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无敌走后,众人在今天注定终将死去的灵兽若水不断颤动的背上,不安地等待着,等待久了,便开始三三两两聚到了一块,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而议着论着,目光就纷纷投向已经再没有了院墙挡着的凌慕枫身上。
“嘿,好嘛!想不到麻烦居然来得这么快,你果真是有够幸运的。呵呵,我就看你该怎么办?首先说明啊,可甭想着我再帮忙,你怕是不清楚,我的每一次出手,对于我来说,都得付出不小的代价。”凌慕枫的感受,就是梵真之所“见”,前者被人觊觎,他一点儿也不表示担心不算,反倒当即落井下石,说起了风凉话来。
对此,凌慕枫也是无语了,这所谓的“神”哪!怎么跟凡人一样,不过才刚看到点希望,就开始有多余的心思,惦记起别的来了呢?
“还能怎么办?拔剑而已。”相较于当初在步熊大阳城中,几乎满城皆敌的状况,如今渡船上剩下的这百把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况且,当其时,自己的身边还有着安生需要照顾,真当自己背后的渊玄剑是摆设么?
如果感觉打不过,就别去找虐!这是凌慕枫一贯的宗旨。
但如果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他则从来不是那种甘于俯首投降的角色。
敌人再强大,那也要先拼过一场再说。
其实凌慕枫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平时做事的确是喜欢谋而后动,这跟他在武神学院所接受的教导不无关系,但更多的还是其本身性情使然,而假如一旦握剑在手,却实则还是有着那么几分刚烈霸道的气概。
别的且不说,仅仅从他给自己所创的那几招剑式起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一二——银河乍泄、裂流、烈阳、仙人落以及第五剑式“斫天痕”,无不代表着他内心深处的豪迈情怀。
“还可以嘛!这回答,我喜欢。而看在这一赞赏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给你支个一招。不就几个神象境么,其中两个还得靠双修合击之巧,才勉强算得上,怂个屁!”梵真说得很是牛逼哄哄的,随着神识海里头那座祭坛的增高,以及他身体的成长,其个性也愈发地变得跋扈起来。
“什么招?”剑还背在身后没有出鞘,这个时候的凌慕枫从来不会拒绝去多听听别人的意见。
“我说你是不是傻呀?除了你的那把破剑之外,自己拥有着多少可以用上的手段,自己还不清楚?”梵真表示很是鄙夷,并顺带又扳回了一局,谁让凌慕枫差点就毁了自己的道心。
“你是说三儿?”凌慕枫也顾不上与他计较,因为梵真说了这次不会帮忙,所以他首先就排除了青玉鼎。
“三儿?他才多大啊?你就是这么压榨他的?亏他还对你像是看待哥哥甚至父亲一样呢!”梵真在更加无情地奚落道。
“那难道是落流霞?”继续忍了,凌慕枫想起来玄赤小剑在离殇城还有跟蒲松对战时的表现。
“还不够,落流霞暂时还是弱了点。”
“哪还能有啥?”
“你不还有笼中雀么?”
“剑阵?”
“对,以后怎么样,我不敢说,但起码现在,你身上威力最大的武器就属由松针飞剑所结成的那剑阵了。”
因为“笼中雀”一直还未能操控自如,每次摆阵,都需要提前准备好,并无法随心从容地施展,所以凌慕枫第一时间,还真没有想到它。
而且再说了,这剑阵,对付虚虚实实难言的神魂手段,它有效么?
“所以不然为啥要说你傻呢?别人都已经露出那样虎视眈眈的眼神了,你还客气什么?现在就开始准备啊!再给你透露一点信息吧!每一枚小小的松针飞剑,其实都是一种剑道,而既然谓之为道,就代表着其中都包含了阴阳五行的属性,你甚至可以把它们看作一方小世界,小乾坤。神魂再怎么奇特,终归也属于天地之物吧?怎么会没效?”梵真在感知了凌慕枫的心思后,说得很是玄乎。
而对于这些,凌慕枫暂时当然还体会不到,且也不大敢全信,就反正先听着吧!
然后又听到梵真继续说道:“当然单凭笼中雀还有些不够,但你不是试过以之围困大妖吗?你待会儿,摆出剑阵,那些歪瓜裂枣望而却步也就算了,如果真胆敢闯进来,或者你干脆放他们进来得了,然后关门打狗——三儿拿着落流霞,可劲砍就是了,还有你一直忽略的那座‘仙女髻’,其实也可以用意念催动起来,可劲地砸,大不了,再试试去操控我祭坛底下的那条废物巨蟒,反正你向来一心就能好几用。”
“真的可行?”听上去好像挺对的,但凌慕枫还是不禁表示有些怀疑。
“什么可行不可行的?你是指那条青色巨蟒吗?当然可以啦!”梵真立马作出了肯定,并且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毕竟,我的就是你的,反过来说,你的也就是我的。”
凌慕枫更是懒得去理睬他这种习惯性的疯言疯语,不过这样的安排,似乎也算得最为周全了,几乎把自己所有会的,以及未曾尝试过的手段,都用上了,如果再不行的话,也没辙了。
那么,正如梵真所说的那样,别人都有心窥视了,自己又还何须客气?
如此,那就干呗!
一想到这里,凌慕枫便再无丝毫是犹豫,心中默念两字,“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