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哪怕是刚过了晌午,有时候还是暗沉沉的。习习凉风吹过,冷的让人恨不得,一整天在温热的被窝里。余禄山,露天练武场。在余仁的注视下,秦宫婉的一套奔浪拳打的更加的认真仔细,这一套拳她已经很熟练了。就算让她闭上眼打,都不会有一点的差错。今天的她穿了一身束腰的练功服,头发随意的扎在脑后,寒冷的天气,穿着如此薄,却不感觉到冷。可见她这大半年的境界提升很快。拳毕,秦宫婉收气期待夸赞的看向余仁。余仁赞许的点头,询问道:“你的进步还行,之前你还是武者黄级中阶,但现在已入地级初阶。”
武者的境界黄级可是和地级,中间还相隔着玄级。如果有人知道秦宫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提升这么多,一定是惊掉一群武者的眼珠子。但在余仁经常性用药物滋补其身体,这点进步,也只能算是还行。他沉吟了片刻,方道:“我观你出拳的时候,时不时有劲气伴随而出,但却不解其法,这是因为你提升境界太快的缘故。”
“武者境界到玄级,就能时不时的感知到内劲,并加以修炼,大成者可如使双臂,摘叶伤人。”
秦宫婉一双美眸亮闪闪的,一拱手道:“求师父指教。”
余仁微点颔首,想了下,这才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秦宫婉听话的伸出手,却见余仁伸手放在她的掌心,轻声道:“闭上眼,感受这进入你身体的气。”
她闭上眼的一瞬间,只觉从余仁的手中,一道气流从手指快速的游遍身躯的各个穴位,最后停在小腹丹田处以画圆游荡着。刚要睁开眼,却又觉十几道气流,又从她的手指进入了体内。渐渐的,秦宫婉呼吸平稳,气息悠长,不知不觉进入到一种很玄妙的境界,十几道气流快速游过各个穴位一遍。遂和之前那股气流一样,进入了丹田之中,并融合成了大气团。大气团随着秦宫婉的气息,无比缓慢的从丹田处,逆着游过各个穴位,最终在百会穴附近旋转不前。几个呼吸间,又从百会穴再次游到她的丹田处。练武场上,余仁把手放在秦宫婉的手掌上,一动不动,两人就以这种姿势足足站在寒风中一个小时有余。冷风卷着白色绒雪飘落而下,两人还没有半点动作。又过了将近一小时,余仁睁开眼并收回了手,他满意的点头,看向同时睁开眼的秦宫婉,道:“记住刚才的感觉,这是上乘的修炼‘气’的方法。”
秦宫婉眼中喜色无法遮掩,从那种玄妙的状态出来后,她现在只感五感无比的敏锐,甚至能听到远处的人说话的声音。就仿佛在耳边述说一样,端是神奇。她朝着余仁深深一拜道:“多谢师父传功,弟子永世不敢忘恩。”
余仁虚托了下,转身渡着步道:“内劲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可供驱使的气,小成者可一掌震碎石头,大成者以气外放,虚空索命也。”
“至于更高深也有,但这世道恐无法修到此处。就连我也做不到圆满,千里杀人也。”
风雪夹杂着一片落叶,在空中飘飘荡荡,不愿落下。余仁看都不看,伸手一指,剑指间落叶在其中,随意一扔,那叶像是暗器般,如箭矢飞了出去。竟是以树叶射进了一面墙上。秦宫婉知晓他的厉害,但见到这一幕,一双美目还是不由睁大。传说中的摘叶伤人,恐怕也就如此了。余仁渡着步再次开口讲述道:“这个气,有无数中的用法,聚于脚下,可飞檐走壁,身轻如燕,聚于拳上,可摧枯拉朽,破碎石砖……”这一讲又讲了一小时有余。秦宫婉站在那里听得是津津有味,眼前彷若是看到了新的天地般。末了,余仁折下三尺有余的树枝,以树枝为剑,在雪花飘落的练功场上,传授秦宫婉“飞云剑法”。他口中一字字念着剑诀,手上的树枝,或刺劈撩挂点托架扫,又或截扎推化,脚下步伐,一脚掌为中心,一脚以脚尖为重心。飞云剑法优雅且霸道,配合着灵活的身法,如虎添翼。秦宫婉恨不得多几双眼睛,把这飞云剑法记住,这剑法一看就不凡,可比那奔浪拳强上不知多少倍。剑毕,余仁收势站立,示意秦宫婉来。秦宫婉见此,手忙脚乱的捡了跟枯木枝,有模学样的练起了飞云剑法,初时一个招式都需要提醒。但摸索了两三次,便熟练了起来。余仁在旁念这飞云剑诀,她一招一式,越发的有模有样,可谓是进步神速。这一练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飘落的雪花也渐渐大了起来,不得已便进屋里躲避。突见,房顶上山魈几个跳跃间,来到了余仁的裤腿边蹭着,嘴中还发出欢快的叫声。余仁打量了一番,只觉这山魈跑出去的一个月,竟是瘦了一圈。他伸手按在它的脑袋上,用以传承中的秘法,尝试和它交流着。一人一山魈就这样,口中发出“咕噜”声。一旁的秦宫婉看得甚是神奇,连连摇摇头,一副夸张的表情。半晌余仁这才收回了手,不由苦笑连连。原来刚才他和山魈沟通得知,它外出一个月,是想找一个母山魈传宗接代,但苦寻无果,不得已才回来了。要是找个猴子,那挺容易的,但想要找个母山魈,那可就难了,别说是母的,恐怕公的都不一定有。正在余仁为难之际,山魈在那里又发出悲鸣的叫声。余仁无奈只得开口安抚道:“你这畜生倒是大有灵智,还知道要找同类繁衍后代,念你来余禄山后,做过一两件有功之事。”
“待我有时间,去一些灵山大川,无人偏僻之地,帮你寻一下,看看有无母山魈,助你繁衍后代。”
山魈灵智很高,似听通余仁话中的意思,竟是在那里手舞足蹈了起来。秦宫婉大感好奇,询问道:“师父,它还能听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