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安(1 / 1)

常真把孩子带走之后,一时间这里只剩下霍楠,卢瑾渊,严旎三个人,

“好久不见了呢?”严旎看着霍楠的眼神简直充满了复杂情绪。

霍楠有些尴尬地笑笑,“是。”

她穿着一双八厘米的水晶鞋,对着霍楠冷冷地“哼”了一声,还在发泄当初卢瑾渊无视她的愤怒。她绕着霍楠小小地转悠了一圈,严旎今天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抹胸式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皮草,无比的雍容华贵,衬着她雪白的肌肤很是耀眼夺目,

霍楠看着那红裙裙摆的角度,却只觉得十分扎眼。

卢瑾渊伸手轻轻把霍楠掩在自己的身后,他一向是不缺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的,尽管他在对你很温和地笑,你也会觉得他现在明显是有些不高兴了,“有事么?常太太,”

严旎并没有嫁给常真的父亲,充其量只算是常真父亲的情人。

眼下卢瑾渊这样的词汇分明戳到了严旎的痛处,她看了卢瑾渊一眼,眼下卢瑾渊在场,虽然心里有许多话想要对霍楠说,不过她旋即歪了歪头,便快步走进里面,裙摆随着步伐荡漾起伏,颇有步步生花的感觉。

来往人多,霍楠被他虚虚护着,偶尔掌心熨帖肩头,烫得霍楠简直要浑身颤抖一下,两人一路沉默至里面宴会厅,大概是卢瑾渊熟络的人,把他拽到一边去说话,

霍楠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外看外面的装饰,

常真拍拍她的肩,站在她的身侧,有些尴尬地笑笑,“今天不好意思,让你和严旎碰面了。”

看见常真尴尬的表情,霍楠恍惚间忽然想起现在严旎和常真父亲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来,摇摇头,“这有什么,我和她算不得仇人,”

常真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霍楠和严旎多少碰面都会有些别扭,又觉得自己今天应该提前和父亲说好,不要让严旎过来,还是怪自己考虑不周,她其实并没有邀请严旎,脸微微地红了红,也只能尴尬地陪笑。

“阿真,听你父亲说今晚是孩子的生日宴,我这个不速之客你不会介意吧?”严旎站在常真的身后,轻声娇笑。

“哪里的话。”常真眼下觉得无比的头疼,知道她和霍楠不对付,也没有邀请严旎。这里人多眼杂,她只好敷衍的笑笑。

霍楠听着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她下意识的觉得严旎的眼神令她十分不舒服,不自觉地往卢瑾渊的方向看了看,恰巧被卢瑾渊捕捉到她的视线,她愣了愣,就这么看着他,看着看着,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浅浅笑了起来。

她的心好像重新安定下来,收回视线低下头,长发垂挡脸颊,

常真是今天宴会的女主人,再度被人叫走说话,

霍楠一个人便去了后花园准备安静一会,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竟然下起来淅淅沥沥的雨,她只好站在长廊下,看着天地交接处雨雾朦胧,

“这么好的兴致,一个人看雨?”

霍楠迎声扭头,就看见严旎,

严旎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地站在她的身后,凹凸有致的身材陪着无比僵硬的声音里简直令人难以忽视。

霍楠看了一眼她,

严旎得体微笑:“你这次和瑾渊同来,我觉得十分的意外。”

霍楠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知这有什么意外的?难不成你还觉得你和卢瑾渊一起出现在这里是不意外的?”

“倒也不是。”严旎的语气近乎漫不经心:“只是看惯瑾渊身边跟着的人是华卿华小姐了,今天忽然换了你,感觉不太习惯。”

不太习惯?看惯卢瑾渊身边跟着的人是华卿?

霍楠知道自己不该被严旎带着走,控制情绪问:“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抱歉,我不该说。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你不该什么都不知道,”严旎笑意不减。她说:“华卿有个孩子,这件事你又是否知道?”严旎说完之后专注的盯着她看,她就这么含笑看着霍楠:“如果没有堕胎的话,那孩子今年两岁多了,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姓卢?”

最后几个字话音落地,

常真和前来找霍楠的卢瑾渊出现了,霍楠无动于衷地朝常真走去,“能让司机送我回家吗?”

他拽住霍楠的手,“我送你,”

她看了一眼卢瑾渊,又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严旎,并没有拒绝。

打开后车门坐进后座,卢瑾渊递了一条干毛巾给她,她低头擦拭湿发,

“她是否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她语气和之前一样,看了他一眼之后说,“快点开车回去罢,我快冻死了。"

行车途中,哗啦啦的雨水拍打在车身和车窗上,卢瑾渊不放心霍楠,扭头回望了一眼,只看见她的脸色苍白,

一直看着霍楠上楼到家,他才打了个电话,让秘书推掉应酬,直接去了严旎说的地方。

一推开包厢就看见严旎手指夹着烟,标准的女士香烟,白卷儿的香烟细长一根,她也不抽,就这么干燃。

看见他铁青着脸色,严旎说:“我就和她说了几句话,你怎么就赶着来了。”

卢瑾渊冒雨前来,浑身都湿透了,表情却宛如沉闷的默剧,但眉眼之间其间的波涛汹涌却让包厢内的气氛显得无比的诡异。

房门虚掩着。

见到他,严旎并不意外,她和卢瑾渊"打交道"多年,虽不至于通晓卢瑾渊全部的心境,至少也能知道六分,“所以霍楠和你求证了吗?”

酒店房间里只是开着一盏有些昏暗的台灯,淡淡的光仿佛电影落幕的影院一般,

“她该向我求证什么?”卢瑾渊反问道。他的口气淡淡的:“我问得是你和她说什么了?”

严旎笑笑,“我只是问问她知不知道华卿和你有个孩子的事情?”她沉默地看着他的表情,盯着,盯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卢瑾渊往沙发上一坐,手搭着杯壁,指腹似有似无地摩挲,一下一下,越来越慢。“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去招惹霍楠,”

话落音,卢瑾渊手里的茶杯就砸在了严旎身后的玻璃上,稀里哗啦巨响,上好的青花瓷豁开裂纹,里面的茶水顺着往下滴,

卢瑾渊鲜少有这样的时候,一顿脾气发得凶悍。这是积攒了多时的厌恶。

“我说错了吗?如果那不是你和华卿的孩子,她去堕胎的时候,为什么是你签的字。”

只要是在卢瑾渊有关的事情上,严旎向来都没有理智。卢瑾渊三个字就是插在她心尖的一把刀,也是她这辈子最过不去的那道坎。

为了报复他,她用温柔做陷阱,成了常真父亲的情人。她躺在常真父亲身边的每一刻,都想看着卢瑾渊失去一切,然后摇尾乞怜的模样,她想的就要发疯了。

卢瑾渊眼睛里有红血丝,他用手抵着额头,狠狠掐了下眉心,然后拿了手机就要走,

严旎没犹豫,快步追上去,不顾一切的从他的身后抱住他,“瑾渊,只要你说一句,你爱我,我就到此为止,”

他冷冷的扯开她的手,“我们早就是分开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结局。”

她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轻声开口:“你在乎什么呢?”

“不要再去打扰霍楠的生活。”

“你到底爱华卿还是霍楠?”

淋雨加上心情不好的霍楠回到家之后果然又是小病了一场,所幸还没有闹到要住院的地步,霍爸爸霍妈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自家女儿的样子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多少和卢瑾渊有关,

霍楠的感冒又严重关起来,她起初只是咳嗽,后来就起热,又不愿意去医院,只在家里打了几天的点滴。霍爸爸只好请了老中医上门为她做检査,也査不出什么毛病,最后只说是元气不足,情绪影响。

等老中医走了,霍妈妈咬着牙训她:“你到底在想什么,没人让你一定要折磨自己,和瑾渊之间有什么说不开的绕不过去的,是天塌下来的事情吗?”

霍楠头疼的厉害,却依旧安慰着妈妈笑着说:“哪有那么严重,我就是自己淋雨了,感冒了?”

“你……”霍妈妈气得手指头都在哆嗦,瞪着她,

门铃声响起来。

来人进了霍楠的卧室,霍妈妈端着药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她靠在床头,也不看卢瑾渊一动未动,情绪抵触。

“你难道就不能来问问我,或者相信我吗,你为了别人的一句话和我闹不愉快?你有想过我不被你信任的感受吗?”卢瑾渊开口,语气咄咄。

“出去,”她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

卢瑾渊脸色发沉,“我要说的话还没说完我为什么要出去,”他比同龄人明显理智成熟很多,最擅长攻心。

卧室的台灯开着,床上的棉被隆起,她的一只手露在外面,手背上的淤青里透着几个新的旧的针孔。

卢瑾渊低敛着眉眼,跪在床边捧住那只手贴在脸上。

霍楠抽出手,依旧不作声也不理人。

卢瑾渊干巴巴地说:“我和那个孩子没有关系。”

床上的人冷笑了一声:“关我什么事,用得着跟我说?”

“你不许有离开我的念头。”

“我好不容易盼到你。”

“我们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我也会一直忠诚于你。”

没有动怒,霍楠反而很平静,软声道:“为什么你不能先告诉我关于这个孩子的事情呢?你明明说过会和我坦诚相待的。”

“那不是我的孩子,关于孩子的这件事,是华卿的心结,也是一个不能提起的事情。”

经过这场不大不小的冷战,两人似乎度过了最初小小的磨合期,

周五的实验出了岔子,同组的同事不知道哪一步操作错了,霍楠一个人在实验室折腾了好久才修好了机器。

准备下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听见电话那端的声音,她只错愕了一下,就答应了见面。

到了寇塔咖啡馆的时候,华卿已经等在那里了,看见她笑道:“我还以为你会不想见我。”

霍楠有些意外:“为什么??”

华卿不好意思地说:“之前的见面我们似乎不太愉快,你当年说走就一声不吭地走了,真没想到还能回来。”

霍楠老实地说:“其实我也没想到。”

“当初你走的原因,不是因为和瑾渊离婚对吧?”有些事情是霍楠离开了以后,她才慢慢想清楚的,

或许当时对霍楠来说,暂时离开南川对她是个最好的选择,

华卿将自己在南川这三年来的生活简单地与她叙述一遍,包括卢瑾渊为什么会一直帮助她的原因也一语带过。听起来好像是在霍楠不在的期间,她和卢瑾渊之间并无什么磕绊,除了之前的误会。

华卿想起以前,收敛了神色,“我并不是什么众星拱月的千金小姐,我知道什么叫畏惧。我畏惧我的父亲,所以装作一副很喜欢卢瑾渊的样子,我觉得再大的事情都能咬牙忍下去,可是后来,我的心开始动摇,”

华卿搅着杯子里的咖啡,轻嘘口气:“我想我爱的不是卢瑾渊,我只是爱那个可以被尊重的我自己,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并不是卢瑾渊的,我觉得他一定不会主动向你解释,因为那是我的伤心事,总之,就是这样,我和卢瑾渊什么亲密的举动都没有过。”

霍楠放下咖啡杯,笑意轻淡:“好,是他让你来向我解释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小心严旎,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华卿开门见山,其实她在担心另一件事。

霍楠笑笑没说话。

“你们有什么打算,要结婚吗?”

“暂时没有,现在这样挺好。”

华卿只好换了个话题:“严旎手里有从她母亲那里继承的卢氏的股份,想必会和卢瑾渊之间有些牵扯,况且现在还有常真的父亲帮她....”

“关于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太懂。”

“那就不多说了,他大概不想让你担心才没有和你说。”

正事忙完,秘书收好资料,“严小姐在抛出她手里的股份,”

卢瑾渊几不可微地皱了下眉,“她要和万家合作?”

到底卢瑾渊还是没有抵过内心的纠结,他答应帮助卢岩保住卢氏,可是一直对卢氏虎视眈眈的万家已经趁乱开始收购,而为了报复卢瑾渊的严旎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司机开车很是沉稳,

他一天工作结束,侧头看窗外,这一看,先是不太置信,两三秒立即开口:“停车。”

看见站在车边的人,华卿她半开玩笑地道,“他是在你身上装了定位的导航吗,你到哪里,他就会到哪里?”

已经穿过人行道走到了霍楠身边的卢瑾渊不以为意地翘起唇角:“当然。”

不声不响地,他已经牵住她的手,把她的手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霍楠索性手心一摊,任由他十指相扣。

“在想什么?”

她轻声开口:“你最近工作是不是遇到很多事情?”

“没有很多。”

忽然间,她闷闷出声:“常真父亲是不是给你带来很多的阻碍,我需要去找常真帮忙吗?”

他低着头,一边漫不经心的揉捏着她的手指,一边轻松开口:“不需要,你和常真都不要牵扯进来?”

“我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等到卢氏度过危机,我们出去旅游,嗯?”他的眸子乌黑明亮,

面对他努力的缓和气氛,霍楠只好笑笑,心里确是没来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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