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她的酒量很不好,没喝多少脸颊便红起来,说话也带了几分的醉态,看着面前已经有了重影的傅竹君委屈道,“在他刚走的那段时间,我每天只能在梦里才能见到他,可是六年来,他出现在我梦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你说他是不是在那边又找了一个啊,”
“北北,你醉了,”
“我知道我醉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喝酒吗?因为他不喜欢,不喜欢我喝酒。以前他每次看见我因为工作要喝酒总是不高兴,可是现在呢,他连骂我都不来了,在梦里骂骂我都不来了,”
“北北,我们不能一直活在梦里啊,”傅竹君深吸一口气,忽然发现自己很累,如果说栗北北一直深陷一个不可能的梦中,那自己呢,何尝不是这样,她日复一日的盼望着一个人,一个不可能的人,那个人明明近在咫尺可是却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她扶着栗北北颇有些吃力的往外走,只是没想到会撞破别人在走廊里拥吻偷情这种尴尬事,
醉鬼看着还拍拍手,“这好啊,走廊都能这么激情,”
傅竹君赶紧去捂住栗北北这个醉鬼的嘴巴,不能让她再说出什么话来,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泪花,一瞬间真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这样的动静声,那贴合紧密的两人瞬间分开,傅竹君看清楚了,文雅略慌乱地整理凌乱的衣服,孟金杰的嘴上还有显眼的口红痕迹,
“……好巧啊,傅组长,”文雅整整裙子,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若无其事镇定地打招呼。
傅竹君点点头,撞破别人偷情的这件事很尴尬,撞破自己的同事和老板偷情的这件事更尴尬。
她扶着栗北北继续往大厅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一阵闹腾,有人喊“站住。”傅竹君现在哪有什么心思看热闹,怀里的醉鬼已经开始不安分的扭来扭去,抬脚欲走,突然从后面袭来一股力量,猛地把她往前一推,傅竹君被推得踉跄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转身,后面又袭来一股力量打过来,把她打得一下跌在地上,连带着怀里的醉鬼。
“喂,你谁啊,凭什么打人?”被这样一摔,栗北北的酒醉都清醒了不少,盯着后面拿着棍子的为首的人愤愤道。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大厅里瞬间一片狼藉,人人都在伸着脖子看热闹,大堂经理率先冲上去挡在傅竹君前面,拦着之前那个一棍子砸在傅竹君后背上的那个男人,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事情,
傅竹君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还在云里雾里,领头的男人又要冲上来,大堂经理和保安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没有人敢再动,只能挡在中间劝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冲在最前面的男人红着眼睛吼道:“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婊子勾引我姐夫,老子今天要把这个女人的脸撕烂。”
关竞扬、彭意、楚栎等一行人正巧从酒店大门口往里走。彭意一边走还一边笑:“你真是猪头,扬哥就让你转达一句话你都忘了,这回我看你还能说什么!”
楚栎今天见到关竞扬才想起自己忘记把关竞扬手机号给她转告傅竹君让她亲自联系关竞扬的事情。好不容易才让她愿意主动请自己吃饭,结果她这一个星期都没联系自己,后来琢磨做梦她是不是没有自己手机号才不能联系自己,彭意就出主意让楚栎去当个传话人,
一听见彭意的话,楚栎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跟在后边更是郁闷,“我错了还不行!我待会就给竹君打电话!”
关竞扬这个时候才撇了他一眼,倒是没说话,经过大厅的时候他无意中目光一瞥,只见大厅里挤着十几个人,领头的男人手里拎着棍子在叫嚣着什么,而地上还跌坐着两个女子。中间隐约有人对峙着,边上还有不少人在围着,看起来像是在劝架。
关竞扬本来已经走进电梯,目光钉住那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几秒,突然伸手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秒挡住,大步往那边走去。
彭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出去了,跟着就用脚去挡即将合上的电梯门,楚栎本来是低着头玩手机的,吓了一跳:“怎么啦?”
“扬哥!喂竞扬!”彭意赶紧追了两步,突然一打眼看见大厅中间的骚乱,看清那姑娘之后,目光也立即顿了一下,抽了口凉气:“完蛋了。”
楚栎早已收起手机,跟上来挨着彭意边上问,“怎么了怎么了?”
彭意走的急切,指着那远处的姑娘,“那不是傅组长吗?!”
站在那年轻男人身后的女人红着眼圈,突然冲上去扯着傅竹君开始又哭又闹,“就是你,勾引我丈夫,他被你迷得现在连家都不回来了,”
傅竹君只觉得自己被扯住的头皮疼得发麻,“你到底是谁?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丈夫了?你搞清楚了没有?”
女人一巴掌挥过去,傅竹君半边脸立刻红肿起来,这一巴掌力度很大,打的她耳朵嗡嗡响,只听这女人嘶喊着叫道:“你真不要脸?我丈夫都要和我离婚了,你还不承认吗?”
酒店大厅这时人不多,但是见到这种原配手撕小三的戏码还是纷纷生出了看热闹的心思,围观在附近,傅竹君眼下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但是又不明白这些人凭什么认错自己就是那小三,被这一巴掌打得心里气炸了,捂着脸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我跟你没完!你丈夫叫什么名字,你给我说清楚!”傅竹君站起来疾言厉色,“你凭什么打我,还有你说的那些话凭什么对着我,我没做过你说的那些肮脏事情,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丈夫是谁!”
那女人抖着手指,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拎着棍子的是她弟弟,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伸手就要来打傅竹君。
傅竹君之前后背上被打了一棍子,刚刚又被甩了一个耳光,现在猛地站起来有点犯怄头晕晕乎乎的,突然一只手抵住她的后腰,问:“你没事吧?”
她下意识的说:“还好。”紧接着就看见一个熟悉却陌生的人从身后走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向那女人。
傅竹君猛然一惊:“关竞扬!”
他充耳不闻,脸色又太过可怕,大堂经理和保安自然眼尖认出他是何人也不敢挡他,下意识的给他让出一条路。
他走到那个女人面前,傅竹君一把拽住他的小臂,急切道,“关竞扬,你不能打女人,”关竞扬拳握紧,此刻因为她的话,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继续冷着脸,难道自己在她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你放手,”他颇为无奈的耐心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