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死’后,这个基金的继承人应该是她的父母和配偶,也就是傅寒夜和夏家。不过,信托基金的分配好像一直被傅寒夜压着,虽然夏恒业多次通过媒体喊话提起这个信托基金,说信托是夏家的,傅寒夜这是独吞之类的,但傅寒夜一直没有理会他。不知道是为了立什么‘爱妻’的人设,还是寄予那笔资产?不过,傅家应该还不至于为了一笔信托如此吃相难看吧?无论如何,不管是傅寒夜也好,夏恒业也好,哪怕这笔信托只有几毛,她也不想被他们继承了去!宸宝乖乖地看了一会儿舷窗外的棉花糖,又听着妈妈和傅蜀黍说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就有些百无聊赖起来。他从座位上爬下去,吵嚷道:“妈妈,我要去厕所。”
坐在后面的风炎闻言,立刻站起来,说道:“我带宸宝少爷去吧。”
现在少爷和盛小姐之间的气氛相当微妙,他打算暂时避开一会儿,免得被殃及池鱼。也幸好是专机,除了主舱,还有一个副舱可以坐着。傅寒夜听她提起钱的事情,心情阴沉到了极点。果然,在她眼里心里,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有钱的男人。所有以前的温存,都只是为了钱。这……本来也是他同意的,各取所需罢了。但……此刻他就是不爽。他朝着风炎点了点头,等风炎带着宸宝出去,他突然捏住了盛夏的下颌骨,强迫她抬起头,‘看’向自己。哪怕只是这一点点的触碰,都让盛夏禁不住浑身僵硬。她将指甲扣进了手心,强迫自己忍耐着。不能……露出破绽,让他发现自己就是夏浅。傅寒夜自然感觉到她的紧张和僵硬,忍不住更加冷怒。所以,现在从他身上赚够了钱,就开始对他敬而远之了?他故意俯身,浅尝辄止地含住了她的唇,缠绵辗转,温柔如斯。傅寒夜胸臆间的冰怒也仿佛随着这个温柔的吻,消散了不少,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哪怕盛夏看不见。但她依旧能够感知到这个吻。让她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恢复记忆,知道自己是夏浅之后,她并非和他没有肌肤之亲。被从海中救起之后的那一晚……但那时她还在情绪的巨大冲击之中,感官都仿佛痛得麻木,再加上傅寒夜对她几乎是强取豪夺,所以反倒不如此刻被这个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吻给予她的刺激更大。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再度尖锐地痛了起来。原来……傅寒夜也可以有这样温柔的吻。只可惜,这个吻终究不是给她的。是给‘盛夏’的,不是给夏浅的。他并不知道盛夏就是夏浅,夏浅就是盛夏。他不知道。明明,夏浅所有的沦陷,都源于他的温柔。然而当夏浅如飞蛾扑火般地靠近他,想要再多得到一点他的温柔时,他却唯独对她,变作了冷漠的暴君,残忍到不肯施舍半分。现在的温柔,是给别人的。唯有夏浅,溺死在三年前冰冷黄浊的江水中,至死都只是渴念着那一丝丝求而不得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