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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麻烦您给我介绍对象了。”(1 / 1)

金怀良夫妇精心烹饪的一桌美食,丰盛可口。

有李政爱吃的红烧蹄髈,熊定方爱吃的炸藕合,徐百忧爱吃的水煮鱼。金师母考虑到孙学日夜照顾病母,特地炖了大补元气的药膳汤。还心思周到地预备下满满一保温桶,让孙学带去医院给他爱人萧妍。

一顿闲聊家常的午饭吃得和和乐乐。

孙学惦记着母亲和爱人,吃完饭匆匆赶回医院。牌搭子空缺,李政和熊定方各自寻个由头,也前后脚告辞。徐百忧本来也想走,被师母留下帮忙。

接收到师傅金怀良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暗示,徐百忧知道师母有话要说。

趁着天好,金师母领徐百忧上楼顶,晾晒冬天的床单被罩厚棉被。

金怀良对待四个徒弟能做到一碗水端平,金师母可做不到。她年轻的时候就想生个乖巧可爱的小丫头,奈何天不遂人愿望。徐百忧拜入师门,也算还了金师母多年的夙愿。

知道徐百忧父母双亡,金师母对她又多了几分慈母般的关怀爱护。

金怀良问过老伴,同样是单身,她为什么不张罗着给李政和熊定方介绍对象。

金师母有理有据,男人努力拼事业,自然有对象送上门。女人可不一样,事业心太强,反而不好找对象。

所以,徐百忧的终身大事,老金不操心,她来替他操心。

国企做了小半辈子工会工作,金师母最擅长巴心巴肝的促膝长谈。

晾完冬被,她端了两把小马扎,拉徐百忧坐下晒太阳。

晒太阳还嫌太阳晒,金师母撑起一把小花伞。

正当午的秋阳暖融融的,就像金师母脸庞的笑一样,能往人心里照。

她怕徐百忧有心理负担,完全不提高校老师的茬,只道:“百忧啊,我要有个像你一样漂亮优秀的女儿,我肯定希望她能找个和她般配的男人。门当户对可不是封建迷信,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之谈。明白吗?”

徐百忧乖巧听着,点了点头。

“做你们这行,我了解,人际圈子太窄。”

金师母抚着她的手,拿自己老伴开嘲,“比如老金吧,做了几十年,最好的朋友是他手底下那些标本。标本做得再像真的有什么用,能帮他儿子晋升?能帮他儿媳妇解决正式工作?能帮他小孙女进公立幼儿园?还是有个病有个灾的,能给他出钱出力……”

金师母说着被自己逗得咯咯乐,徐百忧也跟着笑,知道他们夫妻俩是一对欢喜冤家。

互相瞧不上眼,小打小闹也过了一辈子。

气氛变轻松,金师母便把话往正题上引,“我给你介绍对象呢,是想给你有更多的选择。男人见的多了,自然能分出个高低。别的不说,最少不容易被骗,不会因为男人的几句花言巧语就傻乎乎地上了贼船。”

徐百忧早过了无知少女的年龄,仍妥帖收下师母的叮咛,“我会小心。”

“你跟师母说实话,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这话金师母问过不下十遍,自己都问烦了,依然得不到个准数。可不问,她心里更没底,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要又用‘找个合适的’敷衍师母。我要听你想得明明白白的实话。”

“师母,谢谢您。”徐百忧半边身子沐浴在阳光下,直言不讳地对她道,“我想,不用再麻烦您给我介绍对象。”

“嗯?”金师母顿一下反应过来,笑眯眯问,“已经遇到合适的了?人怎么样?”

“有点笨,不怎么开窍。”

徐百忧单手托腮,想起那个狗脾气的男人,就忍不住发笑,“也许不合适吧,不过我想试试。”

金师母从没见过这般巧笑嫣然的徐百忧,整个人都变得鲜活生动了不少,像在发光。

完全不复以往淡淡的凛然和有度有量的距离感。

金师母替她高兴,也开怀大笑,“遇到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还不开窍,未免也太笨了。”

“是挺笨的。”徐百忧目光落向随风翻飞的白床单,沉吟着,喃喃自语,“也可能是开窍开过了头……”

要是不笨,也不会真以为徐百忧会为了一个无聊的赌局而主动献吻。

要是不笨,怎么会听不懂她的表白。

要是不笨,更不会落荒逃跑。

徐百忧有些使性子地想:我偏不提醒你,看你能笨到什么时候。

*

徐百忧和师母聊完小女儿家的辗转心思,又被师傅金怀良叫进书房。

两个人还没说上话,师母探头进来,招招手把金怀良又喊了出去。

水果盘里摆着几个又红又大的红富士,徐百忧拿起水果刀边削苹果,边等师傅。

金怀良推门回来,张口即问:“有男朋友了?”

徐百忧诚实,“还不算。”

“追求阶段?”金怀良端着大茶缸子坐到她对面。

“也不算。”徐百忧递出苹果,“师傅,您吃。”

“我不吃,你吃。”金怀良被她聊得一头雾水,“总不可能是你在追他吧。”

徐百忧捏着苹果想了想,“也没准。”

金怀良哦一声,“怪不得你师母说那男的不开窍。我还寻思,你怎么可能找个不开窍的,看来是真心喜欢。挺好,挺好。”

徐百忧咬了小口苹果,没言声,她也还没想透彻为什么会对贺关动心。

“等你们确定关系,带给我和你师母看看。”金怀良对爱徒视如己出,希望她幸福,“外在条件不重要,责任心强,对你好最重要。”

徐百忧颔首,“明白。”

老生常谈年轻人也不爱听,金怀良点到即止,从抽屉拿出样东西,搁到徐百忧面前。

一条软中。

金怀良知道徐百忧抽烟,是在两年多前。

徐百忧忙完好姨婆的身后事,像停不下来似的,又跑进标本工场干了个通宵。

金怀良习惯早到,七点多钟上班,就看见徐百忧坐在角落里抽烟。

脚边的纸杯里,堆满了烟头。

双眼殷红,不只是哭得太凶,还是熬得太久。

工场禁止吸烟,金怀良为她破了回例,当做没看见,一句话没说,摇着头背着手走了。

上班时间再回来,徐百忧已经像换了个人。

除却精神有些不济,真看不出来一点至亲故去的哀恸与难过。

金怀良对他这个唯一的女弟子,是又爱又恨。

爱她钻研业务时的狠劲,也恨她压抑自己时的狠劲。

亲人离世,大哭一场或者找个人倾诉,多好。

可她却不,非要独自承受痛苦,与其互相折磨,互相抗衡。

到最后麻木了,也就和解了,人也变得更冰冷。

就像金怀良说的,徐百忧做的标本和她这个人一样,冷冰冰差口活气。

拒绝与外界产生共情,她自己都做不到活得有血有肉,当然不可能将标本“起死回生”。

好在,徐百忧有天赋又肯钻研,用日渐精湛的技艺弥补了她的缺陷。

糊弄糊弄外行,足够了。

可爱情不能糊弄。

金怀良不像他老伴,深谙言谈中的顿挫抑扬。

他想关心徐百忧,又不知从何问起,给了烟便问:“那傻小子抽烟吗?”

姓谁名谁都不问,已经先入为主地定了性——傻。

徐百忧听笑了,“抽。”

“烟你自己留着,不要拿给他。”金怀良像位爱女如命的老父亲,怀着最肺腑的私心道,“没确定关系前,别什么好的用的都先想着他。确定关系了也不行,你自己掂量着点,不要把他惯坏了。”

徐百忧忍俊不禁,“师傅,师母刚才也这么说的。”

金怀良表情欣慰,“嗯,她总算能讲出点有水平的话了。”

师徒二人相视而笑,又聊了些工作上的琐事。

徐百忧总觉得师傅有什么话想讲,却一直在周围打转,好似有所顾忌,不愿切入要害。

这并不像师傅以往的行事作风,徐百忧干脆主动开口:“师傅,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金怀良大概也在为自己的犹豫不决而犯难,听她这么一问,先松了口气。

“也没什么。”走去给茶缸子蓄热水,他站在徐百忧的侧后方,似随意开口,“我就想问问,你读了五年医科,为什么转行来博物馆?”

徐百忧微怔,有些突然。

这个问题,师傅确实从不曾问及。当初她面试走到第三轮,与师傅第一次见面,他也只是提到,学医的背景有利于她尽快上手。

没往深入想,她简略道:“因为不适合。”

金怀良走回她身旁,“为什么不适合?”

“因为,”徐百忧仰脸看向师傅,“……因为我有心理障碍。”

面对师傅,她只能做到有所保留的坦诚。

看出她不愿多谈,金怀良也不想为难,“嗯,我明白了。”一只手轻轻按上她肩膀,“百忧,你还想做医生吗?”

“不知道。”徐百忧摇摇头,在心里无奈一笑,“也不是我想做就能做的。”

“标本师这行当,你能安心做下去吗?”

其实问的多余,就算徐百忧不安心,凭着这几年的表现,已经足以说明她稳扎稳打的工作态度。

金怀良紧接着又道:“要不我给你联系个国外的标本公司,你出去进修进修?”

徐百忧眉头一皱,更觉突然,“师傅……”

“我随便问问,不要多想。”金怀良先摆着手否定掉了自己的提议,谈笑一般,“现在安排你出国进修,我肯定会被你师母骂到臭头。等着吧,你的个人问题解决,就该轮到你两个师兄了。你师母啊,带不着孙女,整天闲得发慌。”

话题岔开了,徐百忧没再多说什么,沉默下来。

“留下来吃晚饭?”金怀良问。

有客户联系去取患病死亡的宠物龟,她道:“不了,我还有事。”

虽然明显感觉到师傅的反常,徐百忧仍旧不愿细思推敲。

知道自己难以亲近,她很珍惜身边每一个真心善待她的人。

越害怕失去,才会越懂得珍惜,说到底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徐百忧对待爱情亦是如此。

她交付出一分真心,便也会要求对方还一分真心。如果对方迟疑或退缩,她大概率不会再做任何付出。她甚至都不会挖空心思地再去揣测,去试探。反复揣测试探来的感情,只会令她更没有安全感。

保持理智的同时,徐百忧同样很清楚,爱情如果可以量化估算就不能称之为爱情。

当她对一份感情足够笃定的时候,她也会感情先行去主动争取,哪怕对方是个笨蛋。

所以,她才会对金怀良夫妇说的每一句话都留有余地——

也许不适合,不过我想试试。

也没准我会去追他。

到目前为止,徐百忧对贺关并没有爱到那个份上,她还做不到勇往直前,不计较得失。

而且她和贺关究竟有没有可能,更关键的在于,贺关那傻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醒悟过来,认清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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