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怎么了吗？”春桃觉得蔺娇娇肯定不会特意去问这件事，虽然她看着像是馋什么了的样子，但不到季节这种事春桃觉得以大小姐的聪明肯定知道的，所以才这么问了一句。
反正大小姐只要问这些事，必然就是有理由的。
春杏也好奇地走到了那湖边，冲着底下探头探脑。
蔺娇娇眯了眯眼睛，原本其实也没多想，只是单纯想吃藕了，但是越是盯着那个湖面看，蔺娇娇就越是觉得有问题。
“把丞相府的人都喊出来。”
她直接下令，春杏还没反应过来，春桃已经应声，扭头就走。
春杏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转身也要走，蔺娇娇却道：“你去喊几个胆子大，会凫水的人过来。”
春杏应了一声，她心底敏锐察觉到了不对，但是看见蔺娇娇面容严肃，心知事情估计很糟糕，赶紧小跑着离开了。
夜色早已经笼罩了下来，蔺娇娇站在湖边，看着湖面如同一面照不出天地模样的镜子，不断吸收着外头的东西，却半点不给出反馈，眼底的情绪愈来愈浓。
蔺丞相因为有早起的习惯，所以用完晚膳之后一般都回房间去准备休息了。
虽然他也睡不着，但总归是在卧房里看看书，或者随手写点东西什么的，一般这种时候，他就喜欢让苏姨娘伺候在身侧。
苏姨娘温柔小意，而且略懂文墨，且不爱多话，每次自己写写画画的时候有她在身侧，蔺丞相都能感觉到舒适的感觉。
今日两个人倒是没作诗画画，而是在同看一本书。
书中描写到妇人为自家夫君做那事，蔺丞相便有些意动，忍不住撩开了苏姨娘的衣服，手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她的肚兜带子，手指微微用力，就要拉扯下来。
苏姨娘羞红了脸，虽然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但她依旧年轻，保养得很好，娇羞起来的时候比年轻小姑娘更加有味道，这也是蔺丞相最爱的一点。
蔺丞相心猿意马，直接翻身覆了过去，才将衣服除下，外头忽然响起急促的拍门声。
“老爷。”
“老爷。”
蔺丞相：“……”
蔺丞相兴致全无，他翻身坐起来，眉眼里笼罩着一股子怒火在翻腾，但他好歹没有气急败坏，只是声音低沉得像是随时要爆发一样问道：“怎么回事？”
外头的小厮也被蔺丞相这声音给吓到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老爷，大小姐回来了，说是让大家都到镜月湖那边去。”
镜月湖就是丞相府进门的那个大湖泊，因为冬天的时候湖面结冰像是一面月白色的镜子，所以丞相府的人就称之为“镜月湖”。
蔺丞相如今虽然对蔺娇娇没那么重的恶感了，但这不代表蔺丞相就真的接受了这个女儿。
而且感观这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因为红姨娘的劝说让蔺丞相对林俊杰已经有了几分忌惮，也有了新的想法跟态度，但不代表蔺娇娇大晚上找事他也不生气。
“她到底是在闹腾什么？”男人在做那事被打断的时候总是格外暴躁，他怒斥了一句，想了想却还是起身下床，让苏姨娘伺候自己穿衣服。
小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大小姐今日从外头回来，路过镜月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让身边的大丫头来把众人都给叫过去。
蔺丞相接连说了几句“胡闹！”
苏姨娘静静听着，直到蔺丞相已经将怒火发得差不多了，才温温柔柔地安抚他的情绪：“老爷，或许是真的有事呢？老爷还是去看看吧，大小姐虽然桀骜不驯，但也不会大晚上的折腾人。”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
这边说蔺娇娇不会无缘无故折腾人，但其实谁都知道蔺娇娇做什么蔺丞相都看不过眼。
所以到底是不是在折腾人不过就看蔺丞相的心情到底好不好了。
若是不好，蔺丞相肯定是要发火的。
蔺丞相点点头，拍了拍苏姨娘的手道：“家里还是你最懂事。”
蔺丞相最值得骄傲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家里这些孩子们都乖巧听话，以及妾室们都安分守己了。
他自我感觉是因为自己平衡得好，所以那些人才不会因为拈酸吃醋而闹出丑闻来。
不过想到之前蔺墨墨跟杜无烟的事，蔺丞相又黑了脸，只能安慰自己果然不管是什么事都会有意外。
两个人跟在小厮丫头们身后到了镜月湖。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了。
蔺丞相才一走过去，就听见蔺若若正在骂蔺娇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蔺娇娇，你真以为现在整个丞相府都是你做主是不是？这大晚上的大家都休息了，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样激动啊？”
蔺娇娇没说话，蔺燕燕就去安抚蔺若若的情绪：“好了妹妹，大姐姐这么做必然是有她的理由的，咱们听着就是了，你何必如此生气呢？大家都是一家人啊。”
不愧是母女，说话的方式都是一样。
她说蔺娇娇这么做必然有理由，若是一会没理由，蔺若若怕是要恨死蔺娇娇了。
丞相府不缺少聪明人，有的人是装聋作哑，就当没听过没看过这些东西。
但有的人就懒得跟这些人虚与委蛇。
典型例子就是蔺娇娇。
“你废话那么多干嘛？我找你们当然是有事，不然我吃饱了撑的把你们都叫出来？你们不会以为自己很好看吧？值得我大半夜把你们喊出来欣赏？事实上你们很碍眼啊，我恨不得直接跟你们永不相见呢。”
“你！”
蔺娇娇这张嘴，听得其他人着实是气愤不已。
“大姐姐，既然的确是有事，那不然就先说？现如今天色也晚了，我们这样也不太好看啊，被其他人见着丞相府的人深夜集体出动，还以为丞相府是出了什么大事呢。”
蔺娇娇看了说话的那个人一眼，说道：“难道不是出了大事吗？”
蔺丞相终于有些听不下去，带着苏姨娘走了过去。
人群里的几个姨娘看见两个人一起过来，而且衣衫都不算是整齐的时候，齐齐都变了脸色。
众人都不是啥也不懂的纯情少女，两个人这个模样，显然之前是在做什么事，中途被打断了匆忙穿上衣服来的。
“蔺娇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直接说，不要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