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鹤闻言，只是微微点头。
并没有说什么。
周政安微微叹了口气。
“老板，警察局那边来电话了。”
张远急匆匆地赶来，“说是mike一直吵着要见你。”
顾言鹤低头看着已经睡着的顾知念。
脸色慢慢地沉下来。
“见我干嘛？”
“说是有事找你。”
顾言鹤沉默了一会，“你过去一趟，把调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张远迟疑了一会。
最后还是点头说好。
“爸爸！”
不远处突然传来顾知鸣的声音。
顾言鹤朝着那边看过去。
沉声道，“怎么自己过来了？”
“我……”
顾知鸣眼神有些飘忽，“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就偷偷跟在后面过来了。”
他说完之后已经做好了被顾言鹤骂的准备。
只是，手术室门口是长久的安静。
“爸爸，你不生气吗？”
顾言鹤看着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
“照顾好妹妹，能做到吗？”
顾知鸣迟疑了一会，最后点头，“可以。”
“好。”
顾言鹤说着便将怀里的孩子交给顾知鸣，“和妹妹在这等你们妈妈出来。”
顾知鸣察觉到顾言鹤的异常。
疑惑道，“爸爸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顾言鹤站起身，“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那你还回来吗？”
顾言鹤点头，“我会和你们一起等她出来的。”
张远看着过来的顾言鹤。
辛苦隐约有了猜测，“老板，您亲自过去？”
顾言鹤点头，随后便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张远立马跟上。
半个钟之后，两人赶到了警局。
“听说你找我？”
顾言鹤坐下，神色冷漠地看着他。
mike躺在病床上仔细看着顾言鹤的神情。
“你这么平静？”
顾言鹤唇角勾起，“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喊打喊杀吗？”
“苏沐都要死了，你居然一点都不在意？”
顾言鹤笑了一声，“谁告诉你苏沐出事了。”
“不可能！”
mike大声道，“她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
“现在的问题是，她的确没事。”
顾言鹤脸上找不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mike仿佛受到了什么大刺激。
挣扎着便要朝着顾言鹤扑过去。
“对了，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顾言鹤看着激动的mike。
说道，“艾文一直跟你说，你是他在路捡来的，其实并不是。”
mike挣扎的动作停下，“你在胡说什么。”
“你家原本是富商之家，偶然救了中枪的艾文。他伤好后便找人设局，最后将你家的财产收入囊中，你全家老小都因他而丧命。”
顾言鹤丝毫不在意眼前mike脸上表现出来的痛苦。
“最后留下你的性命，也只是因为他的变态心理。就算我不说，等你明年生日的时候，他也会告诉你这个残酷事实。”
“你胡说！”
mike嘶吼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恨他吗？不可能，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杜撰出来的。”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顾言鹤站起身，朝着他丢过去一份文件，“这里面的东西能证明你的身份。”
将东西丢给mike之后。
顾言鹤便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关门的声音响起。
五分钟之后，站在门口等着的顾言鹤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吼叫声。
以及摔东西的声音。
“老板，我们……”
顾言鹤迈开步伐，“走吧。”
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
对mike来说，一枪毙掉对他来说反而很痛快。
顾言鹤想要的是他下半辈子都抱着悔恨和痛苦在监狱里度过。
“周叔叔，我爸爸去干嘛了？”
靠着墙站着的周政安闻言。
看向抱着小孩的顾知鸣，“处理一件事情。”
“累不累？”
周政安在他旁边坐下，“我来抱一会。”
但是顾知鸣却躲开他的动作。
“爸爸让我看好妹妹。”
周政安楞了一会，随后知道了他的心思。
“平时对你爸爸处处抬杠，这次是怎么了，这么听他的话？”
“哎呀周叔叔，这不是重点。”
顾知鸣扯开话题，“苏苏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盯着那扇门，“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了。”
“再等等吧。”
周政安心里清楚，现在除了等，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爸爸！”
顾知鸣兴奋的站起身，“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顾言鹤将他怀里的顾知念抱过来。
“处理一些事情。”
顾言鹤让他在旁边坐下。
凌晨一点的时候，顾言鹤看向一旁的周政安，“帮我把两个孩子带回去？”
周政安看着睡着的两人。
点头，“好。”
中途有护士来询问顾言鹤是否要找间病房休息一下。
他摇头拒绝。
他一个人在寂静的走廊等着。
似乎是害怕错过苏沐的消息。
凌晨六点，手术室的门打开。
靠着墙闭眼休息的顾言鹤瞬间睁开眼。
“怎么还在这？”
林浩第一个出来。
看着顾言鹤着急上前的模样，心里也感慨。
果然一物降一物。
人生顺遂没有丝毫波折的顾言鹤，终究是在苏沐这遭遇了挫折。
“弹头已经取出来了，只是……”
林浩迟疑了一会，脸色犹豫。
“只是什么？”
顾言鹤压下激动的情绪，“林叔您直说就行。”
“子弹压到了视觉神经，长时间的挤压造成了一部分的淤血堆积，所以……”
林浩叹了口气，“所以小苏她，有失明的可能。”
*
苏沐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面出现了很多人。
有顾知鸣，有唐玉，也有周政安，当然了，也有顾言鹤。
苏沐感觉自己被吵得受不了。
缓缓睁开双眼。
“苏苏，你醒啦！”
是顾知鸣的声音。
“知鸣。”
“苏苏，我去叫爸爸。”
苏沐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
心里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但是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几分钟之火，急促的脚步响起。
“感觉怎么样？”
顾言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哪里不舒服？”
“没事。”
苏沐唇角勾起，“不用这么紧张。”
顾言鹤盯着苏沐看了一会。
发现了她不聚焦的双眼。
下一秒，苏沐疑惑道，“你们怎么不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