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这里,林玄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尽管他的历时学的不是很好,但后世经常看新闻,多少也了解了一些。 林玄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刘一娜,赵今心,秦林兵三人同时走到林玄面前。 齐齐地向林玄敬礼道,“大人,希望你能帮我们完成心愿。”
林玄看着这三个年轻人,一张张沾满泥土的脸,衣服破破烂烂,身上仿佛还有受伤,但个个身子站的笔直,心中不由一酸。 “请你们放心,这心愿,我包办了!”
林玄的语气坚定,神态坚毅。 话落,眼眶略有些湿润。 同时,也向他们敬了个军礼。 虽然不是很标准,但他还是努力将胳膊肘抬到了肩膀以上。 随后,林玄从他们口中进一步了解了详情。 . 那年,像很多赵今心,秦林兵,以及刘一娜这样的爱国青年主动加入了部队,跟着站友们奔赴前线作战。 因为表现相对不错的缘故,赵今心很快就成为了副班长,如果能够凯旋归来的话,年轻有为的他,肯定能够获得领导的提拔和重用。 可惜这一切最终都没有实现,在一次运输任务中,年轻的赵今心,被敌人的地雷炸伤,站友们发现异常后,赶忙把他送到后方医院进行治疗。 阵地医院的条件相当艰苦,连个正常的手术台都没有,大家只能用吃饭的简易餐桌拼成临时手术台。 为了稳定赵今心的伤势,医护人员争分夺秒进行抢救,在众医护人员中,有一个叫刘一娜的女孩,表现的格外突出,她的不懈努力,为重伤垂死的赵今心留下了一口气。 刘一娜来自杭市,她的外祖父是一名铁骨铮铮的军人,由于父辈的耳濡目染,刘一娜从小就渴望保卫家园。 刘一娜18岁时入伍,以卫生员的身份加入了部队。 后来她响应号招来了前线,身为卫生员的刘一娜,不需要直接上前线站斗,但是她的工作强度,一点都不比战士们低,她每天都需要救治打量重伤的士兵,很多时候,甚至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刘一娜知道,上前线的都是应雄,每次看到他们受伤,心里都特别难过,会尽可能给他们提供治疗,希望他们能转危为安。 手术结束之后,赵今心的身体,稍微稳定了一些,可惜他最终没有彻底痊愈,因为站场上的环境实在是太糟糕了,伤痕累累的赵今心,很快就因为环境恶劣,引发伤口感染,还因为严重的高烧,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认真负责的刘一娜,基本上没有离开过他,一直耐心地守在赵今心身边,最终,赵今心恢复意识,刘一娜等医护人员都特别欣喜。 可是赵今心的心情,却特别沉重,他知道自己的伤势非常严重,很有可能无法活着回去。 他朝着家乡的方向念叨道,“爸爸妈妈,我恐怕回不去了,以后不能再为你们尽孝,你们不用难过,我走的光荣。”
后来赵今心的身体,果然越来越虚弱,他知道刘一娜一直在照顾自己,心里非常感激,临终之前,他奄奄一息地对刘一娜说,“我知道你们很辛苦,抢救了我几天几夜,可我还是不争气,我要不行了,为国而死,我觉得很光荣,没有任何后悔。”
医护人员听到这话后,心里特别难受,忍不住哭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赵今心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西去,都不忍心打断他的临终遗言,尽可能压低哭泣的声音,耐心地听他说话。 赵今心看着哭泣的护士姐姐们,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条件允许,他也不愿意让大家这么伤心。 可是生死有命,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只能等待即将到来的命运。 或许是为了刘一娜等人的愧疚少一些吧,赵今心最后奄奄一息地表示。 他听人说没有体验过爱情的人生,是不完美的,希望刘一娜能抱他一下。 正常情况下,一个年轻男孩,如果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说‘想抱人家’,肯定会被当成流氓,可是这一幕在战场上,却成了令人扎心的凄美场景。 看着赵今心那份期盼而又纯真的目光,已经泣不成声的刘一娜,缓缓俯下身子,抱了抱赵今心,用柔软的嘴唇,亲吻了一下赵今心,最后,赵今心微笑着离开了这个世界,没有留下什么遗憾。 刘一娜的温柔一抱和亲吻,没有掺杂男女之情,有的只是对生命的惋惜和对应雄的敬重。 . 一个月之后。 刘一娜不顾上级反对,直接进入到前线救治伤员。 秦林兵出生于甘北。 身为县医院的一名实习医生,可他不甘平凡,怀着一腔热血,像刘一娜一样,以卫生员的身份加入了部队,奔赴前线。 一天,秦林兵和刘一娜俩人冒着枪林弹雨,潜入前线救治一批受重伤的战士。 由于天黑,秦林兵不小心给敌方的铁丝网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流不止。 刘一娜发现后,指着他的腿伤说,“你快下去收拾一下,都伤成这样了。”
可秦林兵并不在意,急急忙忙地回了一句,“轻伤,没事的!”
然后就窜了出去,跟着刘一娜继续往火力前线的山顶上走。 心想,你一个女的都不怕,我一男的这点伤算什么。 但他们刚走没多远,一颗炮弹就炸在了他们身边,秦林兵随着溅起的沙石倒了下去,刘一娜当即也失去了意识。 等秦林兵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肠子已经被炸到了外面,他强忍着疼痛,用满是血迹的手把肠子拾回肚子里。 然后抬头向四处观看,发现不远处躺着三名昏迷的伤员,这其中,包括刘一娜。 秦林兵捂住肚子缓慢地爬到刘一娜身边,急急忙忙为她进行了包扎。 这时候,刘一娜也伤的很严重,尽管她百般阻止,说,“你先给自己包扎吧,我伤的很重!”
可秦林兵仍旧帮她包扎好,最后转向旁边的二班长刘富贵。 刘一娜带着强烈的疼痛关心地问他。 “你伤在了哪里?”
秦林兵说,“我这是轻伤,没关系的。”
他说着,仍旧往刘富贵身边爬。 “不,你伤的很重!”
刘一娜强调似的叫道。 爬了一阵子,终于来到刘富贵身边,手脚麻利地帮他包扎好伤口。 这时候,秦林兵也意识到自己的严重性,这一刻,他也感到自己无能为力了。 身子靠在树干上,强烈的疼痛感,让他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的肠子被打出来了,一动就疼得厉害。”
一听这话,刘一娜当即就要爬过去帮他包扎,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想让秦林兵活下来。 可秦林兵却笑着说,“不碍事,我已经把它揉进去了,你可别告诉我妈呀!”
然后不顾刘一娜的呵斥,颤抖着将他身上的伤口包扎完,继续靠着树干。 睡着了似的说,“刘一娜,你坚持住,待会一定会有人来救咱们的,我先躺一会儿。”
刘一娜来到秦林兵身边时,他的鼻息已经很弱了。 而刚才被他包扎好伤口的刘富贵,状态也堪忧。 但也没有到立刻失去意识的程度。 他掏出自己的手帕,看着勉强还算精神的刘一娜,把它交给了她。 “如果你还活着的话,麻烦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我家人,地址都在信上,非常感激。”
话刚说完,就失去了意识。 尽管刘一娜接受了他的请求,可是......最终,自己也没有等来救援。 ...... 刘一娜死时二十岁。 秦林兵死时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