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的眼泪4(1 / 1)

一天前,

微微再次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她以前没有见过这个人。当时在折山公路上把乙炀肃从车里拉出来的时候,那个人也一直坐在遮挡严实的汽车里,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乙炀肃受伤的消息,可是她却很敏感的感受到,这个人不会害乙炀肃,微微这些年见过的人不少,好人多,坏人也多,她虽然平日里是个不多说话,但是很善于观察和积累的人。

她是在餐厅的后厨接到这个人的电话的,“……请问您有何贵干?”

那个人听出她声音中的戒备,“你很忌惮我?……可是之前是我帮了你和乙炀肃。折山公路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提前告诉你消息,你现在哪里还能见到活生生的乙炀肃呢。”

微微皱了一下眉,默不作声的等着那边继续往下说,

“我给你打电话,是你们已经被人拍到了,必须赶紧离开,”

微微心里一时闪过了很多念头,最终才一字一顿的开口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大概是我一时好心。”

“好心?”

“我只是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如果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希望你可以还我这个人情。”那边漫不经心的说,

“为什么?”

“大概是我觉得你和我有缘。”电话那边的人仿佛觉得十分好笑一般,“沈家曾经丢失了一个女儿,这些年除了沈裕还一直在寻找这个姐姐之外,没有任何人过问这件事,你是否看过沈裕放在寻人启事上面的那张照片。”

听到这些话,微微的瞳孔微微的紧缩,虽然一直站在墙角,但是抓着手机的手指已经用力到有点变形了。

“沈家是真的不在乎这个女孩啊……。”

微微冲口问:“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等吧,你先带乙炀肃离开,记得不要再被人发现了,要更加谨慎一点。”

沈裕手抖的厉害压根没办法开车,是李道开车的,终于到了医院,值班的医生给乙西打了退烧针,然后说伤口需要清洗,要他们两人都出去。

沈裕看着躺在那里蜷缩着一团欲言又止。

值班的医生看到乙西的伤口,心里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家暴的见过不少,但打成这样的真不多,摆明下了死手,对着沈裕冷着脸,态度也不好,还不赶紧出去。

他远远看了一眼,转身,合门。

医院的长廊上,眯了眼,看着站在门外的陈平,显得有些烦躁。他深吸一口气,“乙太太,您还是先回去,乙西醒来应该不会想见你.”

“我要在这等着,她不能把她父亲家暴的事情说出去。”

“什么?你要等在这里的原因不是关心她醒来会不会有哪里不舒服,你只是要确认她不会把你家的那些龌龊事说出来?”他走了几步,忽而,沈裕加大了音量,表情变得十分愤怒,近乎吼了出来——“你看看她身上的那些伤,如果不是我去了,她现在会不会被打死,你凭什么让她继续忍受着你们家的那些龌龊事,”

“乙西姓乙,那是她的父亲,不会打死的,不会的,以前.....”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沈裕却精准的捕捉到了陈平的话语,以前,她还敢说以前。

“喊人过来在这边看着,不许任何人见乙西,”他皱着眉对着李道开口。

陈平被人带出去,沈裕站在那,脸色铁青,手机上有几条简讯,有序列的也有楚然的,他没回,抬指,才发现自己掌心沾着红褐色的已经干掉的血,愣神,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走到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面无表情,忽而,情绪奔溃,他告诉自己,既然乙西和那些人一起算计自己,就要承担所有的后果,他是恨着她的,莫名其妙地却狠不下心,明明觉得自己应该烦她,可是每次,看见她的时候,却变得自己不像自己。八壹中文網

要如何对她,才不会让她变得更加的悲哀,沈裕一直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她长久以来假装自己过得很好的样子,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酸又可怜。她大概不知道,从小被宠爱长大的孩子的眼神不会像她一样总是胆战心惊,

沈裕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走回了那个白色的房间,看着她脸上,脖子上还有被打过的红色淤痕。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李道敲门,沈裕回头看了眼,才起身掩上病房的门,问道:“和会场那边说过了么,婚纱换一件?”

“说过了,款式是按照你选的让他们连夜送过来的,尺寸的话那边正在修改,不知道乙医生这边能不能坚持走完整个流程。”

病房里,乙西终于醒来,只是觉得全身疼的厉害,门外的话声传进她耳中,乙西起先没心思听,但有些字句和词汇却让她皱了眉。

“听小郑他们说,乙家那老头要去找老爷子,还有乙太太一直执意要见乙医生。”

“你跟她说,既然把乙西当做棋子送到我身边,就不要想着再拿走,如果他们还这么闹,让法务组那边准备一下。”

“但是那好歹是乙医生的父母,会不会有些太不近人情。”

“这就是不近人情?父母?有把孩子快要打死的父母吗?就算老爷子那边来电话,也说都是我的主意。”

“楚小姐那边,一个小时前给你来电话了,说她身体不舒服。”

“让苏姐去看看,我这边没时间去。”

乙西听了一会儿,楚然?她身体不舒服……

门被打开,她的视线定格在沈裕的身上,他今天穿着象牙白衬衫,本该是最干净的颜色,却染上了褐色的血迹,显得有些骇人。她看着这抹红,微微蹙起眉。

“醒了?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沈裕凝眸看着她,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挺好的,”她故意装着无所谓的样子,

沈裕觉得这人可笑的过头了,冷冷的笑了一下,“脑震荡,软组织挫伤,胳膊骨折,你管这叫没事?医生说,让你今天晚上住一星期观察观察,怕你内脏大出血。”

她不说话了,小心翼翼的去瞥他的眼神,

忽然眼前一片黑和温热,是他捂住了她的那双眼睛,“别看我,”

其实沈裕刚才说完,心里就不是滋味,这手,真狠呐。好好一个人被打成这样,

乙西垂头丧气:“其实真的疼,真疼。”

沈裕垂下眸子,盯着她看,还好已经捂住了她的眼睛,她不会发现自己现在的眼神,他眼眶有些酸,清了清嗓子,“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

“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这个人记性不好,很多事情早就忘记。既然你今天知道我被打的事情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藏着的了,说说小时候吧,记忆里,他第一次打我是在我小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因为大哥还有姐都太优秀我就很自卑,不敢说话,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他们会觉得难堪和尴尬,

那天姐姐失手打碎了一套青花瓷,我只是放学回来听见响声就过去看了,却被他以为是我摔碎的,高尔夫球杆,他打我的时候用的东西,后来每天夜里我就开始做噩梦,”

“我初中的时候,他又出轨了,是的,他不仅是个家暴男还是个渣男,他还家暴我妈,高中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到了冰点,我每天要听着吵架声睡觉,或者听着吵架声醒来,那次,姐姐忍无可忍搬出去了,一走就是半年,没有回过家,他们都联系不到我姐,但其实姐姐一直都在偷偷和我联系。后来姐姐去世之后,我也去了学校住。其实有很多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为什么会被打,太久了,记性不好是缺点也是我最大的优点,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记着干嘛呢。你说是不是,”

“小学时候老师总说,父爱如山,但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我感受到的都是一个家暴,大男子主义,出轨的父亲。”

“每一次,每一次妈都哭着喊着不许我和大哥把这些事情说出去。”

“这么多年就这样过来了,”

他看着她装作没事的样子,心里只觉得疼的可厉害又堵的慌。多心酸才能装作若无其事说出这些事情啊。

她的麻药劲过去了,疼的厉害裹着被子难受的稍微挪了几下,他看出来了,按铃,小护士端着托盘进来,

乙西一看又要打针,紧张问人家:“这是什么?”

她被蒋锦易偷偷在自己手机里安装定位系统惊到了,现在留下后遗症了,看谁都像要害自己似的。

护士笑了笑:“别紧张,您先生刚才让医生给您给开了针镇静剂,怕您疼。”

她正疼着呢,一听,赶紧配合。

他转过头,跟她说:“别看我。”

“谢谢,”

沈裕弯腰离她近了点,低低询问:“不疼了吧?”

她嗤一声,“药效哪能那么快,”

“有件事我和你商量一下,婚礼那边,你能坚持么,”

乙西没太反应过来,慢一拍地问:“嗯?”

沈裕低睫,指腹不受控地在她的手背划过,“婚礼那边还是要办的,毕竟大家都知道你要嫁给我的这件事了,况且,如果我和你不是受法律保护的关系,我就没办法强制要求乙家那边人不能靠近你。”说完在她手背处伤口上轻蹭了下:“你得和我结婚。”

“可是你,”因他的碰触,乙西手背微微蜷缩起来,有点紧张,“你不是不想娶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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