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也顾不得安言,现在将宝石拿到手里才是更好的选择,如果正面跟厉廷深对上,对他没有半分好处。他伸出手将那已经被放在地上的宝石箱子拿了起来,将安言的身子扔到地上,转头就往反方向跑去。此时的安言已经被黑衣人打的神志不清,倒在地上痛苦的将身子蜷缩起来。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疼,还伴随着各种不适。她就不该逞能的,现在好了,她自己被人打了一顿,宝石也被人抢走。厉廷深看到宝石被抢走,本来打算追上去,栗粒却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厉总,安言姐姐的情况不是很好,麻烦你能不能尽快把她送到医院?”
厉廷深这会儿才将目光转移到了躺在地上打滚的安言身上,他轻轻将安言从地上抱了起来,“先去医院。”
看了一眼向反方向跑去的黑衣人,“小李,追上黑衣人,把宝石带回来。”
安言的车子算是开不了了,三人只能坐上了厉廷深的车子,栗粒将安言的头垫在自己的大腿上,好让她免受二次撞击。这里距离市中心还有很远的距离,哪怕厉廷深已经开的很快,三人还是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到达医院。此时的安言已经彻底昏迷过去,刚送到医院门口就被人用担架推着去了急诊室,留下栗粒跟厉廷深两人在门口焦急的等待。栗粒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么危险,从她被人从车上拽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那是男人与女人力量悬殊的差距,是她完全无法逾越的差距。她完全无法想象安言被那个男人控制住暴打的时候是怎样的心理,在黑暗中,她只看到安言蜷缩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被动接受着那人的毒打。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刚开始还是小声的抽噎,直到后来演变成无法控制的流泪。厉廷深本就心烦意乱,现在听到栗粒的声音更是吵的他不得安宁。他不断的向栗粒投去目光,见栗粒完全没有停止哭泣的想法,这才揉了揉脑袋,“别哭了,行不行?”
厉廷深不说话还好,栗粒差点就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厉廷深一开口说话,栗粒的情绪犹如压抑了很久的火山忽然爆发开来,“厉总,我一直觉得您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甚至我一直都觉得您应该跟安言姐走到一起,但是如今我才发现,您压根就不配跟安言姐在一起。”
厉廷深的眼神蓦然射向栗粒,栗粒面不改色的看了回去,“厉总,我只是在实话实说而已,你没必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她弯了弯嘴角,“就算你这么折腾安言姐,她甚至连半分怨言都没有。她只是想实现自己的目标,可是你呢?这个时候你又在做什么。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刚刚正在跟向曼欣那个女人待在一起吧。厉总,如果不是你故意将所有的宝石都买去,安言姐也就不需要等这么晚才拿到宝石,我们也就不需要在切割工厂待到这么晚,也就不会导致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所以,问题还是出在你的身上,厉总,你到底为什么非要为难安言姐,跟安言姐过意不去呢?”
厉廷深一直都没有说话,栗粒所说的话让他无法反驳,毕竟这件事确实是因为他而起。“厉总,你对于安言姐姐到底是什么态度?如果您是真心喜欢她的,那么我愿意祝福你们,并且愿意在其中起到一个撮合的作用。但是现在,我完全看不出你对安言姐姐的喜欢,甚至我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就是渣男行径。一边跟向曼欣搞在一起,另一边又跟安言姐姐说不清楚道不明白。你要知道,两边只能选一头,不然你伤害的只会是两个人。当然你伤害向曼欣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可是我不允许你这么伤害安言姐。”
栗粒想起安言还没有同厉廷深离婚的时候,偶尔也会来找她吐槽生活上的不如意,继续开口说道,“你跟安言姐结婚的那段时间,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家里过的很幸福?你知道这些都归功于谁吗?没错,都是安言姐的功劳。为了让你过的舒坦一点。厉总,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默认了我所说的一切,觉得自己配不上安言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最好尽早从安言姐身边消失,不要再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而且安言姐这么优秀,就算是离开你也不是就找不到男人了,厉总,真的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而且安言姐在拿回来宝石之后一直都不是很开心。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猜测应该跟你脱不了干系。”
厉廷深一直不语,反倒是让栗粒觉得厉廷深这个人当真不靠谱,想着等安言醒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劝说安言从厉廷深身边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急救室的大门被打开,安言被医护人员推着从里面走了出来。见状两人立马围了上去。“怎么样?”
栗粒紧张的问着医生。医生先是摇了摇头,又是点头,“患者的情况还算可以。她的伤势很重,已经伤及内脏,如果再严重一些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不过好在送医院送的比较及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栗粒恨铁不成钢的往厉廷深的方向看去,厉廷深一直在注视着安言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栗粒看了厉廷深一眼,“我才是,医生有什么事?”
“病人目前的情况虽然稳定了下来,但依旧需要有人看护,每两个小时测一下体温,如果发现异常,一定要及时联系护士。”
“谢谢您。”
安言被转移到了病房,栗粒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安言的手。如果当时她能够再勇敢一点,是不是结局也会发生改变?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任何用处,事情已经发生,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照顾安言。厉廷深也来到了病房,他远远地坐在另一边,看着安言的睡颜,心里久久无法平静。栗粒忙了一天也很累,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了过去。厉廷深见状坐到了安言床的另一边,叹了口气。他该如何面对安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