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园的化妆间。正在化妆的张玉,瞟了一眼云姬,她道:“这几天怎么也不见泥腿子来听戏了,别说还挺想念他的。”
云姬闻言一愣,提起泥腿子,她就想起了之前“羞耻”的一天。方亮绑着戏服,他冷哼一声道:“你没有吃错药吧,他一个泥腿子你有什么好想的,穷小子没有钱,自然是来听不了戏了。”
张玉连连摇头,她担忧道:“前几天,我见他砸了万物神秘社,还打了那里的老大,也不知道有没有遇到麻烦。”
云姬疑惑道:“他不是一个网络红人吗?还有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去万物神秘社了,这个神秘社在前两天好像突然关闭了。”
“啊?”
方亮一脑门的问号。这个泥腿子有一手啊,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把云姬和张玉都约了出去。原来他是一个网络红人啊,怪不得看起来像是一个暴发户,衣服都穿不利索,原来是气质这一块还没有跟上。见云姬感兴趣,张玉便把之前她和余仁遇到,并一起联合大闹万物神秘社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在她的口中,事情就成了,余仁暗恋她,并为了她,和万物神秘社发生了肢体冲突。最终她总结道:“这泥腿子看着不显,关键时候贼豪横。”
正在几人交谈的时候,福禄园的钟掌柜走了进来,他约莫四十五岁的模样,吃的是白白胖胖的,一笑双眼都不见了。他拍了几下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来后,这才道:“大家等下使劲地给我演,邢家主事人已经坐在下面了,如果演好了,少不了你们的赏。”
等钟掌柜离开之后,云姬幽幽的轻叹了一口气。她之所以能快速地成为台柱子,缘起邢老爷子的钦点,说她有灵性。之后她仿佛被遗忘了一般,这也让她忐忑不安,虽然福禄园内外上上下下,对她都不敢造次。……排列有序的几方桌椅。邢立坐于最中央位子上,环顾四周,到处都是问好声。密集的鼓点响起,才算是安静了下来。台上这一出戏,唱的便是霸王别姬,云姬今天的表现格外地亮眼,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人连连叫好。方亮献殷勤的站在邢立身后,时刻的添着茶水。张玉在布帘的一侧,也是探出头看着这边,要不是下场就是她的昭君出塞,她一定也下去混混脸熟。就在这时,从福禄园外走进来一行人。一行人总共四人。张玉看到为首的石单时,脑袋一缩,万物神秘社的老大怎么来了?四人来到一处空桌前,只有那名明显穿着岛国服饰的老者坐了下来,他约莫五十四五岁,穿着一件岛服。他便是岛国神秘“式神”一脉的高手——武藏小四郎。在他身前站着的是石单,身后站着的分别是李淑兰和他的私人仆从。“好!”
武藏小四郎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欣喜的道了一声好,并站了起来。众人都把目光看向突兀的他,他却浑然不觉,并用熟练的华夏语道:“这个女人唱的不错,我想要把她买走,这里的掌柜是谁!”
邢立不悦的瞥了一眼武藏小四郎。方亮见此马上屁颠屁颠的走到武藏小四郎面前,他不屑道:“不知道这里是福禄园?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来闹事。”
“啪!”
一道巴掌扇向了方亮。是那个站在武藏小四郎身后的仆从,这还没有完,他直接扑到方亮的身上左右开弓,嘴中还骂骂咧咧的。而站在那里的武藏小四郎饮尽一杯茶水,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围观的众人都纷纷皱起了眉头,在华夏的领土上,岂容他人如此的嚣张。戏台上的这出戏已经停了下来。邢立也在这个时候骤然的站了起来,他道:“敢在福禄园这么嚣张,是不把我邢家放在眼里?”
李淑兰这时在武藏小四郎的耳边轻语了两声。在得到允许之后,她挺着身子向前走了两步,笑容和煦道:“你就是邢家的家主邢立吧,请容许我介绍一下。”
她恭敬的指着武藏小四郎道:“这位是武藏小四郎先生,他的名头,想来你最近应该是听过的。”
邢立闻言一愣,前不久金宏集团给他发了一个拜帖,里面就清楚地写了关于武藏小四郎的成就。他为此还找人去查过,这家伙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想到这里,邢立的脸上更加的难看了,众目睽睽之下,他重重的呼了两口气,挤出一丝笑容道:“原来是武藏先生,都是误会一场。”
众人皆是震惊。在这临江省邢家主事人邢立,竟然在自己的地盘认怂了,看来这个岛国人的来头挺大的。武藏小四郎仰头一笑,指着戏台上的云姬,道:“我要买下她!”
语气透着狂妄坚定不容一丝质疑,让围观的众人都皱起了眉头。邢立的脸上阴沉的更加厉害,他不卑不亢道:“这又不是奴隶社会了,还要尊重她的意思,不如……”武藏小四郎直接打断他的话,冲着云姬道:“这个老家伙都不敢惹我,你应该是知道我的来头有多大了。”
“我现在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你要小心一点回答哦,我这个人的脾气有点不太好,万一不高兴,指不定会干出什么来。”
戏台上的云姬小脸惨白,她手无足措的站在那里。她求救的眼神看向邢立,见他眼神躲闪,也是明白过来逼迫她的家伙来头有多大,她一个小小的普通人,能拒绝吗?拒绝的话在她的喉中梗着,愣是不敢说出来,她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武藏小四郎见她沉默了下来,神色讥笑道:“我数到三,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一!”
他伸出了一个食指。云姬双手攥着衣角使劲地揉搓着,思绪中万般可能浮现,她该怎么做?为什么会遇见这种事情。邢家的主事人邢立都不敢阻拦,她的靠山都不敢站在她身前。她不答应的话,家人会不会受到伤害?她该妥协吗,一行清泪扑簌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