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我不会让言老先生失望的。”刘子洵自信地望着门童说道。
门童就如听到一个大字不识的黄口小儿说自己要高中状元一样,心中不禁觉得对方不仅狂妄不已,还是个分不清臆想和现实的智障。
“相信你?你太狂妄了吧?你究竟知道我们家老爷是什么身份不?他曾历任太师、丞相等中枢要职,什么内阁大学士、文科状元都不能敢以诗词在我们家老爷面前班门弄斧,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人就敢如此自信?竟然会以为我们老爷对你的诗词感兴趣。”
“这位小兄弟,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学士和状元,但我这句诗词乃千锤百炼所做,字字斟酌,绝非凡品,你只要将我的这首题诗交给言老先生一看,事情自然就明了了。”
刘子洵并没有夸大其词,这次他要用的诗词来自一位明代伟大的军事家、文学家以及政治家,是一个连言卿河都无法比拟的伟大人物,用他的诗词,势必能吸引到言卿河,甚至说能震撼到他。
“如此轻妄之事我可不敢做。”门童这会儿已经把刘子洵当成不知天高地厚的智障,甚至连和他说话都觉得是侮辱了自己,厌恶的挥手驱赶,“你们赶紧走吧,不搭理你们了,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刘子洵见门童如此不礼貌地转身往回走,心中也是不悦,朝着门童的方向怒喝一声,“站住,你不能走。”
因为刘子洵的声音很大,门童就也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你敢在言府跟前闹事?”门童脸色铁青地冲惊吓到自己的刘子洵叫骂道,“你可知我们家老爷是什么身份?你敢在这里闹事?”
若按往常那些闹事者会被言卿河的名头吓得瑟瑟发抖,然后立马就屁颠屁颠地息事宁人,但今天却令门童出乎意料,刘子洵却是轻呵一声,笑着说道,“我闹事又怎样?到时闹到你们家老爷跟前,你收我们银子的事可就被知道了。”
门童顿时火冒三丈,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自己虽然是家丁,但他可是言府的家丁,而这个卑贱的商人竟然敢威胁他?
门童恶狠狠地说道,“你知道闹事的后果吗?。”
刘子洵不慌不忙,说道,“我当然知道在此闹事将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言老先生的门生故吏遍布大齐国各省道府,谁敢招惹到言老先生,便是侵犯到言老先生的诸多弟子们。”
“但我也知道被言老先生知道你私收他人银子,你也没什么好下场。”刘子洵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乐呵呵地说道。
“你…”门童被气得够呛,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刘子洵直接把书卷塞到门童的手上,玩味地冲门童说道,“现在最好的结局就是你帮我把这题诗拿进去,我可以保证,即使失败,我也不再纠缠你。”
门童怒目瞪向刘子洵,气鼓鼓地说道,“你敢威胁我?”
“威胁说不上,只是想让我的银子花的有价值一些。”
门童心中也想直接把书卷甩到地上,但也不得不恐惧着是刘子洵所说的后果,那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因为给言老先生当门童,这些年以来,他可是收了不少来客的好处,要是丢了这份工,去哪里还能找到一份这样的活?
理性地想了一番,门童最后还是咬咬牙,说道,“就这一次,如果这次老爷也不同意见你,你就立刻离开。”
“一言为定。”
“好,我这就进去,你到时可别又耍赖。”门童一边狐疑地看着刘子洵一边说道。
“放心啦,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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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往回走的门童在心里想着,反正言卿河肯定不会看中刘子洵的诗词的,自己也就过来走走过场,等会随意说两句,言卿河拒绝后就算了结此事。
门童跨进主厅后,立即展现出恭敬的神色,说道,“老爷,外头那个商人叫我将这幅题词交给你。”
“又是这一套,管他是什么稀世珍品,都给我退回去。”言卿河连瞄都未曾瞄一眼书卷,他非常厌恶商人将那些极具文艺价值的作品当成谋利的工具送来送去,这是对文艺的亵渎。
门童并不意外,甚至就期待着言卿河如此态度,一个卑贱的商人要是写得诗词被大名鼎鼎的言卿河相中,那可就太天理不公了。
门童一边将书卷重新收回,一边说道,“那个商人说,这是他自己写的诗,说是你看了一定会感兴趣的。”
说完,门童正欲转身向外走去。
“他自己写的诗?”言卿河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想起当夜刘子洵出口成诗的风采,刹那间,他的目光止不住地望向书卷。
言卿河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拿来给我看看。”
门童诧异地望着言卿河,他怎么都想不到言卿河作为诗词大佬会去看一个无名小辈的诗词。
门童稍稍一愣后,不敢违背言卿河的命令,乖乖地将书卷递到言卿河的跟前,说道,“老爷请过目。”
言卿河接过书卷,缓缓将书卷打开,慢慢地,书卷中的诗词就展现在言卿河的眼前。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门童偷偷瞄向言卿河,发现言卿河的眉头紧锁,他便料想言卿河应该是对如此粗略的作品被拿进来感到不悦。
“他说这诗是他自己写的?”言卿河问道。
“老爷请息怒,这商人太过狂妄,甚至威胁说如果我不把这题词拿进来给老爷看,他就要在我们府前闹事,我担心惊扰到老爷,这才不得不为了息事宁人把他的题词拿进来。”门童想起方才被刘子洵威胁,也是满怀怨恨。
门童出口顺势踩两脚,说道,“这些狂妄之人,懂几个字能写几个词,就以为自己才华横溢,就敢在老爷面前帮班门弄斧,我这就去把这些闲杂人等给赶走。”
门童撸起袖子,就欲转身出门赶人。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