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归璨自嘲的笑笑,你不会真的因为杨慎之做的一些事,就对人家有好感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蒋清河的手安慰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阿璨,我觉得表哥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意思,他就是个直男,也只是担心你,并非是你想象的意思。”
井寻虽然不明白什么,也安慰的拉了拉她的手,撒娇似的道,“阿璨姐姐,我喜欢你啊,不要妄自菲薄,我没有把你当成郎中,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周归璨的心里有一股热流涌入,却仍然修复不了那块冰凉的地方,她下意识的忽略,摸摸井寻的头,笑道,“好。”
蒋清河叹了口气,“阿璨,你真的不要在意,他是个钢铁直男……”
未料,周归璨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不是,是因为等级,等级分明。”
“好了好了,不提不高兴的人了。”她不想气氛一直这样沉重,便转移话题,笑嘻嘻的道,“方才我刺蔺阳郡主那几句如何?”
一说这个蒋清河合掌道,“爽快!那简直太爽快了,说起蔺阳郡主,就不得不提有些八卦了。”
周归璨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开口道,“坐等吃瓜。”
蒋清河贼兮兮的笑了,左右看看,见无人,这才低声道,“这蔺阳郡主是慎郡王的独女,向来受宠,后来慎郡王在圣上打天下的时候受了重伤,伤好之后一直身子很弱,后来没过几年就撒手人寰了,原本郡王的女儿是县君的,圣人感念慎郡王功德,就破例封了蔺阳郡主,十分宠爱。”
原是情分,不曾想蔺阳郡主不明白事理,原本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直到看上了新科状元,那状元已有妻子,与妻子更是青梅竹马,伉俪情深,蔺阳郡主看上了状元,就想法子设计陷害状元夫人与人通奸。
那夫人见洗脱不了清白,便以死自证,状元公当然相信自己的妻子,于是温情小意的折服在蔺阳郡主身边,卧薪尝胆找到了证据,上达天听。
皇上哪里想到她能做出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来,当即暴怒,斥责一番之后,将她贬到封地来了,也是有让大长公主震着她之意。
未曾想,她仍然不知悔改。
蒋清河的八卦讲完,别说周归璨,连井寻都握起了小拳头,“她,她简直不知廉耻,为了一己私欲,就能害了这女子的一生!”
周归璨冷笑一声,真后悔自己话说的不够狠,她深深的同情那名女子,莫名的笑了一声,“当真是可笑,状元郎家破人亡,心爱的妻子背着这样名声冤死九泉,始作俑者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
忽的,蒋清河碰了碰她的衣袖,低声道,“有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个穿着浅粉色衣裳的姑娘走了过来,见到她们在这,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显然是无心惊扰,转身想走,又想到什么似的,开口行礼道,“见过小郡主,见过两位姑娘。”
跟其他人相比,已然是十足的礼貌了。
这粉衣姑娘轻轻笑了笑,“几位是在这里赏景吗?我就不打扰了。”
她这般善意,井寻却道,“姑娘不必,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吧。”
“是。”
她满眼好奇的看着周归璨,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姑娘,你长得真好看,你还会治各种牙病吗?”
见她没什么恶意,周归璨便点点头,“是啊,姑娘若是有牙病,大可以找我。”
粉衣姑娘垂眸,再抬眸的瞬间,满眼亮晶晶的道,“姑娘可真厉害。”
接着她看向蒋清河,轻声道,“蒋姑娘的妆十分清新,也很好看,不知是出自谁手啊。”
蒋清河十分骄傲,昂着下巴道,“正是你说的小郎中啊,不光会治病还会化妆呢,连井寻的妆容也是她画的。”
粉衣姑娘十分惊讶,“怪不得,我道小郡主今日怎么与往日不同呢。”
周归璨微微摇头,“姑娘谬赞了,还没问姑娘姓名呢。”
“我叫敏之。”
蒋清河当即惊讶,“哦?竟与我表哥的名字重合了呢。”
敏之当即低眉敛目,“小女哪里敢与世子相较。”
就在这个时候,有姑娘们喧闹的声音响起,“余敏之,余敏之,你在哪里?”
只见敏之顿时一惊,惊恐的看向那个方向,还是强装镇定道,“姑,姑娘,小郡主,我,我便不奉陪了。”说完就要走。
见她这般软和的性子,周归璨径自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若是不想出去就不去。”
只见余敏之愣愣的看着她,好半晌才苦笑了一声道,“我,我不愿意连累姑娘。”
“我们都被人鄙夷成这样了,谈什么连累,你若是不愿意出去与她们在一处,只管在这。”蒋清河十分义气的道,“就不信她们还敢拿你怎么样。”
说话的间隙,那些人闻声走了过来,见到她们都在一处,她们先是给井寻见了礼,接着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姑娘若无其事的笑了,“敏之,原来你在这里啊,倒是让我们好找呢。”
余敏之似乎有些害怕的往周归璨的身边藏了藏,有些胆怯的道,“我,我方才没听到。”
“我们这么大声叫你,你还没听到,莫非是耳朵聋了不成?”
井寻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努力装出厉害的样子来道,“当着本郡主的面,你们还敢放肆不成?”
鹅黄色衣裳的姑娘眉毛挑了挑,轻笑一声道,“郡主莫怒,咱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与敏之熟悉了些,说话这才扣无遮拦,郡主恕罪、”
周归璨面色沉着,毫不客气的道,“这里不欢迎你们,诸位若是无事,就请吧。”
那鹅黄色衣裳的姑娘却皱了皱眉,“你又是什么牌面上的人?为何管我们的事?”
周归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回想方才,便知道这姑娘刚才不在,当即不卑不亢的介绍道,“我叫周归璨,是勤王府的郎中。”
“嗤。”只听她发出怪声来,“一个郎中,竟也能随意来此处了?”
只听井寻瓮声瓮气的道,“燕宁,你若是再口出恶言,我便上门问问徐叔,徐家究竟是什么样的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