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贤将官帽戴在了脑袋上,站起身来,朝景乐行了一礼:“知音姑娘,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想见我夫人了,请你把我送回家吧。”
景乐:.......我能拒绝吗?
可显然林贤没给他机会,说完就颠颠跑到了马车里,探出个脑袋:“知音姑娘,大恩不言谢。”
景乐:........
她恨恨的将馒头吃完,和青禾哼哧哼哧搬东西,搬完了两人坐在马车上吹着小冷风,听林贤指挥他们往哪里走。
景乐裹了裹衣服,才突然想起来今日是来野餐的。
结果呢,当了半天搬运工,半天烧烤工,啃了两片馒头片,当了半天心情垃圾桶,最后还给人当起马夫来了。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分工钱都没有。
‘好棒棒,好开心哦’。
‘真是幸福的一天呢’。
尤其和林啸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她简直到了‘幸福’的最高峰。
所以这货是这货的爹?
谁来告诉告诉她?
为什么这样柔弱的爹,会有一个跟棕熊一样的儿子?
基因突变???
她目光凉凉的扫到了青禾身上。
青禾无辜:殿下怎么很疑惑的样子?
景乐:她不该疑惑吗?
青禾:我以为殿下知道呢。
景乐:我知道个屁。
“子衿。”林贤乐呵呵掀开帘子,从马车上利落的蹦了下去。
真是吃饱了,干啥都利索啊。
本来还因为晏屿被强的事,用双眼朝着景乐喷火的林啸,看见消失了一天,把他娘差点急疯了的老爹满面春风的从景乐的马车上下来时。
愣了半晌,生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甚至忘了想替晏屿抱不平,他一把扯过林贤,压低了声音:“爹,你干嘛去了,我娘都急疯了。”
林贤很淡然:“上吊去了。”
林啸听此露出些了然,又流露出更多疑惑:“你以前不都在书房吗?怎么好好的还换地了?”
林贤叹了口气:“我这次很难过,你不懂。”
林啸看着他老爹,眉毛跟拧麻花一样拧到了一起:.........他是真不懂。
林贤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刚想叹气,接着想到了景乐,一把推开林啸,理了理官服。
站在林啸和景乐中间,给景乐介绍道:“知音姑娘,这是犬子林啸。”
景乐嘴角动了动,谁告诉他,她叫知音的?
可经历过张太医和李贵妃那一出,再结合林老爷子的性子。
算了算了,再把他吓坏了。
就当日行一善了。
林贤又戳了下林啸:“这是知音姑娘,就是她把爹救下来的,以后就是林家的恩婆了。”
林啸怔愣了一下,景乐救了他爹?怎么可能?
他爹上吊,她要是在下面踢凳子,倒还符合常理一些。
景乐见到林憨憨痴傻的表情,心中就莫名的舒坦,坐直了身子:“大叔,我看你这儿子,好眼熟啊,跟我前几天看见那波土匪...........”
“咳咳咳............”林啸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涨红。
要让他爹知道他去当土匪了,还把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今日救了他的恩婆推水沟里去了。
那林府恐怕是永无宁日了。
他能接受被一刀砍了,实在受不住他爹没黑天没白日那么闹。
主要他爹一闹,他娘就闹,他娘一闹,府里大大小小就闹。
景乐嘴角轻勾,小样,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她也不继续往下说,有个把柄在她手里,时不时的捅咕他一下,可远比现在看林贤教训他一通有意思的多了。
而且钳制他说不定能变相的钳制黑寡妇。
古代不都是这样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黑寡妇再怎么毒也得随着林憨憨啊。
林贤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目光交汇在一起都快擦出来火星子来了。
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左拳砸到了右掌上“”:“我知道了。”
林啸和景乐同时望向了林贤:???
林贤悠悠道:“一定是知音姑娘遇到了土匪,小儿从天而降,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帮土匪打倒,救了知音姑娘。”
林啸:...........差的不是有点多。
景乐:...........你可真能给你儿子脸上贴金。
林贤看着景乐,一脸期待:“知音姑娘,我猜的对不对?”
景乐转头看着林啸,笑问道:“林小将军,你说对不对?”
林啸是个不怎么会撒谎的人,用舌尖舔了舔唇,磕磕巴巴道:“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吧。”
林贤一看林啸这模样乐了,这不跟他当年遇到他娘似的嘛,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利落:“小儿救了知音姑娘,知音姑娘又救了我,我跟知音姑娘又这么投缘,这就是缘分嘛。”
景乐点了点头:“是啊,这缘分可真奇妙啊,是不是小林公子?”
林啸:........
他不知道景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眼下只能先将这戏演下去,随即点了点头。
林贤想要请景乐进去喝茶,景乐以太晚为由拒绝了,却要让林啸送她回去。
她给他爹当了半天车夫,父债子偿,也轮到林啸给他当车夫了。
林啸哽着脖子:“我不去。”她把云卿酱酱酿酿了,还想让他护着她回去,她做梦。
景乐坐在马车上,朝着林啸勾了一个极和善的笑容:“小林公子不愿意也成,那我进去喝杯茶吧,顺便给大叔讲讲你是怎么武功盖世,怎么大显神通,将我从那帮土匪的手里救出来的。”
“还有我对小林公子如何如何的崇拜。”
景乐顿了一下道:“只是我这个人不怎么会撒谎,保不齐就会说一出点事实出来。”
“林大人这么一身正气,知道小林将军如此英勇,一定会好好夸奖小林将军的吧。”
林啸:.........
这个该死的女人。
竟然威胁他。
好想一刀砍死她。
他握着拳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景乐看,胸膛不停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