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入盛安,在京都城门外掀开车前帷幕看见立于城门下的这位盲眼郎君那一刻起,阿元就不喜欢他,很不喜欢。这位盲眼郎君拘在身上的那股子不怒自威气势,像极了河西洮氏家主洮松,甚至比之犹过而绝无不及。不知道为什么,阿元总觉得他是掠夺者,尤其当他找工匠做双轮椅寻良工诊自个儿脚上的疾,她更觉他意有所图居心不良。老话说的好,无利不起早贪黑必有因,她才不信天子脚下的民风教化的比河西还要强,当真人人都是甘于奉献而无他求的圣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行善不图报的大德之辈,不止河西没有,便是纵观整个大煜王朝也难挑拣的出几个来。阿元无比笃定,站在穿堂风口处的那位盲眼郎君由始至终毫无底线的相帮相助,一定是为了从她们身上掠夺走更重要的东西,可是……身无所长一贫如洗的她们,还有什么可值得被人掠走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