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怎么突然关心起景乐功课的事来了?
因为景乐救了林老爷子?
但想到景乐的手段,林啸可能应付不来,晏屿轻声道:“你坐我的马车先回去吧,反正离皇城不远,我替你送殿下回去吧。”
林啸有些意外,云卿在他眼里不是这么上赶着的人,可一细想,云卿面皮薄经历了这种事很可能会安之若命,那现在所做作为也是情理之中。
林啸看着晏屿,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被命运倾轧的无力和疼惜。
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同意了。
不知是不是晏屿的错觉,林啸今日看他的眼神格外奇怪,可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转身朝着景乐坐的马车走去。
景乐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外面有动静。
怎么还没聊完呢?
不过这热恋的小情侣就这样。
腻腻歪歪,甜甜蜜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
直到马车缓缓行驶起来,景乐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比起刚才飞了一样的速度,这次马车十分平稳。
刚才的感觉就是一个上了高速的三蹦子,还是油门踩到底那种,惊心又动魄。
而现在就像是劳斯莱斯的后座,平稳又舒服。
这林憨憨见了眼心上人,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没准现在脑子转得也快了。
景乐趁热打铁:“林啸,这事你就答应我吧,怎么想你都不吃亏。”
“不然下次跟你爹见面,我可保不齐我会说什么。”
晏屿握着缰绳,眉眼微垂,声音温柔:“殿下想让小林将军答应你什么啊,要不要臣帮你去劝劝?”
景乐(°ー°〃)
尼玛!
她怎么好像听到黑寡妇的声音了?
景乐给青禾挤眉弄眼:你刚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青禾点了点头,用口型比划着:是太傅。
青禾其实很高兴,太傅能跑过来争宠,毕竟她心里还是站太傅的,不为别的,太傅长得好看。
是她眼里的正宫娘娘。
同时她脑海里还补了一出妻妾争宠的大戏。
晏屿恶狠狠地给了林啸一巴掌:贱人。
林啸捂着脸嘤嘤嘤:贱人再也不敢了。
然后太傅就来找景乐献身了。
青禾对着景乐使劲挤眉弄眼:殿下,冲啊。(๑•̀ㅂ•́)و✧
景乐ヽ(*。>Д<)o゜:臣妾冲不动。
青禾小小声:“殿下,要不要我帮你。”
青禾说着就要开口:“太........”
景乐眼疾手快的捂住了青禾的嘴,当着黑寡妇的面威胁他心上人,她现在就想撞墙了。
这小丫头再说点什么,她可真就能给他们表演个当场去世了。
晏屿坐在马车上,握着缰绳,听着里面‘叮里哐当’的,他温声道:“殿下,怎么了?”
“没........”
“没事,呵呵。”景乐对着青禾挤眉弄眼:祖奶奶,你别说话行吗?
青·祖奶奶·禾茫然又无辜的眨了眨眼。、
景乐这才放开了手。
“殿下,想让小林将军做什么啊?”晏屿将话题又扯了回来:“臣和小林将军情同手足,没准能帮殿下游说游说呢。”
呵呵。
她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什么帮她游说,
分明就是在套她的话呢。
不过她打算实话实说。
毕竟林憨憨吹不了什么枕边风,吹个十级台风倒是有可能。
黑寡妇再送她个车裂,还不如她现在就说了呢。
“我是想让林将军帮我游说游说太傅,少罚我抄几遍讲义。”
晏屿不信,但也不戳破:“殿下认真些,守时些,臣也不愿意罚殿下的。”
呵呵!
她信了,她真信他不愿意。
景乐叹了口气,绞着手指:“太傅,你说的这话就跟我怎么没有法力无边,青春永驻,那是我不想吗?”
晏屿勾了勾嘴角:“在其位,尽其责,臣帮不了殿下。”
“或许殿下可以求皇上换个太傅,想来其他人没有臣这么迂腐。”
迂腐.......
你可真会说。
你全身上下恨不得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哪哪都是心眼子。
捅你一刀,扎一串心眼子。
你迂腐个头。
你就是算计我。
景乐知道聊天聊到这算是死了。
黑寡妇想进朝堂磨刀霍霍向猪羊,大杀特杀嘛。
她就不让,哎,就是玩。
景乐笑了两声,死猪不怕开水烫起来:“我就喜欢太傅迂腐,刻板,又顽固。”
“简直长在我的心里了。”
“换成那些畏畏缩缩的人,我还真不习惯。”
来吧,互相折磨呗。
青禾一脸不敢置信:殿下,你竟然是这样的殿下。
景乐看了她一眼:你给我老实呆着。
晏屿坐在马车前,握着缰绳,依旧是那副温润公子的模样,目视前方,眼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他笑道:“殿下,今日的讲义臣已托人送到你宫中了。”
“四百遍,一遍都不能少哦。”
四百遍!!!
他是不让她睡觉了吧。
这黑心肝的。
万恶的黑寡妇。
他不就是想折腾她,让她妥协嘛。
景乐也笑,咬牙切齿的笑:“太傅,我最近可喜欢抄讲义了。”
“你知道吧,都成习惯了,这晚上不抄个几刻钟,我都睡不着觉。”
“我想当初让你当太傅,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青禾要不是知道景乐每天摊在案台上,一边抄一边骂太傅不是人,她就真信了。
殿下为了哄好太傅,真是拼了老命了。
看殿下这态度,太傅是正宫娘娘没跑了。
晏屿嘴角弯起,眼中也含了些笑意。
人都死了,嘴还这么硬。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似叹息般开口:“本是想让殿下三日抄完的,可见殿下这么喜欢,想来明日交给臣也没有问题吧。”
景乐嘴角抽了抽。
心中突然涌起汹涌的悔意是怎么回事?
他丫的根本就没有想让她三日抄完吧?
他就是想要她后悔才这么说的吧。
这狗币黑寡妇。
跟她玩心理战。
她才不让他得逞。
景乐努力的给自己做心理疏导,最后牙都快被咬碎了:“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了,哈!哈!哈!”
晏屿嘴角轻勾,不知道为什么,听景乐死鸭子嘴硬,想象着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懊恼的样子,心中有种微妙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