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乐折腾了这么一通,身子有些虚,没什么精力出宫了,在长乐殿待的也无聊,便想着去看看‘高血脂’‘高血压’这群没良心的鱼去。
她想着减肥这事得循序渐进,于是不喂馒头了,打算喂点青菜什么的。
谁知远远的就看到桥上立着一人,锦绣华服,身姿婀娜,手里的鱼食跟不要钱似的,一碗碗往下倒。
‘高蛋白’它们跟超市里抢鸡蛋的大爷大妈一样,扎成了一团。
景乐:.......
她上次喂它们,它们可不是这样的。
她带着青禾往前走,走近了依稀可以听到些哭声,心头一跳。
这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声音,不会是李贵妃吧。
李贵妃是那种温婉的长相,典型的江南美人,小鸟依人的类型。
她以前听人说女人是水做的还不怎么信,遇到李贵妃后她无比坚信了这一点。
她每次见到李贵妃,她不是在哭,就是在哭。
还不是光打雷不下雨那种哭,是瓢泼大雨那种哭。
以前她遇到别人说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觉得那是一种比喻。
见到李贵妃哭之后,她觉得那是一种写实。
她虽然是个女人,可她也招架不住另一个女人哭,所以,她决定先走一步。
她安静如鸡的转过身,安静如鸡的迈开步子,想象着自己安静如鸡的逃离。
结果听到李贵妃抽抽噎噎的开口:“老娘特么早上天没亮就起来,把自己打扮跟朵花似的,那死人头特么看都不看老娘一眼。”
“要不是老娘稀罕你,就你那长得跟个马猴子似的,干事净干些完犊子事,整个二炮玩应,看老娘稀得答顾你不。”
“老娘特么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要脸盘子有脸盘子,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你特么不围着老娘转,真是dei到家了。”
说着舀起一碗鱼粮,哗啦啦的倒进了湖里。
景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李贵妃。
是她看走眼了,这哪是江南的美人,这是东北那嘎达的。
青禾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景乐赶紧捅咕了一下青禾。
李贵妃猛然回过头,脸上的妆都哭花了,两道黑色的泪痕从眼下一直流到下巴,口脂和腮红也晕的差不多了,整个一个大花脸。
似是没想到会遇到景乐,一下愣在了原地,脸颊上的肌肉为不可见的抽了抽。
景乐和李绣儿大眼瞪小眼,瞪了两秒钟。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最终还是景乐举起手做了个打招呼的动作:“哈喽。”
李绣儿也僵硬着身体学着景乐的样子对她摆了摆手。
又觉得哪里不对,柔柔弱弱的开口:“公主殿下也来喂鱼啊?”
“啊,对对对。”景乐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贵妃娘娘真巧啊。”
李绣儿也干笑了两声:“可不,真巧。”
“那个........?”
景乐:“啊,什么?那个我什么也没听到,真的。”
李绣儿:“啊,是吗,哈哈。”
景乐: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李绣儿: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然后两人各怀心事的一起喂了一会鱼。
湖里的鱼,见两人不撒鱼粮了,拿着菜叶子在水面上晃荡,也渐渐有了心事。
一个个沉到湖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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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让人去查景巳交给他那个折子了,发现去年冬天送往边关的一批物资,只有三分之一送到了边关。
剩下的那些物资不是以次充好,就是根本没入账。
而这批物资的负责人就是林贤。
景仁一但涉及到景巳和景乐,确实糊涂的厉害,不涉及两人时算是个正常的君主。
他明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
更明白不聋不哑,不作阿家翁,他当皇帝,说的通俗点,就是一个大家主罢了。
所以手下的人,有些手脚不干净,犯点小过失,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这一贪就是三分之二,贪得还是将士们的御冬之物。
景仁将茶盏重重的摔在地上:“简直是目无王法。”
当日林贤就被叫到了宫中,随后林家就被封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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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屿这几日来大姨夫了。
景乐画三角形已经对付不过去了。
不过景乐猜测他这么不高兴和吃泻药没什么关系,多半是因为林家的事。
朝堂上一半以齐载山为首,要求撤了林贤的官职,让林啸交出兵权。
另一半以晏瑾群为首,在力保林家。
景乐记得原文中好像没有林贤贪污这一出,不过原文这个时候,晏屿已经把持朝政了,就算林家贪污,他想盖住自然能盖住。
景乐支着下巴,看着晏屿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前面细细讲着诗的韵脚。
这心上人都被圈禁了,他还能心平气和的在这里念经呢。
景乐忍不住啧啧了两声,瞧瞧这黑寡妇的心理素质,真真的波澜不惊啊。
不过也就只有她知道,晏屿现在肯定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然晏家也不会出手了。
晏屿是个相当低调,相当会隐藏实力的人。
简单点说,就是把扮猪吃老虎玩的一绝。
如今让晏家蹦出来和齐载山正面刚,可见林啸在他心里的位置。
她也悄悄打听了点小道消息,听说林啸从天牢出去没两天,就搬到晏屿府上了。
都是成年人。
你懂我懂大家都懂。
景巳看着对景乐一脸猥琐盯着晏屿笑:.........
太阳穴突突直跳,真不想认识这个姐姐。
景巳扔了个纸团到景乐面前,景乐没注意到,他又将书立在桌子上。
矮下身去拽景乐的衣摆。
景乐这才回神,看着一向趾高气扬的景巳蹲在地上扯她衣摆,她露出了一个黑人问号脸:???
自觉告诉她,景巳找她绝对没好事。八壹中文網
景巳小小声:“皇姐,你哈喇子流到地上了,我听人说这是失心疯的前兆,冷宫里关着都是这样的人。”
景乐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什么都没有,也压低了声音:“你疯我都不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