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节制？
他节制个屁啊！
他什么都没干！
医生走出房门后，病房里的空气有一瞬间凝固。
傅瑾川最受不了这种气息。
爸，我出去吹吹风。傅瑾川眉宇微皱，他走到床前，伸手把手机自然的踹进了兜里，转身就准备走。
傅祁却突然叫住了他。
小川，我们谈谈。
傅瑾川一脸烦躁的转过身：爸，我没看。
傅祁温柔的笑了笑，傅瑾川整个人就缓了几分。
爸知道，我相信你。
傅瑾川菲薄的唇角紧抿着，站在那没动。
傅祁问他：小川，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傅瑾川皱眉，面前却浮现出了那张软软乖乖的女孩，他眸子漆黑的说：没有。
我没空搭理那些女生。
傅祁看着他，招手：你过来，我们谈谈，我们父子俩也好久没说话了。
傅瑾川看了他一眼，走了过去。
他低垂着头，手抚摸着手机的屏幕，记忆里的九键的位置，他记的清清楚楚。
傅瑾川手踹兜里，在他爸的眼皮子底下，盲打。
慕南枝看傅瑾川没回消息，撑着下巴无聊的打哈欠。
桌子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傅瑾川：等我三分钟。
慕南枝看着那行字，直接在房间里蹦跶了一下。
她窗户开着，夏天的风伴随着窗帘赢飘了进来，黑夜，吞噬了所有，呈现出的是一片黑暗。
窗外，路灯昏黄。
医院，病房。
傅祁看着傅瑾川那坐立不安的样子，就什么都知道了。
还有人在等他。
傅祁看着少年那青涩俊美的脸庞，眼中带着一些柔和。
小川，你如今也长大了，别的小男生可能都谈小女朋友了。
傅瑾川眉宇拧了起来。
爸爸不反对你早恋，但爸爸要告诉你，对人家女孩子好一点。
你还小，她也还小，你们未来会发生什么都未可知。
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要去突破最后的那条防线，别去伤害人家小姑娘。
傅瑾川低垂着眼眸，淡淡的说道：嗯。
他没那么禽兽不如。
慕南枝太小了。
小到，傅瑾川根本没办法对她下嘴。
可又情不自禁。
傅祁看着他儿子偏执倔犟的脸庞，叹了口气：你也别太倔犟了，该软一点就软一些。
没有女孩子喜欢谁整天冷冰冰的。
傅瑾川抿唇。
自己上进点，为自己，也为了给那小姑娘一个未来。
傅瑾川睫毛颤了颤：爸，我没谈。
傅祁笑了：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别人的。
你想谈就正大光明的去谈，别委屈了人家小姑娘。
傅瑾川抿唇：
我知道了。
傅瑾川眉眼如画，低沉的说：爸，我出去吹吹风。
傅祁点头：去吧。
傅瑾川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他靠在墙上，给慕南枝发消息，少年白皙的手指在那张图片上停顿了起来，继而，他把那张照片保存下来了。
他手机里，仅有的三张照片，全是慕南枝的。
傅瑾川从来不拍照。
吱吱。
慕南枝趴在桌子上刷奥数题，手机一响，她立马拿了起来。
嗯！
傅瑾川勾唇，他给慕南枝打了个视频过去，慕南枝接了起来，对面乌漆墨黑的，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哎？阿瑾，你们那边停电了吗？
视频中，小姑娘脸上娇俏憨态，柔媚又纯情，穿着毫不露骨，却风情万种。
傅瑾川不敢在她身上停留半分，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脸上。
他淡定的撒了个谎：嗯。
慕南枝笑的时候，有小梨涡若隐若现的浮现在脸颊上：阿瑾，你刚才去哪了？
傅瑾川面不改色：有点事，忙。
还好夜色朦胧，暗淡无光，否则，慕南枝一定会发现，少年的耳朵都红了。
你在干什么？傅瑾川盯着她看。
慕南枝把手机移到桌子上，从窗户边一扫而过，窗口，有一道白色的鬼影升起，女鬼穿着白衣，她低垂着头，披头散发，吐着舌头，看起来格外的阴森恐怖。
只要慕南枝回头，就能看见。
紧紧一瞬间，傅瑾川就看清了镜头那边的东西。
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骇然的戾气。
这个世界本就无鬼。
无非是人为。
傅瑾川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吱吱，去客厅。
门跟窗户是对立的，只要她不回头看，就看不了。
大半夜，女孩子看见这种东西，只怕会做恶梦。
有人想害慕南枝，傅瑾川浑身都是冰冷刺骨的。
慕南枝不明所以，还是很听傅瑾川的话。
阿瑾，去客厅干嘛？
傅瑾川抬腿往外走，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你不是想要给我看你养的花吗？
慕南枝勾唇，拿起手机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窗外的那个鬼，似乎也跟着飘了下去。
傅瑾川把视频关了，改为语音。
他甚至来不及给傅祁发消息，疯了一般从医院跑出去，把身上唯一的百来块钱都拿去打车了。
慕南枝听见对面传来的风声，疾驰的脚步声，还有车鸣声，傅瑾川跟人打车的声音。
师傅，去这里。傅瑾川切换页面，导航了一个位置给车师傅看。
慕南枝诧异的问：阿瑾，你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傅瑾川抿唇：嗯，帮我爸买点东西，先挂了。
慕南枝点头：好吧。
任何人敲门，都别开！
刚挂完电话，傅瑾川的消息就发来了。
慕南枝：好～
她还是决定去楼下把自己的小花拍给他看，慕南枝走下楼，咚咚咚，头着地的撞击声，又像是走路声。
有部鬼片，人躲在床底，以为可以躲过鬼，却不知，那恶鬼是用头颅走路，身子朝上。
那恶鬼一进门，转头，幽绿充满怨恨的鬼眼就跟床底的人对上了。
那鬼发出来的声音，就是这个声音。
头颅着地，走路。
慕南枝心里面咽了咽口水，妈的，她居然有点害怕！
本来她是一个无神论者。
但自己死了都能重生。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楼下窗外的小花园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响，还有女人的哭声。
呜呜咽咽的，很哀怨缠绵，又充满了幽怨。
阿瑾让她别开门。
阿瑾肯定看到什么了。
所以，阿瑾是过来了？
慕南枝纳闷，自己好像没给过他地址来着。
那就不是了。
慕南枝走近门边，一脸强装镇定，颇有些玩味的挑眉：这大半夜的，谁特么抽风了，在这嚎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