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绫前段时日将太傅和大司马的事情丢给了谢晏之处理。
这几日听说已经有眉目了,便宣了人来问。
“你是说,谢晏之将大司马的孙子丢去了边关?”拓拔绫正在看奏折,听到七喜的话,从奏折里抬起了脸。
“回皇上的话,少师大人去了大司马府,二话不说便让人强行带走了李小公子。”七喜回答道,“闻说已经在送往边关的路上了。”
“大司马脸色可变了?”拓拔绫追问道。
“那是自然,听一同前去的侍卫说,大司马当场就破口大骂。”七喜极擅长察言观色,见拓拔绫似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便绘声绘色的跟她描绘了当时的场景。
拓拔绫听得捧腹大笑。
“太傅那呢?谢晏之是怎么做的?”拓拔绫迫切的想要知道太傅的反应,一定也很精彩。
“一样的。”七喜说着,半弯下腰,凑近到书案前道,“奴才那同乡说,少师大人一去太傅府中,也是让人押走张小公子。”
“太傅斥责少师大人,目无师长。少师大人只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司马那也是这个待遇,因此他会一视同仁。”
“太傅是谢晏之的老师?”拓拔绫捕捉到了关键词,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剧情?
“皇上不记得了?”七喜问道,立刻又解释着,“少师大人参加科举的那一年,太傅刚好是主考官。”
“这样啊!”拓拔绫点了点头。
“谢晏之还参加过科举?是状元吗?”拓拔绫倒是有些好奇了,谢晏之的才华她是知晓的,那绝对是当世第一人。
文采风貌不提,光是心计,就无人能及。
否则老皇帝当年也不会让不及弱冠之年的他成了太子少师。
“奴才依稀记得,少师大人当年有一科未曾考试,名次仍旧名列前茅,但最终并未在前三甲之列。”七喜想了一会,才继续道,“不过少师大人最后被先帝选为了太子少师,也就是皇上您的少师。”
“七喜,朕若记得不错,你比朕还要小上一岁吧!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拓拔绫感叹于七喜的好记性。
她记得谢晏之当原身少师那会,她也才十一岁的年纪。
“奴才总要有些过人之处,不然岂不是对不起皇上这么多年的栽培。”七喜嘴甜的厉害,且这些年确实对朝中各大臣如数家珍。
拓拔绫有时候搜索原身的记忆搜不全,则全靠七喜帮忙提醒。
因此,七喜在宫中是除了元公公和兰嬷嬷以外,很是受宠的一位,也有很多人想要攀附于他。
好在拓拔绫明令禁止过,绝对不允许宫女太监收受贿赂,因此宫中还算清明,七喜也一直遵守着规矩办事,这让拓拔绫对他又多了几分信任。
“看来,谢晏之这回可是将太傅和大司马都得罪了。”拓拔绫舒了口气,顿觉心中舒坦,连近来懒懒的身子骨都越发有动力了。
一切正往她希冀的方向前进。
先断了谢晏之的助力,再慢慢剪除他的势力,而后将他从洛京城赶出去。
或者也可以不赶走,就将他拘在宫中,哪里也不能去,断了他跟所有人的联系。八壹中文網
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拓拔绫想象着谢晏之在宫中如同一只金丝雀,被捆绑被折磨的模样,想想就发笑。
“桀桀桀桀。”
“表,表哥。”陆子墨刚好过来,就听到拓拔绫的怪笑。
还怪可怕的。
“你怎么来了?”都没给她通禀一声。
“皇上,刚刚奴才跟您说了。”刚有小太监过来禀报了,七喜也说了一下。
但陷在自己思绪里的拓拔绫没有注意到。
现如今,拓拔绫倒是清醒过来了。
只是她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还想把谢晏之关小黑屋,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吗?
脑海中又浮现了那晚上的梦,脑子是个好东西,但她那晚可能进了点水。
听说怀孕会让自身的雌激素快速升高,才会梦到有关于春天的梦境。
拓拔绫觉得刚刚的画风绝对错了。
重来一遍。
她要兢兢业业搞事业,然后将谢晏之发配边关吧!
“子墨,有什么事吗?”拓拔绫问道,收敛了那些怪异的想法。
“我姐让我给您传个信。”陆子墨说道,眼观鼻鼻观心,难得的正经一回。
“嗯?什么信?”拓拔绫问道,嘴角时不时的扬了下。
她猜测应该是豫国公不同意她进宫这回事,因此陆文慧才会让陆子墨传信,大抵是不想来见她了。
“她让您可以先想给她的封号了。”陆子墨回答道。
拓拔绫差点坐不稳,从椅子上摔下来。
“什,什么?”一定是她听错了。
“祖父他答应让姐进宫了。”陆子墨觉得今日的拓拔绫实在是太怪了,从头到尾透着古怪。
“表哥,你是我表哥吗?”
“不可能。”扯犊子!
拓拔绫站起了身,声音大了几分,“朕亲自去问。”
豫国公是怎么回事?年纪大了不记事?
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患了老年痴呆症啊!
明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竟然还要让陆文慧进宫,这不是在坑她吗?
豫国公府。
拓拔绫坐在豫国公的院子里,和他大眼瞪着小眼。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良久,还是豫国公撑不住,眼睛酸的厉害,就率先眨了眨眼睛。
“老了,不中用了。”他说道,语气倒是没有丝毫遗憾的感觉,好像还颇为的得意。
“外祖父,您最近身体还好吗?”拓拔绫问道,面色沉沉的。
“老当益壮,身体倍儿棒。”
不是他自夸,他能山上打一头老虎。
“那您让表姐进宫!”拓拔绫炸毛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啊!
她的老天鹅。
照陆文慧这种彪悍的性格,绝对能做出半夜爬床的举动。
万一她朝着自己胸口一摸……
露馅了。
“都是当皇上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性子,就跟你娘一个样。”豫国公老神在在的道,神色平静,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难道外祖父是故意的?”拓拔绫探过头去,压低着声音问道,“有何深意?”
“文慧对你绝无意思,你若是不主动,她也不会去打扰你,她在宫中,你的身份可保。”
拓拔绫听完豫国公的话,眉头微皱。
豫国公恐怕是对自己家孙女没有清醒深刻的认知。
就单单陆文慧在宫里住的那几日,不下数十次想要往她身上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