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自己运气很差,本来以为如愿以偿骗到薛玉颜的最后一次血就可以远走高飞,结果还没走到城门口就又被捉回来了。“你嚷什么,我问你,你知道薛玉颜给老夫人吃的是什么吗?”
顾寒落没什么耐心。“能吃什么,普通伤药呗,你以为逍遥丸满大街都是啊。”
“多谢。”
薛玉初提着的心也放下了,虽然太医诊断说老夫人身体并无大碍,但是世上奇药千千万,万一是周太医没有诊断出来,这后果不堪设想。虚能没有多想,他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十恶不赦。“虽然你绑架了祖母,但是最后并没有对祖母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还是谢谢你。”
薛玉初向来恩怨分明,该说的感谢还是要说的。虚能却心虚了,虽说对老夫人下次毒手只是因为被薛玉颜胁迫,但是却实打实地侮辱过薛玉初。要不是顾寒落在身旁护着,他怕是真的会用强硬的手段让她吃药。就算药是假的,但是他绝对不会说,他惜命,只有别人都蒙在鼓里,他才有百分之百的把把握骗到薛玉颜的最后一次血。可是薛玉初却只因为她的祖母没有受到伤害就来谢他,这让虚能多少有点汗颜。“薛小姐心胸开阔,虚能自愧不如。”
虚能对薛玉初拱手道。“只是薛小姐想问也不至于在食香阁问,难不成有别的事?”
“咳咳”顾寒落好像吃什么噎到了,示意二人继续说。他能说什么?不好意思单独约薛玉初吃饭吗?“寒落哥哥多喝水。”
薛玉初端来一杯水。顾寒落有些心虚的喝了口茶,却依旧掩盖不掉自己心中的心虚“的确还有一事,我相信以您的身手,应该不会被薛玉颜挟持。”
薛玉初虽然心有疑惑,但却十分懂得分寸,点到为止。虚能勾起一摸嘲讽的笑容,“误入陷阱,死里逃生,恰巧碰到她而已,但是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先听命于她再谋后事。”
“不知可是什么棘手的事?”
“薛小姐还是莫要打听,虚能的事虚能自有打算。话已至此,告辞!”
虚能竟是真的说完就走,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们。薛玉初没有拦他,只是暗自懊悔,可惜了那一身好武功不能为己所用。顾寒落看向薛玉初的眼神多了一抹复杂,听着玉初妹妹刚才的语气,她除了是丞相府的嫡女,布纺的当家,到底还藏着什么身份?这时夜三突然出现,在顾寒落耳边低语几句,顾寒落脸色微变,匆匆向薛玉初告了别就往出走。零从暗影中走出,薛玉初吩咐道:“盯紧一点大房和三房,这几日太安逸了,我总觉得有事发生。”
零躬身领令,随即消失在了四周。刚回到翠云阁,就听见了江离的声音。“夫人,您真是好眼光,这是我江南最好的料子,再加上这蜀锦的绣工,您穿上那叫一个大气!”
那夫人立刻眉开眼笑,喜欢的不得了。“那是,能入江大小姐眼的衣服就没几件,夫人您的眼光可是一等一的好。”
薛玉初也拿起那件衣服端摩,可目光却是落在夫人的身上。素青色的段子,肌理如水波潺潺,袖口处绘以荷花,与水波相辉映,更衬得人流光溢彩,精神奕奕。只见那夫人咬了咬牙,去账房那儿付钱去了。江离转过了头,“你这儿衣服越来越好看了,怎么说我们也是合作伙伴,送我几件呗。”
“好啊,拿布料来换。”
薛玉初忍不住开玩笑。“那你让我等你许久了,辛苦费就换成两件衣服吧。”
江离坏笑道。“玉初妹妹,我这几日就住你相府如何啊?平日里还可以帮你卖卖衣服什么的。”
薛玉初不由得笑了“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还能不让你住了不成,你为何这么鬼鬼祟祟的?”
“我就是太想你了,这么些时日不见,你就不想我吗?”
“做贼心虚,说吧,难不成是被赶出家门了?”
江离头都耷拉下来了,手里的帕子也不由得攥紧了几分,可怜巴巴的望向薛玉初。“可不是么,我爹娘最近又在物色公子哥了,我还不想嫁人呢。”
“说不定江姐姐还能成为江南的名人呢!”
“玉初妹妹别打趣我了,赶紧回去给我收拾房间吧。你最近怎么样啊?和那个寒落哥哥有没有更进一步呀?”
江离说着说着,表情就变了,尤其在说到寒落哥哥的时候……薛玉初耐不住江离的这大嘴巴,只想着快点把她安顿好。回丞相府的路上没坐马车,二人走走停停,胭脂铺子,首饰铺子路过就去逛一逛。虽然带着面纱,但是少女清灵的声音,不俗的服饰还是引起了街边人的驻足。在远处的一间茶楼上,陆淮安的目光灼灼地盯着薛玉初,那偶然浅笑的模样像是印在了他心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