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让杨夫人缓慢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品味下之前郑夫人说的话,“好像是这么回事”。
难道这乡君之前也是侯府婢女?
“如若真是这样……”,杨县令沉吟片刻,“你也照常和林家往来,如今他们不同往日,若真说起来,我这个小小县令也不够看”。
杨夫人点点头,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管这林家人之前究竟是何身份,也不是他们这些县城小人物能够嫌弃的。
更何况如今云慧身后连着的可是沈国公府,谁人不知沈国公府世代忠良,如今沈家大爷驻守拢原,正是全国的通关咽喉。
其重视程度,不言而喻。
若能在那等贫寒之地有所建树,这沈家即使再往下数三代,只要子弟不太过奢靡,定然能一直富贵荣华。
杨县令与妻子是一路从九品小官同甘共苦过来的,心中自然也有所计量,若是在关键时刻,能帮助沈家或林家解围,日后还能在往上升一升。
云慧只出席一趟宴会,就觉得身心俱疲,这人多的应酬场合实在是不太适合她。
也不是说做不到长袖善舞,而是经历过这种场合之后,云慧最需要的事情,便是一个人独处充电。
比如鼓捣鼓捣书房里的植物,又或者研究些吃食。
一个人的独处是呼吸和自由,云慧从没觉得孤单和无聊。
“夫人,外面有个郑主簿家的夫人求见,这是几日来第三次了”,华梅到书房来找云慧,而后就提起了这个消息。
云慧侍弄花草的手一顿,眉宇间虽克制,却仍旧带出几分不耐,“这人可当真是……”。
桐墨小丫头一直跟在云慧身边,见她这样适时接话,“厚脸皮!”。
可不么,不仅拜访的十分随意,还在被拒后接二连三,主家已经明确表示不便,还如此没眼色。
华梅见云慧这样,犹豫一会才把那郑夫人传的话说出来,“那人说,若是乡君执意不愿相见,那有些前尘旧事,可就捂不住了”。
桐墨和华梅紧张的看着云慧,她们俩都是云慧到海岱府后,才跟着伺候的,自然不知,这些所谓的前尘往事,云慧从来没有遮掩过。
也不屑于遮掩。
这些事情,在柳官村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有什么好遮掩的?
手中随意侍弄着花枝,淡绿色的腊梅清新淡雅,是难得的颜色,冰天雪地中嫩生生的开着,花瓣上淡淡的绿意,是别处寻不到的。
华梅还等着云慧的答复,本来云慧是想直接拒见的,可一想到自己不日便要启程去京中,这等小麻烦,还是别让父母一块跟着操心了。
“让她去正院的偏厅等着吧”,云慧对华梅吩咐道。
见有人把自己往府里领,那郑夫人愈发的得意起来,一路跟着华梅观看乡君府中的景色,郑夫人心中嫉恨更甚。
一个奴婢出身的,也配住这么大的院子。
等自己掌握了红颜果的种植秘方,定然也要盖一个更大的!
作为县城的主簿,郑家夫妻可一直想额外的赚钱法子,其实在县城来说,若想捞钱也能捞到不少。
但他们之前的亏空太大了,郑夫人迫不及待的就想从云慧身上捞回本钱,毕竟是因为她才让自己亏了那么多的!
郑夫人一直以为,云慧不过是仗着颜色好,又能言善道才把沈家二公子骗到手,至于出身定然是捂得死死的,不愿被别人知晓。
自己拿捏着这个把柄,岂不是捏在手中一个生金兽?
云慧重新整理衣着,拖了约摸小半个时辰,云慧才带着华梅与桐墨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