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个声音将她从睡梦中吵醒,杨沁蹙眉睁开眼睛,只见窗外阳光明媚,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上午九点了,这才一个骨碌起身,昨晚睡得太晚,居然睡过头了。
“起淮哥哥,你相信我,那身衣服真的是杨沁自己挑选的,我还建议她换一身,谁知她主意正的很,就是不听我的劝告。”
苏乐乐的声音。
杨沁皱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是在解释昨天的事情,那身衣服让宴起淮很是生气,她终于沉不住气了,不过也不能这样颠倒黑白呀。
杨沁哗的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脸上带着刚刚睡醒后的慵懒,看也不看苏乐乐,就要去洗漱。
苏乐乐一见她,脸色愈发难看,指着她就说道:“起淮哥哥,她的眼光,能挑出什么好衣服来呀,那天要是听我的,我就会给她挑一身好看的晚礼服了,你千万别被他骗了,不是我故意让她出丑的。”
杨沁听得生气,刚想回头解释,宴起淮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苏乐乐说话一样,自从她从房间出来,眼睛就落在她的身上,几步走到近前,看了看她的眼圈,担忧的问道:“沁沁,昨天睡得好不好,我本来想让你多睡会的,今天你觉得怎么样?”
杨沁轻轻摇头,勉强笑了笑,道:“我睡得还好,你走后我就睡着了。”
苏乐乐一听这话,顿时僵住,再一看二人的情形,她疯了一样跑到近前,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你们……”她指着杨沁,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
宴起淮见她的手指离杨沁很近,不满的将她拉到了一边,微笑道:“乐乐,今天我要重新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杨沁。”
苏乐乐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声吼道:“不!我不相信!这不可能!”
她见过太多围绕在宴起淮身边的女人了,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哪一个也没有入过他的眼,哪能被这个土里土气的小丫头片子给迷住了呢?
宴起淮无奈笑笑,轻轻揽过杨沁的腰身,对苏乐乐解释道:“怎么不可能,我昨天就跟沁沁表白了,乐乐,作为朋友,你应该为我高兴。”
苏乐乐尖叫一声,拼命摇头,道:“我就是不相信!”说完她像厉鬼一样扑向杨沁,想要去抓她的脸,口中喊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用下作手段勾引起淮哥哥的,我撕了你!”
宴起淮胳膊一挡,扯住苏乐乐的袖子就往后拽,动作有些大了,将她的步子拽的趔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乐乐,你疯了!”
杨沁刚才躲闪不及,差点被对方抓到脸上,此时有些心惊,想不到这个女人为了宴起淮能疯狂到这个程度,见她这癫狂的模样,淡淡开口道:“苏小姐,宴哥他不喜欢你,你何必勉强呢,找个同样爱你的人,不好吗?”
她说的恳切,白净的脸上瞳孔深邃,语气也少见的温和,似乎对这个连情敌都算不上的女人有些怜悯。
苏乐乐丝毫听不进去,大声道:“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就是你这个乡下丫头,见起淮哥哥家世好,就想勾引她,你不会得逞的!”
宴起淮摇摇头,将杨沁护到沙发上坐好,才来到苏乐乐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没有任何感情,眼神冷漠,“乐乐,你要是再这样闹,那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苏乐乐明显打了个寒战,这才想起,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每当说重大事件的时候,都是这种眼神,他是真的可以跟自己绝交,这才闭上了嘴。
杨沁刚起床就遇上这种事,顿时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坐在沙发上喝了些水,才稳定下来,静静看着苏乐乐。
苏乐乐一早画了个精致的妆容,打算过来跟宴起淮解释,谁知事情让她如此意外,又委屈又生气,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将妆容弄的满脸都是,丝毫没有当初倨傲矜持的样子。
宴起淮见她这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这个人他一直当妹妹来看待,她的父亲跟自己父亲是挚友,他们小时候也一起长大,谁知她越长大越蛮横,当初的清纯可爱不在,让他很是可惜,随手扯了一张纸巾递过去。
苏乐乐接过来擦了脸,依旧在啜泣,声音响在房间里,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宴起淮等她情绪稳定了些,打电话让前台叫了一辆车,打开门道:“乐乐,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最近几天不要来了。”
苏乐乐一听他明显送客的语气,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双手捂着脸跑了出去。
外面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了,苏乐乐拽开车门跨进去,说了个地方便将头埋在膝上,无声的哭泣。
下车后,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失魂落魄的坐在花坛边上,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对方传来一声悦耳的女声,她带着哭腔喊道:“伯母……”
“乐乐?你怎么哭了?”对方是宴起淮的母亲,一听苏乐乐明显不对劲的声音,有些意外。
苏乐乐哭道:“伯母,您一定要劝一下起淮哥哥,他被那个女人迷了心智了,他完全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话……他说那是他女朋友……”
苏乐乐断断续续将事情说出,对方听了半天依旧有些头大,隐约明白事情跟杨沁有关系,等她说完,才无奈道:“伯母知道了,你先别哭,等他回来我跟他好好聊聊。”
苏乐乐一听对方依旧是这些话,终于沉不住气,用更大的声音说道:“伯母,您要不坐飞机过来一趟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对方愣住,犹豫道:“没有那么严重吧,你们这些年轻人,遇到点事就大喊大叫的,你多少忍耐些,他左右是要回来的。”
苏乐乐在这边拼命摇头,奈何对方看不见,她带着哭声央告道:“伯母,乐乐记得您说过,要让乐乐做您的儿媳的,您不能让那个女人进晏家。”
“我知道了,知道了,不会让她进家门的,你伯父那天还说呢,要让起淮跟那个女人分开。”对方的声音明显带了敷衍,甚至有些不耐烦。
苏乐乐听了却将这话深深地记在心里,再三确认后才止住哭泣,轻声道:“那好吧伯母,那我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