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低头想着心事的男剑修,从巷里边的宅子,步向长街。
忽然惊醒,发觉就快要到了徐家门口,连忙准备贴着远一点的那边墙根走。
结果,墙头上,兀地探出来了一颗脑袋,侧着张脸大声招呼,“喂,那,那个谁,帮我去沽两坛子酒来……”
男剑修却是想也都没有多想,心里打了个哆嗦,一溜烟跑了。
“诶,诶,你倒是别跑呀!给钱,今天我给钱还不行么?”可惜对方对此完全充耳不闻,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靠……”,半边脸颊红肿的徐良,朝天空竖了个中指,骂骂咧咧地下了墙头,回到前院,一屁股坐到了石凳上。
“怎么样,那人答应了吗?”一手捂着之极左脸颊的凌慕枫,满脸期待地问道。
徐良闷闷不乐地摇了摇头,没有答话,拍了胸口打包票的事,都没能办成,一时只觉脸上的火辣生疼,愈发严重了。
“唉……”,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同时发出一声长叹。
今天终于算是,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好男不跟“凶”女斗的道理。
之前的那一场争斗,打到后来,凌慕枫和独孤狷殳互不相让,谁都不肯后退半步。
恰巧双方当时一口气将竭,彼此换了一招,随即就出现了那么尴尬的一幕。
一时神思混乱的凌慕枫,于是着实地吃了一记大大的耳光,而在一旁发出怪叫的徐良,则被殃及池鱼,同样没能幸免,被愤然冲将出去的女子,同样扇了个大嘴巴子。
其实假如稍稍去作防范,将罡劲流渗于肉身里外,到了他们这般的境界修为,又岂会在乎这小小的伤痕?
问题是当时两人压根就没有丝毫的戒备心思,加上对方又非寻常人,一来一去,也就落得了个如此狼狈的遭遇。
如果此刻,有人来问这对难“兄”难“弟”,这天下什么武技最厉害,最让人以难招架?
估计他们的答案都会是,被一位抓狂女子出手打脸的时候!
管你是什么金刚之身,不灭之体,都统统扛不住,顶不了事。
所以很郁闷,然后就想着借酒浇愁吧,却又着实没脸出去见人。
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好想,唯有相对而坐,大眼瞪起小眼来。
“咦,小子,你的伤,怎么比我好得还要快些?”看着凌慕枫,一张脸蛋在手掌的摩挲下,几乎肉眼可见地慢慢消了肿,徐良不禁很是感到有些惊讶。八壹中文網
凌慕枫翻了翻白眼,并没有信以为真。
咋地?拐不动别人,就想着忽悠我来了?
觉着自己受了“冤屈”的徐良,刚想要施展个什么“明镜”之类的小术法,让对方好好照照看,突然就听到外边传来了敲门声。
徐良甩甩头,示意这回该轮到你凌慕枫出面了。
于是在好一番眼神与细小动作的“交锋”之后,“败”下阵来的凌慕枫,唯有跑出去开了门。
然后就看到是两位中年男剑修,各自抱着一坛子酒,一人手上还提着个食笼,瞅了一眼开门的凌慕枫,跟着探头探脑地,就想往里面张望。
“你们俩,难道是要进来一起猜枚划拳不成?”
听到徐良这么一吼,两位拿剑修,赶忙急急地把东西放下,掉头就走,害得凌慕枫想给回他们点银子都没来得及。
有了酒有了菜,时间当然就容易打发了些许。
只是徐良和凌慕枫两个,于席间,还是整一愁眉苦脸的样,话也变少了,唉声叹气,则时而响起。
这才大中午的,等到了晚上,又该怎么办?
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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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长街那边,两则消息却开始传得沸沸扬扬。
一是独孤狷殳勇闯徐府,上门挑战了那个“外乡人”。
虽然她走的时候,也是伤痕累累,还赤着一双脚,但有人目睹,其出来的时候,身上气势之雄壮,绝对前所未见。
故所以大伙猜测,估摸着是赢了的,最起码没输。
而佐证就是那个“外乡人”,一张嘴巴子肿得老高,不是吃了亏,还能是啥?
如此也算是有人给离殇城出了口气,挽回了点脸面。
二是关于徐良,为啥同样半边脸颊通红,不敢出门见人一事。
难道独孤狷殳在闭关大半年,出来之后,已经这般厉害了不成?就连老无赖都被教训了一顿?
跟着听人说,位于城北独孤家,后来有一股仿佛能直冲霄汉的气势,吓的方圆百丈的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得意非常的狂笑。
而这,似是再次证明了独孤狷殳的了不得。
竟能一凤降“龙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