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建国哀叹了一声。
曾红秀明白丈夫的意思。
走到儿子身边,用手摸了摸他的脸,“我的傻孩子,你以为爸妈说这些话是在为难你?压根就不是,我们想让你的未来路更宽,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要想统管整个廖家,就必须有容人之量。”
大道理谁都懂。
可廖朝阳过不去,心里这一关。
他比赵然大。
比赵然见多识广。
赵然见了他得叫表哥。
一个被叫表哥的人要跟表弟低头,还要听从他的安排,他心里能不别扭,能不难受?
“爸妈,你让我想一想。”廖朝阳原本想更快拒绝。
忽然一抬头就发现爸妈鬓角的白发。
那一刻他内心受到了触动。
到嘴的话又变了。
曾红秀内心是受用的,“爸妈不逼你,但你爷爷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也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带兵打仗,风里来雨里去,身体存下了不少的暗疾,又经历过这么多年的磋磨,身子骨熬不了几年。”
廖父是家里的主心骨。
他老人家要是忽然离世,这个家就别想要了。
廖朝阳与爷爷的关系在几岁时,一点也不差。
后来大家分到各个地方,联络少了感情确实不太好了。
可血缘关系摆在那里。
想要改变也改变不了。
“我知道了。”廖朝阳还是很有共理心的。
廖建国夫妻两个,满心安慰。
铜锣鼓巷的四合院。
廖父喝着茶,哪有不舒服的样子。
廖老师找着机会,与自家老父亲开始谈话。
“爸,我听你们刚才好像有争执。”
“大家是一家子人,有些话我也不瞒着,我想让赵然接收廖家,把廖家带得更远。”
廖父说出心里话。
“爸,你的想法我不拒绝,也不反驳,只是廖家不光有我,还有大哥二姐,甚至还有小辈,医药不通过他们独自做决定,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这个家迟早要散。”
廖父也懂这个道理。
他看了一眼小女儿,“看来农村生活的历练对你来说是很有用的,你这些年的罪没有白受。”
廖老师并不觉得吃苦受累,值得宣扬。
不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这是一段难以泯灭,却也让我终生难忘的经历。”廖老师没有心生不满。
“既然你这么通透,廖家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廖父下了命令。
廖老师也不再掺和。
隔了几天,廖家所有的成员都聚在了一起。
小孩子们被请了,出去在院子里玩儿。
崔秀不打算掺和。
廖父却不同意。
她现在是廖父的御用医生。
搬了个凳子坐在廖父身边,同时还充当秘书。
手里拿着小本,拿着笔。
大家说一句,她记一句。
赵然的眼睛都盯着崔秀。
以至于廖朝阳说什么,他并没有听见。
这让廖朝阳特别不满。
“赵然,我今天是心平气和,想要听爷爷做安排,现在换我说话了,你跑神儿不听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然回神,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我不是故意不听你说话,我只是担心秀秀写笔记会不会特别累,要不要我帮帮忙?”
这个答案让廖朝阳的白眼翻的更厉害了。
“你要不直接搬个凳子坐到崔秀那里,省得别人说话你又跑神。”
廖朝阳说的是气话。
赵然照做。
颠颠搬凳子坐到崔秀身边,拿过她手里的纸和笔。
自己还真做起秘书来了。
廖朝阳忍不住的在心里想,一个还没断奶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担任廖家的管事人。
廖父真的好想笑。
他也笑了。
“你这样子真像我年轻的时候,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黏着你外婆的。”
家里的其他人,明事理的和不明事理的都翻了个大白眼儿。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外公竟然说这个。
廖朝阳第一反应,想要反驳。
话到嘴边儿敬业变成了附和,“外公,你和外婆关系好,咱们家里众人也会效仿。”
“你今天还像那么回事儿,说话也中听了,看来你爸妈给你开的小灶还是有用的。”廖父给了大孙子一个肯定的眼神。
廖朝阳仿佛得了肯定的小朋友,满脸欢喜。
要是他这会儿有个小尾巴,都能晃的飞起。
“我也不是一个傻孩子,小时候在爷爷身边待了那么久,别的没有学到,识时务者还是懂的。”
“咱们廖家人就要知错就改,我原谅你昨天对赵然的不礼貌,我也想了一夜,最终决定,你给赵然当副手,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八壹中文網
廖家其他人也都是来走过场的。
他们想要发表感言,廖父也未必会听。
他现在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都听爷爷的。”廖朝阳总算当了回人。
心里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
听从命令,指哪打哪儿才是他现在需要干的。
廖父又做了一些其他细节的安排。
大家各有各的工作任务。
廖建国夫妻督促自己的大儿子,给他打下手是最基本的要求。
至于家里的两个姑娘,一个有病还在治疗就不参与。
不过,要付给廖玉珠下达的任务是养身体。
争取一年之内恢复健康。
另外廖老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在家里负责后勤保障。
孩子们在前头忙碌。
一家人安排的整整齐齐。
他们吃了个团圆饭。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忙就是忙。
等他们忙的差不多的时候,到了两个人重新结婚的日子。
刚好是夏天。
气温有点高,但不妨碍赵然和崔秀。
拍婚纱照,选衣服,挑选酒店。
光这些就准备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他们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
重新领结婚证。
然后举办酒席。
崔秀和赵然不喜欢太多的人。
就邀请了几个关系好的。
大家找了一个庄园。
后世俗称农家乐。
露天草坪上,两个新人穿着新衣服。
接受了大家的祝福。
然后,坐下来有吃有喝。
霍知耀端着酒杯,来到了崔秀身边,给她敬了杯酒,还是替她有点惋惜,“结婚这么重要的事儿,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办一个盛大的婚宴?”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有的人喜欢热闹,有的人就喜欢安静,要不是顾及到亲朋好友,我可能和赵然会选择度蜜月。”崔秀端着果汁。
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连衣裙。
比较复古。
裸露在外的皮肤也不多。
又亲自给自己画了新娘妆。
裸妆。
贴肤,也不显得特别脏。
霍知耀等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反正他们是男人,对这些妆容了解的不多。
可他们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
崔秀底子好,再配上这个妆容,那简直效果拉满。
“幸好你选择了在这里宴请我们,要是偷偷摸摸去度蜜月,等我们得知你又一次复了婚,到那时候你怎么赔罪都不顶用。”霍知耀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