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倾知道刘子洵这是在说气话,其眼眶一红,自责地说道,“皇上千万不要这样说,臣妾向来都很是在意皇上的。”
“只是有时候臣妾也身不由己,请皇上恕罪。”白漫倾面色肃然,跪在地上慷慨陈词地说道。
刘子洵心疼捧着白漫倾的脸蛋,蹙眉说道,“朕知道,生在这个帝王之家,没人能够随性而行,朕理解你。”
白漫倾将头埋在刘子洵的胸口,轻声说道,“皇上,臣妾一定尽自己所能,保护好皇上的。”
刘子洵闻言,尴尬地龇了龇牙,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他一个皇帝需要皇后来保护。
没办法,谁叫自己都还没能夺回皇权呢,在外人眼里,自己还只是个无能的皇帝。
为了稳住白漫倾,刘子洵只能忍辱负重,把一肚子的窝气都吞回去。
刘子洵叹了一口气,说道,“朕这里,朕不追究白问山的责任了。”
白漫倾睁大美眸认真地说道,“臣妾替白问山叩谢皇上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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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漫倾走了以后,刘子洵站在窗台边,若有所思。
只见刘子洵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这次的事情,他是妥妥的棋子,所有人都只知道自己的利益,没人记得他的感受。
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天上繁星闪烁。
祥和宫入夜后一片寂静,赵馨作为掌灯典灯,正在整个祥和宫巡检灯烛情况。
赵馨时刻关注着刘子洵寝宫内室,抓住里头没有其他宫女太监的时机,赶紧以巡检灯烛的名义进了刘子洵寝宫内室。
刘子洵看见赵馨进来,慢悠悠地问道,“现在情况如何?皇后有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去解救白问山?”
赵馨摇摇头,如实地禀报说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那边虽然着急,但因为这次罪名实在严重,又被坐实,加上有李家盯着,要置白问山于死地。”
“所以皇后那边现在虽然坐立不安,却还没有寻到应对方法。”赵馨说道。
刘子洵听完微微点头,仔细回忆起白问山这个人来,分析地说道,“白问山的性格特点被李宇文拿捏得死死的,并且被利用得淋漓尽致。”
刘子洵捏了捏眉心,说道,“白问山在李宇文这个老狐狸面前,完全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即使不是这个圈套,李宇文也能利用白问山的性格特点设个其他圈套将白问山置入今日的境地。”
赵馨对李宇文的行为感到有些愤怒,气鼓鼓地说道,“这李宇文实在阴险,竟然连皇上都敢利用。”
刘子洵脸色更加凝重起来,目光严寒地看着前方,严肃地说道,“李宇文用计一向高超,即使是朕,也时常要对他的每一个行为思虑再三,处处提防着他。”
刘子洵轻叹一口气,微微摇头,继续说道,“说到底,这次朕也已是踩到李宇文设下的陷阱里头,若朕能看穿李宇文的圈套,及时向皇后禀报此事,皇后是能阻挡白问山犯下如此大错的。”
不知是对李宇文的气愤还是对自己中计的内心愤懑,刘子洵低声嘀咕一句,“不管怎么说,朕都是被利用了。”
赵馨见皇帝有些失落的神情,自己也不禁有些低落,低沉地说道,“希望皇后娘娘能明辨是非,看清这是李宇文设下的圈套,不要迁怒到皇上身上。”
“不会,方才皇后来过了。”刘子洵捏了捏眉心,说道,“看皇后的样子,并不像是迁怒朕。”
事实上,令刘子洵苦闷的是自己被利用。
但很快,刘子洵方才的失落徒然消失,脸色也变得神采奕奕起来,自信地说道,“好你个李宇文,竟然你敢利用朕,那朕就来个将计就计。”
赵馨见刘子洵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加上刘子洵一直以来的智慧都非常人所能企及,赵馨一下子就明白,这是皇帝已经找到应对之。
赵馨询问说道,“皇上,我们要出手助白家?”
刘子洵哈哈一笑,摇着头说道,“助他们干嘛?”
刘子洵回过眼神来望着赵馨说道,“张永坚在锦衣卫当中担任百户是不是已经有挺长的一段时间了?也该有所提升了。”
赵馨听到这里,知道刘子洵又要给东厂的弟兄创造什么建功立业的良机,只是自己想不到什么头绪,只好低头请示说道,“请皇上明示。”
刘子洵意味深长地看着赵馨说道,“我这里有个计划,你让张永坚去找皇后献言。”
紧接着,刘子洵压低声音,将计划跟赵馨说了一遍。
赵馨听完以后,赶紧领命说道,“卑职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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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张永坚自京城而出,率数十骑连日赶路,到云澜府的时候,已是深夜。
张永坚出发前曾面见皇后,他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向皇后讲清楚以后,皇后眼前一亮,认为他的计划可行,便派他负责这次的行动。
因为担心有打草惊蛇风险,张永坚一行并没有入城,而是去了锦衣卫设立在城郊的一个秘密驿站。
此时,锦衣卫试百户洪武婪已经率众在此等候。
洪武婪一见到张永坚的身影,赶紧迎上去,恭敬说道,“百户大人,卑职洪武婪在此恭候多时。”
张永坚下马后,看到洪武婪的神态疲倦,拍着洪武婪的肩膀说道,“守候至深夜此刻,你也辛苦了。”
洪武婪提起神来,言语恭敬地说道,“不敢,自接到上级命令,卑职已清点好我们锦衣卫在云澜府的人员,以供百户大人差遣。”
张永坚想起这次远赴云澜的任务也就不再寒暄,直接了当地说道,“本官这次是奉皇后娘娘懿旨前来,此次所做之事兹事体大,需要万分谨慎,还请各位弟兄这段时间能发挥些吃苦耐劳的精神,将这件事做好,勿耽误皇后娘娘的大局。”
洪武婪赶紧严肃起方才一番热情的态度,正襟危坐地说道,“卑职领命。”
张永坚一边往驿站内走一边和洪武婪说道,“你对云澜府熟悉,对这儿乡土人情、对这儿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比较熟悉,现在我们想向外传播出一首箴言,你可有策略能让这首箴言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