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淮就这么看着贝西无动于衷的背影。没有回应他。甚至没有一秒的停留。“贝西呢?”
耳边响起道尔的声音。叶景淮眼眸微动。他说,“她先回房了。”
“怎么自己就走了?!”
道尔有些不爽,下一秒连忙就说道,“那我也回房。”
“嗯。”
叶景淮点头。“感谢统领先生的晚餐,后会有期。”
道尔礼节性的一笑。叶景淮也是礼节性的一笑。道别完,道尔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就剩下叶景淮一个人坐在餐厅内,久久没有离开。舍不得离开。直到,电话响起。叶景淮看了一眼来电,接通,“秦江。”
“阿淮,你还没回家?!“有事儿吗?”
“你不是让我查的资料吗?我查到了,你看我手机上给你,还是拿纸质文档到你家,让你好好研究一下。”
秦江问。“放家里吧。”
“那我马上过来。”
秦江有些火急火燎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会儿。”
“晚上还有点事情,我放你家里我就走了行不?!”
“嗯。”
“那你早点回来。”
“嗯。”
“话说你是不是去找贝西了?!”
秦江还是忍不住八卦。叶景淮抿唇。“看了资料你就知道,你完全是认错人了。”
秦江是真不想叶景淮执迷不悟。他不会认错。对安暖,不肯跟认错。但叶景淮没有回答。他把电话挂断了。然后终于起身,离开了贝西居住的这家酒店。有时候,哪怕只是走过她走过的地方,也会让他心口波动。回到统领院时,秦江已经离开了。那份调查文件就这么放在茶几上。厚厚的一本。秦江大概是想要让他彻底死了心。叶景淮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爸爸。”
耳边,突然听到叶洛安的声音。叶景淮把调查文件放下,转头看着叶洛安,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间,“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刚刚秦叔叔来的时候,被吵醒了。然后听秦叔叔说你还没回来,就想等你。”
叶景淮心口微动。他起身走向叶洛安,摸了摸叶洛安的头,“找我有事儿吗?”
“我明天过生日。”
叶洛安说。叶景淮抿唇。果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都差点忘了。“你能不能提前回家,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叶洛安问。叶洛安一向很懂事,有时候懂事得让他都心疼。此刻问他也是小心翼翼般,就怕打扰到他的工作。叶景淮蹲下身体,保持和安安一样的高度。他说,“明天爸爸陪你一天。”
“真的吗?”
叶洛安惊喜。下一秒又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说,“会不会耽搁爸爸的工作时间。”
“不耽搁。”
叶景淮笑,“爸爸请了假,这几天陪你和妹妹。”
“真的吗?”
叶洛安显然又被惊讶到了,“爸爸是真的都不上班?不用早出晚归吗?!”
“抱歉。”
叶景淮道歉,“平时爸爸太忙,忽视了你和妹妹。”
“我理解的。”
叶洛安说道,“爸爸是一国统领,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民众,是最最伟大的!”
叶景淮心口一痛。有时候或许不是为了那些名族大义,有时候或许只是为了逃避。他低头亲吻了一下安安的额头,“早点睡,明天爸爸带你和妹妹出门玩。”
“嗯嗯。”
叶洛安点头若小鸡啄米。叶景淮牵着叶洛安回到他的房间,帮他拧好被子。“爸爸。”
在叶景淮离开的时候,叶洛安又叫了他一声。“嗯。”
“晚安。”
“晚安。”
叶景淮微微一笑。叶洛安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叶景淮看着他乖巧的模样。有时候叶洛安的太过成熟,都让他差点忘了,他其实还只是一个5岁的小孩。而他对他的陪伴其实。真的不多。更多的时候,他宁愿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他真的一点都不伟大。反而,自私得很。叶景淮离开了叶洛安的房间,他重新拿起那份调查文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看着文件里面详详细细的贝西和道尔的介绍,看着他们从出生开始到现在,每个阶段的所有大小事儿,那些事情和经历,和安暖不会有任何交集,他甚至让秦江去调查道尔四年前有没有来过北文国。答案也是,没有来过。叶景淮放下文件。他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电话在此刻又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是秦江。“阿淮,看到了没?”
秦江在那边问,那边似乎还有些吵闹。“又在夜场?”
叶景淮皱眉。“一个饭局,一会儿就回去。”
秦江搪塞。叶景淮也没多问。秦江的私生活,他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看了我刚刚给你的东西没?”
“看了。”
叶景淮淡漠。“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景淮深吸了一口烟,他说,“你查的是贝西,不是安暖。”
“……你不是就是怀疑贝西是安暖吗?”
秦江有些无语了。这货都已经神经错乱了吗?!还是有臆想症。“我告诉你阿淮,贝西就不是安暖,你不要再想了!我承认我没有打捞到尸体,但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那样的爆炸,那样急促的海流,没有可能生还的机会……”“明天安安过生日。”
叶景淮突然打断他。秦江无语。这货到底是要多执着。“需要我做什么?”
秦江问。“明天我带安安和琪琪出门,你安排一下我们要去的行程。”
“你终于舍得带你亲儿子出门了。”
“说得你好像带过你亲儿子出门似的。”
叶景淮回怼。“……”所以叶景淮不管性格闷都什么程度。该怼人的时候绝对不会嘴下留情。“你明天去哪里?”
秦江转移话题,反正说不过。“世纪乐园。”
叶景淮回答。“人那么多。”
秦江皱眉。就不能选一个稍微人少点的地方吗?!“你做好安保工作。”
秦江也知道叶景淮决定的事情改变不了,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