?这里有我们房屋,我们地田,我们牛羊,我们是这里土生土长生灵,我们世世代代生存在地里,为什么要给狗屁鬼怪让地方!李驼子,你不想活不要紧,你们李村人的命难道还让你左右不成?黑山村的村长拿着手中拐棍气的哆嗦起来,眼看就要拿拐棍敲打。几个村的人急忙将二人拉开,现场争吵不休,面红耳赤,最终也讨论不出结果。村长,我们将龙婆婆请来了,几个小伙子抬着担架,上面坐着苍老妇女,白发苍苍,脸上皮肤干瘪耷拉着,眼睛里竟然没有瞳孔,颤颤巍巍被搀扶下来。一些小孩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被身边妇女惊慌失措一把捂住孩子嘴巴,也不管孩子难受,生怕引起那龙婆婆的注意。现场一片寂静,原本吵乱不堪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向了那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她是黑山附近村庄的共婆,是上苍的通灵者,古时被称呼为;先知、神婆。她还是七八个村里最年长的长者,一百一十七高龄,早已到了“”期颐之年"。影响到了好几代人。龙婆婆,终于把您请到了,让您老受累了,王村长今天七十有余,依旧要叫一声婆婆。啊……是小述吗?婆婆还是好耳力,没想到还是被婆婆认出来了,王村长亲自去搀扶老人。老身虽不能见,耳朵可是灵的很,你这小子,我又怎能听不出来。婆婆,佝偻小老头将手中烟斗掐灭,呼出几口热气,急忙来到老人右侧,搀扶着老人。他们将婆婆送到屋内,一些辈分高的长者都站在屋内,其他人在门口听着长辈的讨论。婆婆,墓塌了,那一声声嘶吼绝非善类,到现在我们还心惊肉跳,现在就等您发个话了!对啊!婆婆,真要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又能去哪,听说外面世道不太平,还不如我们这片山沟沟里呢。唉……没想到还是发生了,竟然是在老身这一世发生了,逃不掉的,逃不掉的……。龙婆婆坐在床前摇了摇头,仰望上方,似乎能透过屋顶,望到苍穹之上依旧雷霆纵横的世界,乌云压世,让人喘不过气来。唉……她喃喃自语道;乱象啊!这世道又要更替了,春夏冬来,是个轮回,天煞降临,神州大地啊!祂……又到了这个季节了吗?老人白惨惨的眼睛里泪水滑落,神色凄苦,不知是为自己的命运自怜,还是为世人的苦难而哀叹。祖奶奶,您到底在说什么呀?这些男人们听得莫名其妙,还是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也罢!我这一脉终究还是到来了。老人哀叹过后,情绪稳定了不少,对着在场之人叙说起了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原本一共有十脉,而在明末后期,那两脉之人受不了避世之苦,背弃祖训,争霸天下,终于还是逃不了灭族之祸,其在明末一六四四年灭族与明李之争。十脉之所以避世不出是有使命的,我父亲所知也是不全,年代太过久远,能流传下只字片语已经实属不易了。据我父亲所说;镇压黑山之内的一头绝世妖魔,染我身因果气,镇压其煞气,乃是以杀止杀之术,此乃大凶。它若出世,神州之殇。我……就是那两脉当中一脉的后人,我龙氏一族现在只剩下老身一人了,也该履行我族职责使命。记住,明日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除了十岁以下幼童外,所有人都要去面对先祖的罪孽,希望明日能得到上苍的眷顾。明日祭祀不得有任和祖先有关的东西,只祭天地,不祭鬼神。从我开始吧!我不如地狱,谁又能入地狱?婆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献祭你?这……这这,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王村长老泪纵横,不敢置信,眼里泪水止不住滴落,所有人眼睛通红,这是要活人祭祀啊!还是他们又敬又畏龙婆婆。肃静!龙婆婆训斥道;你们难道想娃儿都被吃掉不成?族奶奶!我们给你磕头了,所有人全部行跪拜之礼。夜晚的李村,灯火通明,只为一个人送行,一个人最年长的老人所做出的牺牲。这一晚,雷电要撕裂苍穹,那巨弧如蟒如龙,纵横天地,大雨滂沱,仿佛要压垮树木房屋,风不止……。“滴滴水珠从瓦片滴下,一楼楼阳光显得格外明亮,清晨原本是鸟儿鸣叫,可今天却是死气沉沉,仿佛在警示着什么!”

超过十岁之龄的孩子都需要去面对,这是他们必须去化开的劫难。一堆堆柴火早已备好在坐台下方,所有人情绪低落,面容凄凉,他们的男人昨晚都跟她们说了,孩子们也懂。请龙婆婆祭祀天地!随着王村长一声沙哑浑厚的嘶喊,仪式终于开始了,丝丝凄凉之色,悲伤之色,无助之色,恐惧之色,这些负面情绪深深刻在每个人脸上。他们成两列之行,在龙婆婆一路走去,他们接续跪拜,有哭泣,有人低声自语。龙婆婆手持拐杖,似是能望到那坐台,那是她升天的地方。她颤颤巍巍,步履蹒跚,一步、一步 、走上了坐台,她口中低语,歌声中充斥着悲凉,歌声从低吟浅唱到高亮响彻,老人身体也跟着歌声的节奏舞动起来。这是最后的一歌一舞,一半神舞,一半鬼舞,交相辉映。天地苍苍,大地茫茫,乾坤尔尔,万物系生。老人这一舞是为自己一个去舞,依稀能从舞姿上看到老人年轻也是一个身姿妙曼的少女。李村长高呼道;祭祀开始;一祭、天道! 跪。二祭、大地! 跪。祭祀完毕。天地祭祀完成后,也是最所有人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火堆被点燃,烟火弥漫开。老人早已泪流满面,她静静坐在坐台上,眺目远望,似乎能看过山川河流,落到了黑山。黑山苦,黑上魂,山上住着老神仙,春去冬来守山神……这一句童谣不知为何此刻在她心间不断响起。哈哈!老人突然抬头,念着着儿时童谣。“黑山苦,苦难来了!”

黑山魂,它的魂要来了吗?春去冬来守山神!山上住着老神仙……不就是他们吗?火势渐旺,老人脸上出现了一丝狰狞之色,灼烧烟熏之苦难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去承受的。”

起风了……”那风中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原本晴朗的天空,诡异的被一片乌云遮住,丝丝电弧在云层中酝酿……咚……所有人心脏不自觉的跳动着。它 ……来了吗?龙婆婆抬头望去,虽不能目,耳朵却是异常灵敏,她在颤抖……吼……那一声恐怖的嘶吼让所有人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全身颤抖,不敢抬头。那是一个披头散发,黑气缭绕的怪物,獠牙外露,绿油油瞳孔散发出兽性,干瘪的皮肤鲜血淋漓,指甲又尖又长。它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黑漆漆的脚印,泥土中有着黑气散去。王村长偷偷撇了一眼,脸色瞬间煞白,眼睛一黑,昏死过去。龙婆婆感受到它的到来,它直径朝着自己走来,那股让她心颤的目光锁定住了她。你们都给我抬起头来,龙婆婆大声呵斥道;抬起头来。有人尿裤子,一股骚味散发开来,一些孩子看了过去。啊……小孩们目光呆滞,小脸上煞白煞白,嘴唇哆嗦着。有些孩子直接哭了出来,这声哭泣声倒是激发出一些青年男子血性,他们毅然抬头看去,那只有鬼故事里的怪物恐怖面容让他们毛骨悚然。龙婆婆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感受的空气逐渐寒冷,那目光犹如刀割一般,让他皮肤刺痛。它身体悬空,飘了上去,它和她脸部几乎贴在了一起,那股腥臭味铺面而来。龙婆婆发出痛苦的惨叫,怪物虽未动,它身上的黑气却在腐蚀血肉,尤甚烈火。吼……一声震慑心扉怒吼,龙婆婆七孔流血,眼球直接炸裂,面部皮肤被那一声嘶吼直接融化,鲜血淋漓,深红的脸骨露了出来。怪物一把捏住她的头颅,一道灰影被它吸入口中,它豁然转身,目光扫过所有人。再次发出震耳欲聋嘶吼……!它一个跳跃,轰隆。地面晃动了几下,它直接来到阿吉父母近前。王父深深感受到那森寒目光中的恶意,他艰难的抬起头来,压下心中的恐惧,他是一条汉子,更是一位猎人。王母死死拉住丈夫的袖口,身体哆嗦,哭泣着,紧紧依偎在丈夫身上,不让他站起来,她知道站起来的就是丈夫亡命之刻。王父抬起头来的那一刻,目光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那虽然是怪物的脸,但那五官依稀可见是我们的阿吉啊!啊……王父发出了一声大喊,泪水止不住滴落,他用手想要去抚摸阿吉的脸,却是那灼热之痛惊醒,那怪物绿油油的瞳孔中尽是嗜血之色。它一把捏住王父脑袋,提了起来,鲜血从王父头顶落下,腐蚀着皮肉,肉体上痛楚也比不上心中的痛苦。阿……阿吉,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为什么,你变成了怪物啊!我的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父想嘶喊,却发不出丝毫声音,他感觉自己在窒息,在死亡……。王母闭着眼睛,颤抖着身体,拼命拍打怪物的身体,双手鲜血淋漓。嘶,怪物突然浑身哆嗦,双手抱头,在地上翻滚起来。丈夫摔在地上,王母哭泣着扑在他怀里,呜咽着。他……他是我们的阿吉呀!王母身体一颤,似乎以为自己听错的,直到再次听到丈夫口中的话,转头看着地上打滚的怪物,那身上的破旧棉袄,还有那身形,不就是他们的阿吉吗?啊……王母接受不了眼睛的一切,昏死了过去。所有人感到了不对,有些人抬起头来,看到那怪物在地上打滚,似乎很痛苦。有些人站了起来,胆子也大了些,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靠近怪物。有些人跑去厨房拿出家伙,有人拿出锄头,棍棒,石头。打死它,打死它。怪物绿油油的眼睛冒着凶光,手脚却僵硬不受使唤,任由村民打杀。老者拿着锄头就是往它脑袋上敲,顿时让所有人提了胆,纷纷打杀起来。王父目眦欲裂,眼睛通红,艰难爬了过去,口中不断哀求着大家,不要打他的孩子了。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打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父挤进人群,一把扑到阿吉身上,任由黑气腐蚀自己的血肉,只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村民们的怒火,为人父,他保护不好自己的阿吉,如果可能,他愿意拿命去换阿吉变得正常。王父衣襟胸口到处都是鲜血,皮肉沾在一起,骨头外露,早已不成人样,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依旧模糊念叨着……眼睛里全是哀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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