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冰凉刺骨,在这种环境中,身体极容易产生痉挛。
通常淹死会水的,就是因为游泳健将产生了肌肉痉挛导致无法活动。
祁熹经过训练,这具身体的体能虽然恢复到常人,和前世的自己,还是差太多。
肩膀被大鱼死死咬住,剧烈的痛楚时刻提醒着祁熹。
她可以死,但是抓着他手腕的人不能死。
不管是谁,但凡牵扯到旁人,她都不能让对方为自己送命。
自己送命,和拖着旁人一起送命是不同的概念。
祁熹还在思索,如何逃生,便被大鱼又是一个拖甩。
她能明显感觉到,握住自己手腕的人,不知撞上了什么地方。
那人并没有被撞晕,反倒借助这股惯性搂住了她的腰。
熟悉的触感,让祁熹明白,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秦止。
秦止紧紧的搂住祁熹的腰,摸索着去掰大鱼的嘴。
大鱼察觉到嘴的肥肉要反抗,下颌猛地发力,满嘴的利齿深深陷进祁熹的肉里,也陷进了秦止的手背。
祁熹险些痛昏过去。
这也激发了她体内的狼性。
在那个科技发达,人心肮脏的时代,每一位特种兵身上都带着一股狼性。
他们可以保家卫国,遇见敌人,也可以化身饿狼将对方撕碎。
祁熹憋着一口气,奋力抬起手,摸索着,狠狠的扣进了大鱼的眼睛。
大鱼吃痛,依旧不肯撒嘴,祁熹手指顺着大鱼的眼睛往下抠。
借着对方吃痛甩动的力道,大鱼的半张脸几乎被祁熹扯下。
鱼骨划破了手指,祁熹仿若未觉。
她只知道,就算是死,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秦止似有所察,双腿环住祁熹的腰,顺着祁熹的手臂往上摸。
冰凉的河水,温热的鲜血仿佛能灼伤他的指尖。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江山稳定,什么百姓安稳,他都不要了,他只要祁熹好好的活着。
思及至此,他拔出腰间的刀,狠狠的刺进了大鱼的体内。
大鱼全身滑腻,插在身上的剑就像是一个把手,秦止握住剑柄翻身跃上了大鱼的身体。
祁熹觉得腰间一松,伴随着秦止的离开,还有大鱼紧咬的利齿。
她不知秦止做了什么导致大鱼松口。
她只知道,她不能让任何人为自己丧命。
扣住大鱼眼睛的手由一只变成了两只。
大鱼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都松了口了,这二人还跟不要命的想要自己的命。
方才是死咬着不想撒嘴,现在是怎么甩都甩不掉。
大鱼在水底四下逃窜。
时间过的很快,仿佛又过得很慢。
就在祁熹力竭,即将陷入昏迷的时候,她忽然看见有亮光出现。
紧接着,地下河的水变的温暖。
祁熹眯着眼,看见大鱼的脑袋被秦止斩开一半,而它的半边脸也几乎从鱼头分离。
秦止拔下长剑,扯着祁熹便向上浮去。
大鱼也用尽了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缓缓的下沉。
它身上的鲜血很快吸引来一群小鱼,还未沉入水底,已经被小鱼包围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