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情况,根本没有出现在你们的视线中,但操纵这么大个盘子,这么多的人,似乎隐藏在幕后不那么容易,所以我一直在想这一种是无法成立的,应该是第二种。”
小木道。“是什么?”
骆冠奇急切问着下文。“被所有人忽视的那一位,就是了。”
小木道,表情显得玩味。“杨梦露?”
骆冠奇跳出个名字来。啊?张狂几位齐齐啊声,然后叶天书马上指出道着:“不可能,她是本案的举报人,一直和工商缉查总队的钟世海联系,她举报这些传销组织比你进入还要早,而且行动发起的时候,是她把更详细的收款信息资料交给了钟队长……消失的赃款,都是在本次聚会之前,由各大经理藏匿的款项,这些消失的赃款分属于分属于七地、二十多张银行卡,钱是在她被送走的时候消失的,那个时间段,一直有工商缉私队的人员陪同着,根本没有机会拿走,远程操纵都不可能,时间点卡得太准。否则那些大经理知道,早炸锅了。”
否定了,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和机会,不过好也猜错了,小木所指并不是她,他提醒着:“我说的不是她,她太显眼了,不适合这个身份。”
“那是谁?”
张狂想得头痛欲裂,却想不出还有一位这样的人。“我,你们犯了灯下黑的毛病了。”
小木道着:“第一,收罗、组织、策划这么大的一个传销摊子,没有经验办不到,没有人脉办不到,所以应该是个老手;第二,从三千多的收费,飚升到六万九,这种明显的犯罪升级,也不可能是入行几年的新手所为,一个很大的资金盘子在不同的人手里转来转去,没有信任基础办不到,那更说明,这个组织磨合得相当严密;第三,主谋肯定是一个让所有人信任的传销死硬分子,绝对不会和警察合作、妥协的那一类人,这些人被抓之后罪名都不重,如果想出来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必须依靠这类人,传销打而不绝的根子也在此,他们犯罪所得,远远超过犯罪成本。第四,传销的上下级之间是不联系也不认识的,这个人,可以把所有人的连在一起,而且,应该是被警察忽视的一位,只有被忽视,他才有机会从容地作案。”
张狂脸色耸动,像碰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一样,脱口而出道:“你是指……卢疯子?”
小木笑了,点点头,连强和马烽火面面相觑,老马道着:“不能吧,他可是真疯了,这边开始的时候,都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了。”
“那就更好查证了,查一下他还在不在就知道了……你们不觉得,住在精神病医院,是个再好不过的掩饰了?这就是个疯子的生意,不疯还真玩不转。”
小木道,想通了所有的节点。面面相觑了片刻,范文杰直接拿起了手机,拔回到专案组求证,这个求证需要转接到异地警方,等着电话的时候,老范的手都在抖,要是这么个疯子,把数千警力摆了一道,最后拿着钱逍遥法外,那可要滑天下之大稽了。小木静静地看着,好像很确认这个结果,他没有再嘲讽这些警察的张皇失措,其实连他也是刚刚想通了其中的蹊跷,就像他了解的过高智商犯罪一样,要么达到目标,要么达到次要目标,而现在,消失的赃款已经证明,目标已经达到了。电话用时十五分钟才回来,范文杰开着免提,就放在桌上,他似乎想求证一下这个匪夷所思猜想的正确性,专案组接通了异地警方的电话:于六月18日送进骡河精神病医院的患者卢鸿博,于6月22日下午十五时会见家属时逃跑,去向不明,正在查实精神病医院管理是否有违规行为。跑了,消失了,消失的时间是在今天,行动开始之前,这个巧合意味着什么,让从警的诸人有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如果真是卢鸿博的话,那今天的警力、今天的行动,也将会成为这个疯子最精妙的一步棋:火中取栗,然后逃之夭夭。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像凝结了,气氛降到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