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众人告别之后,孟月简简单单的收拾了行李,她在离开的时候,趁着送别的众人不注意,看了一眼陈木林的房间。
众人只以为孟月是短时间的离开,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但是孟月心里清楚,这一走,可能就是一辈子了,她再也见不到坝上的众人,见不到自己亲手种下的幼苗长成参天大树的样子,见不到跟自己相识多年的覃雪梅,也再也见不到陈木林了。
孟月强壮欢笑的告别着在场的人,她踏上了火车,看着站台上送别的众人。
沈梦茵、季秀荣、李秋雅、赵天山、冯程……
她一一跟众人告别,众人也都一一跟她挥手致意。火车开走了,带走了孟月,这一别,也许是一生,终无再见的可能。
远在大学演讲的陈木林和覃雪梅还不知道孟月的离开。这次成为坝上挑选出来的劳动代表,他们的行程也是被安排的满满的,但是陈木林和覃雪梅并没有因此感到劳累,反而觉得这次能一起出来,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当是去各个地方旅游一场。
陈木林:“……因为我们心中有信念,我们坚信我们一定能依靠我们的知识和能力在塞罕坝能种活树。我有一个朋友,他是跟我一起上坝的人,是我的战友,是我的良师,也是我的同志。他叫冯程,他并不是林业专业毕业的,他去塞罕坝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理由,因为那里是他的家乡,是他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他不忍心看到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变成一抔黄沙,不忍心让自己的后代生活在这样一个满眼黄沙,毫无生机的地方。也许有同学会问,既然这里不适合生存,为什么不能搬到其他地方去。他们能搬走吗?可以。只要他们想搬走,他们随时都可以搬到任何地方去,但是他们没有走,不仅我的同志——冯程没有这种想法,连生活在坝上的其他人也没有这种想法。他们是固执是古板吗?不是,他们是热爱那片土地,不管那片土地变成什么样子,那都是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
陈木林:“因为专业的原因,冯程曾经被人瞧不起,被人想要把他赶下塞罕坝。他并没有屈服,他对我,对在场的所有领导说——塞罕坝是他祖祖辈辈的家,在塞罕坝把树种活是他的信念,树没有种活,他是绝对不会下坝的,塞罕坝不仅是他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也是他出生的地方,没有人比他更想把塞罕坝建设成美丽的高岭。他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一步一步的坚持下来,最终成功在塞罕坝种活树木。”
台下听着陈木林演讲的各个领导和师生听到陈木林说着冯程的故事,尤其是冯程为了植树付出的这些,都被他那种精神所感动,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持续了很久,陈木林等掌声落下之后,继续了他的演讲。
“冯程只是我们塞罕坝机械林场一个普普通通的技术员,但是他有着这么崇高的信念和精神,这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也正是因为有着一个又一个坚持自己,无私奉献的普通人,我们塞罕坝才能在短时间内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所以,不管我们今后去向何方,不管我们面对怎样的困难,我们都应该为自己身为林业人而坚守自己的岗位,要知道,我们植树造林可不是简简单单为了自己的工作和事业,我们造林的背后是要造福我们的子孙后代,要为祖国的绿化事业奉献自己的一生。”
“谢谢大家。”
陈木林演讲完毕之后,向着台下坐着的众深深的鞠了一躬,他希望能用冯程的事迹感染更多的林业人,咱们的祖国幅员辽阔,类似于塞罕坝这种环境的地方还有很多,有些地方可能比塞罕坝还要艰苦,他希望同为林业人的各位能够坚持自己心中的理想,完成植树造林的任务。
陈木林的话让在场听课的所有人精神都得到了升华。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了整个大会场,在他下台的时候,很多人都围着陈木林想要他的签名,在这个时代,陈木林一个普普通通的林业人能够成为塞罕坝的劳动模范,收到嘉奖,能够在塞罕坝这个艰苦环境中,成功完成植树造林的任务,能够在条件艰苦,设备短缺的情况下成功弄出“全光育苗”和“温室育苗”的技术,他的存在,已经是国家林业局一颗炙手可热的明星了。
虽然覃雪梅已经听到陈木林多次的演讲了,而且他每次的演讲内容都是没有多少变化,但是每次听的感觉都不一样。陈木林的话就像是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一样,激励鼓舞着在场听众的精神。
这次演讲是他们作为劳动模范演讲的最后一站。接下来,陈木林和覃雪梅要跟着领导一起回到河北林业局,跟随于正来和李忠参加河北省的林业代表大会。
于正来也提前跟陈木林和覃雪梅透露了消息,这次会议上,除了会对他们进行嘉奖之外,还要给他们述职。
趁着还有时间,陈木林带着覃雪梅在这个大学附近逛了逛,大学附近有很多小吃店,还有很多手工制品。自从陈木林和覃雪梅谈恋爱以来,到结婚,他们都没有单独出来这么远的地方玩过,陈木林有时候也觉得对不起覃雪梅。
正好这次可以以公谋私,他跟覃雪梅好好地过了一段二人世界。
陈木林:“雪梅,你看,这里有照相馆,要不我们一起去照个相。”
覃雪梅:“算了吧,咱们在这里又待不了多久,照了相又拿不到照片,不是浪费钱吗?”
陈木林:“咱们让老板洗出照片之后给咱们寄过来就可以了啊。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咱们也还是留个纪念呗。”
覃雪梅见陈木林这么说,同意了他的话,两个人挽着手走进了这家“时光照相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