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渝一直觉得自己是聪明人，不过这个情况好像在遇到陶然和李旭冉之后，就好像不再聪明了。
李旭冉的魅力的确让她很是着迷，试想谁不想要一个长得阳光帅气说话又好听工作能力又强的男朋友呢？
只是好像从她遇见李旭冉开始，情况就有些不对了。
最开始那就是才确定关系，李旭冉说一定要带她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从李旭冉的语气里，何成渝听出来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女生总是在一些地方十分敏感，何成渝也是同样的。
“那个人有多重要？”何成渝问道。
李旭冉却没有回答。
接下去的事情那就是李旭冉带她去见了陶然。
在一个情侣餐厅，陶然明显就是精心打扮过，并且她从陶然的眼中看到她和李旭冉一起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眼神明显黯淡了。
何成渝心想，自己猜想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只是后来李旭冉还真的就一颗心对她好，何成渝渐渐就忘了陶然的事情。
直到她被鸽派开除。
她本来以为李旭冉会保护她一下，哪怕是帮她说一句话。但是李旭冉没有，他只是看着她离职，然后又冷暴力分手而已。
何成渝意识到自己太天真了。
其实她有其他更好的机会选择，换一个公司继续做hr，或者听父母的安排考研。但是何成渝偏不，她一颗心只想报复。
报复陶然，那个让她丢了工作的人。至于李旭冉，她总觉得还可以利用。
这利用两个字，好像有些奇怪了。
何成渝去了北川，一个完全不讲规矩的地方。她每天看着隔壁的张凯丽打扮得花枝招展去见客户去见候选人，有些时候她心想自己要不要也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她还是做不到。
最后何成渝的上位选择，还是选择了李旭冉。
她帮助李旭冉往上爬，而李旭冉给她独家职位并且想办法和她五五分账。这看起来好像是公平的，但是何成渝知道自己是在冒险。
只要李旭冉有一天想毁了她的前途，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可何成渝还就真的抗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图啥。
后来的时候，那就是因为业绩不错被刘娅打压，离职北川遇见戚言，戚言带着她入了奈瑞。
其实在进入奈瑞之前，何成渝是真的想好好和陶然做朋友的。可是她见到陶然的那一瞬间，所有想法都没了。
凭什么那个当初让她命运完全改变的人，现在在奈瑞过得这么好？
她不甘心，她想让陶然也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所以她打压陶然，处处给陶然穿小鞋。本来以为自己业绩不错，戚言会特殊对待自己，可是她想错了。
在戚言眼里，规矩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她知道自己这么张扬下去，戚言总会对自己下手，正好那个时候薛莉莉弄清楚事情原委，正想找何成渝聊聊，她自然答应了。
薛莉莉不废话，有一说一，让何成渝再奈瑞坚持一段时间，多带一些有用的商业信息回北川。当然了，价格什么的，她一定不会亏待。
薛莉莉说到做到，这段时间何成渝赚的钱那可比以前不知道轻松了多少倍。人就是这样，过上了一些轻松的日子，就不想再继续累下去了。
何成渝觉得当一个商业spy也是一件挺舒服的事情。她都打算就这么过下去了，巫枫回来了。
巫枫那句话，虽然是在开玩笑，但是何成渝倒也觉得可能是自己的真实写照。
“本命年前后共三年，都是犯太岁的。”
何成渝觉得，怕是陶然就是她的太岁。
一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没必要多说了。何成渝要怪也还是怪自己太年轻，面对戚言和巫枫两个老油条，还真是输了。
戚言坐得端正，脸上之前的表情都是消失：“今天离职，律师函会送到你的手上。”
何成渝一声冷笑，心想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想框我。
“第一，你们没有我和北川勾搭的证据，刚刚巫总说的那些不过是在框我。你们之所以留我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和薛莉莉不能联系。所以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薛莉莉根本就没有和巫总通话吧？”
何成渝算是弄明白这些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心里想明白了，但是感情这一块，怎么都过去不。
凭什么她陶然的同事就是这么靠谱的？而她何成渝的同事随时随地都面临背叛？
巫枫来了兴趣，继续等着她说下去。
“第二，关于李旭冉的事情……的确，李旭冉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代价踩在别人的尸体上。所以，我觉得你一定和李旭冉说过这件事，所以他要出卖我，是肯定的。”何成渝继续分析道。
巫枫只是笑着，继续等着何成渝的自我分析。
“乌木集团这件事……也能解释得通了。巫总之所以回到奈瑞，那就是要坐镇雾市分公司。昨天回来第一步，那就是收走所有人的客户留在自己手上统一管理，那么我昨天下午找到的乌木集团迟早也会到你们手里。而陶然虽然比我谈出更高的费率，但是先来后到不管怎么说都是吃亏的，所以你们想了另外一个办法，让一个离职员工张狩叶去谈判。所有的客户订单都在戚总和巫总的手里，陶然的名声也保住了，而我就是一波韭菜，随时等待被割而已。呵……有意思。”
听着何成渝的话，巫枫对面前这个年轻女孩的欣赏倒是又多了几分，只可惜，这好好的脑子不拿来做正途上的事情，每天想着一些邪门歪道，这可不行。
“你又不傻，何必不把自己的心思用到正途上呢。”巫枫叹了一口气，语气里竟然有了几分可惜的意思。“你分析的都没错，只是时间顺序而已。其实这个局，我们是临时安排的。”
临时安排？
听到这话，不光是何成渝，就连陶然都无比惊讶。
“戚总，你和她们解释吧。”巫枫看了看手表，语气随意地说道。“埃尔文等着我的回复，先去忙了。”
说完，巫枫便是往办公室门口走。
刚要打开门，巫枫停下动作，回头看着何成渝道：“你再成长一段时间吧。如果有机会，我还真喜欢能和你这样的后生交手。如果这一次你能成熟一点，可能输的人就是我了。”
何成渝听到这话愣了半天，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巫枫已经出去了。
戚言倒是明白巫枫的意思。
何成渝如同当年的巫枫，陶然如同当年的张狩叶。每位前辈都不过是在后生的身上看到以前自己的影子罢了……
戚言咳嗽了一声，示意两个年轻人将注意力给拉回来。
“你是我带进奈瑞的，说实话，这一次的事情我自然会受到影响。但是事情已经做了，我也没必要躲躲藏藏什么的。惩罚我会接受，但是既然巫总都这么欣赏你，我也给你留最后一点面子。”戚言开口道。“你在奈瑞的所有业绩提成一分钱都拿不到，客户你若是能带走那就带，以后你永远都进不了奈瑞的门，出去也别说你曾经在奈瑞做过猎头，更别说认识我。”
听到这话，何成渝苦笑着点了点头。陶然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不知道为什么，她见着何成渝这样的下场没有半点开心，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心疼。
大概，她还是太温柔了吧？
戚言对何成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有知遇之恩的。既然现在戚言要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何成渝自然是愿意接受的。
“谢谢戚总，您所说的一切事情，我都会注意。”何成渝回答。
“还有一件事。”戚言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离开奈瑞直接回了北川，那就说明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们对着干。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会不顾一切让你这个圈子待不下去，所以希望你能想好再做一些事。”
何成渝笑了笑，莫名觉得这算是戚言对她最后的开恩了。
只可惜，这个恩，她不能要。
“抱歉，我是天蝎座。”何成渝往座位后靠了靠，语气尽量随意。“我会回北川，并且我会想和奈瑞斗几手。我知道今天这个事情后，奈瑞一定会有什么变动。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抓紧时间报仇呢？”
戚言早就看出何成渝是有这样的想法，这才是将话说明。可没想到何成渝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还直接就是要和戚言硬碰硬。
这姑娘怕是疯了吧？
“何成渝你别这样，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我们私下解决，你没必要拿你在这一行的名声去赌。我……”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何成渝毫不客气地打断陶然。
陶然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所有人都在帮你，没有人帮我，只有我自己帮自己。你陶然，就是典型地站着说话不腰疼。”
陶然正想反驳，却是听见戚总的电脑发出邮件提示。戚言点开邮箱，看见的便是一封声明。
内容很简单，奈瑞雾市分公司因为某员工泄露消息，所以雾市分公司若是在今年财年结束前依旧无法完全全年业绩任务，雾市分公司直接解散。
总部好不容易抓住雾市分公司的小辫子，自然是要夸大了说。
戚言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如履薄冰这么长时间，最后还是翻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