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二!”
一阵惊呼引起了绣坊里所有绣娘的注意,她们都把目光投向了赵氏。只见赵氏因为同行绣娘的一句夸奖弄得满脸通红,原本已经是为人母的年纪,可是却因为这抹羞赧的红霞平添了几分韵味,可见年轻时候自然也是十里八村难得一见的小美人而。只不过赵氏绣工好这件事情可谓是人尽皆知,大家虽然同为绣坊的绣女,自然都是从里面挑出来手艺最好的,才能进宫为宫里的贵人们服侍的。只是这赵氏的绣工着实不凡,所以就连一向刻板严肃不苟言笑的罗掌司,对待赵氏的态度也是例外的温和。“好了你们几个,咋咋呼呼的成什么体统,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绣坊,你们要是不想干了,趁早都给我滚蛋,别在这里一惊一乍的影响别人干活!”
果然,罗掌司也只会对待赵氏的时候客气一些,对待她们这些好奇心强活力强的小姑娘们,就只会一板一眼的说要把她们赶出宫去吓唬人。“走走走!快快干活去!要不然罗掌司又要吃人了!”
几个年纪小的绣娘嬉笑着一哄而散,她们都知道罗掌司是刀子嘴豆腐心,根本不可能真的处罚她们,每一次都是板着个脸吓唬她们几个。“掌司!”
赵氏看着罗掌司走过来,放下手里的活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嗯,不用管我,忙你的就行!”
虽然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可是语气已经明显比方才教训那几个小丫头的时候温和多了。对于赵氏,罗掌司心里自是一百个满意一百个放心的,比那些个一天到晚不是偷奸耍滑就是惹是生非的臭丫头好多了。要是绣坊里面个个都想赵氏这样的绣娘,那她这个掌司不知道要有多清闲。这样想着,罗掌司看向赵氏的目光不由更多了几分欣赏。只是,人都是区别的,有性格好的招人喜欢的,自然也有那嚣张跋扈心眼坏的很不招人待见的。“有什么好的,马屁精,一个个就知道围着罗掌司拍马屁!”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就这么大喇喇的传过来,众人一看说话的是金盏,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不愿意搭理她。“就是,我看着技术就不一定怎么样,毕竟这人上了年纪就得服老,还跑来和小姑娘抢什么活啊!”
金盏的跟班看着金盏朝着赵氏冷言冷语,立刻跟上去一起帮腔。听着自己身边的人这么说,看着赵氏惹不起躲得远远的样子,金盏心里更是不爽死。这个赵氏到底有什么好,自从她来了以后,自己在这绣坊里面越来越没有威信,不是碰着不服她的,就是碰着去给罗掌司告她状的。偏偏罗掌司不知道眼睛是哪里不好使,竟然还就相信了这个赵氏,每次都是不由分说的指责她一顿,真是令人心烦。看着罗掌司被叫了出去以后,金盏朝着身边的绣娘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的跟了上去,横冲直撞的就把赵氏身边围着想要跟着学习的绣娘给挤了一边去了。“哎,你们干什么!”
有看不过去的想要上前理论,却被旁人拉走了。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上映,她们这些进宫里当差的原本就是烧了高香才能找到这样的活计,只等着年纪到了就能出宫去了,多一事自然不比少一事。而金盏就是这样才在绣坊里面横行霸道,到处自立规矩,拉帮结派。想着这个赵氏最近出尽风头,金盏的心里极其不爽,再一看后者还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干活,她更是忍无可忍,眼珠子提溜乱转,想着怎么折磨人的坏主意。正巧这时候赵氏用完了手里的丝线,准备起身去找东西,金盏立刻迎了上去,手上也是掏出来一支金簪戴了头上。就在两人交汇之际,金盏故意朝着赵氏一靠近,原本马上就要路过的赵氏不小心就这么撞上了金盏,而那支被金盏歪七扭八插在头上的金簪自然是被这一撞之下的大力摇晃而跌落在地。清脆的一声声响,赵氏立刻就要蹲下身给金盏捡起来,后者却是大喝一声,“住手!怎么?难道你想消灭罪证?”
此话一出赵氏一脸无辜的看向金盏,“金盏,你说这话是真没意思?碰着你是我不小心,我给你赔礼道歉,可是你说我要消灭罪证这从何说起啊?”
知道这个金盏平日里对自己不待见,所以原本赵氏想着赔礼道歉就赶紧走人,少招惹为好,可是很显然对方就是来找她麻烦的,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你看看!你看看!大家快过来看啊!”
金盏才不管赵氏无辜不无辜,扯着嗓门就开始大声咋呼,正在低头干活的绣娘自然都被她这一嗓子吸引了过去。“这可是我传家的首饰,你就说一句对不起就打算这么不了了之了?”
果然,众人看向金盏手里举着的那支金簪,阳光之下金光灿灿,一看就是价值不菲。金盏家里极其富裕,想必这个金簪定然是十分昂贵的。“你们看,这金簪可是我娘交给我的,现在被她这么一撞,这上边怎么一颗珠子不见了啊,这可如何是好?”
此事究竟真相如何,恐怕只有金盏自己心知肚明。这个金簪上的珠子其实早就已经没有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舍得拿出来掉在地上陷害赵氏,只是她就是要看看赵氏怎么收场。一旁的芙蓉自是知道赵氏心细善良,而那金盏自然是人品不行的,但是眼下的局面也没有人能够证实不是赵氏的错,竟只能是由着这个金盏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冲赵氏要个说法。赵氏自然也是没想到自己一个不小心竟然弄坏了人家的东西,一时之间也是颇为手足无措。“金盏,你看这件事确实是赵姐的不对,你看大家伙还要赶工,这么耽误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然就让赵姐改日去外边给你买个新的赔偿给你,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