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沧渊低头亲她一口,“乖乖,别怕,爸爸带你回家!”
“不要,不要,你不是爸爸……”七七嚎啕大哭,扭动着小身子,手脚挥动着,像只小泥鳅不肯就范。
宋沧渊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车里也没有儿童座椅,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迅速上了驾驶室发动了引擎。
车子倒退时,季姝曼冲了上来,她哭喊着使劲怕打着车窗玻璃。
宋沧渊顾不上她,迅速踩下油门,留下一声刺耳的低吼响彻在静寂的夜空中。
季姝曼疯了似的狂追着车子,边哭边喊,“宋沧渊,宋沧渊……”
宋沧渊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女人的身影越来越小,他眸色一片猩红,耳边是七七的哭声,一片兵荒马乱,着实心烦意乱。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却依然掩盖不住自己的怒火。
季姝曼这个女人简直是个魔鬼,她竟然将自己的孩子偷偷藏起来,让她叫别的男人爸爸,他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宋沧渊头也不回地将车子油门踩到底,直接开到了机场。
在路上打了电话给david,让他先去泰国避一避,自己先坐私人飞机回国内。
david不知计划有变,只能按照指示行动。
在他走之前他将秦梓谦绑在地下室里,用胶纸封住了他的嘴,临走前给他推了一针,让他安静地睡了过去。
别墅里只剩下菲佣mary一个,看见david从地下室上来时她吓得哇哇大叫。
david绅士地安抚她:“放心,我不会伤女人。”随后从后门溜走了。
凌晨两点,狮城新年的第一天。
所有人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
没有人知道这栋别墅里发生了什么。
热带地区,昼夜温差不大,此时的气温依然不低,空气中带着温热的气流,在皮肤上拂过,黏腻得令人心烦。
海面开始涨潮,能听得见一波波海浪迭起拍击着海岸沙滩。
季姝曼披头散发,光着脚丫,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中间晃荡,像一只孤魂野鬼。
她已经哭干了眼泪,叫哑了嗓子,可是无人应她,老天爷,为何要这样对她。
她的心底和身体都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麻木无感地往前走着,像行尸走肉。
“太太,太太……”
菲佣mary终于在路口看见了她的身影,迎了上来。
季姝曼木木地抬了抬眼皮看她一眼,“mary,先生怎么样了?”
“太太,先生他晕过去了,我打了急救电话,应该很快过来。”
mary扶着季姝曼进了别墅。
秦梓谦被mary从地下室扛上来倒在沙发里躺着,经过一宿的折腾明显体力不支,加上药物的原因,整个人是没有意识的状态。
季姝曼失魂落魄地走到沙发前,扑通一声,跪坐在秦梓谦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眼泪又一涌而出,心中波涛汹涌。
她恨不得立刻飞去杀了宋沧渊那个狗男人。
直到救护车过来,季姝曼已然下定决心自己去找宋沧渊,要找回七七。
“mary,你陪着先生去医院,先生如果醒来你就打给我。”
季姝曼安排着菲佣。
mary点点头,“太太您要去找七七吗?需不需要报警?”
季姝曼摇摇头,她不能跟mary说明细节,“mary,你陪着先生照顾他就好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管,谢谢你!”
救护车走了之后,季姝曼就开始收拾东西,她拿着那个叫钟可欣的女孩的证件去了机场。
而宋沧渊的私人飞机已经在半小时前飞离了狮城。
翌日上午十一点。
宋沧渊在潘攀的陪同下去了容城最权威的司法鉴定机构。
当他手中拿到鉴定报告,看到最后的鉴定结果栏里的一排字:“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支持宋沧渊是季安琪的生物学父亲。”
那排汉字,他反复看了好几遍,心中五味杂陈。
七七的的确确是他的孩子没错,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自己的亲生孩子的,除非真的是禽兽。
如果当初知道季姝曼肚子里怀的是自己的孩子,他断然是不会让她呆在秦梓谦身边的。
现在想想这三年时间他都错过了女儿的成长,他真是太优柔寡断了,一次次被季姝曼那个女人骗。
他忍不住冷哼一声,季姝曼啊季姝曼,你可真够狠,瞒的自己好苦。
“宋总,恭喜!这回直接连孩子都有了,不用担心家里催婚了。”
潘攀递过来一杯冰美式给宋沧渊,语气里带着打趣。
宋沧渊微微勾唇,收起报告,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眉心依然紧蹙着。
“两岁多的孩子没有妈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宋沧渊一夜无眠,七七一路上的哭闹真的够呛。
下了飞机他就让瑞秋请来最好的育婴师和保姆。
可是七七谁都不要,只要妈妈。
一直到早上九点哭累了才睡下。
“哦,孩子妈妈是?”
潘攀一早就接到宋沧渊电话,让他去翡翠明珠,拿着父女二人的样本来了鉴定机构。
可他并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生的,只以为是宋沧渊是在国外找的dy机构生的。
“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宋沧渊喝了一口美式恨恨道。
潘攀不明所以,扶了扶眼镜,低头抿一口咖啡,“听说david去了泰国,是跟这件事有关吗?”
“算是吧。”
宋沧渊点头,也不知道季姝曼怎么样了?想起昨晚她追车的情形,心中有些扯痛,这个女人总是能给他制造各种惊喜,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宋沧渊从口袋里拿出季姝曼的那台旧手机,将季安琪那张出生证照片传到自己手机里,顺便将季安琪所有的照片和视频一并传了过去。
回别墅的时候已近中午。
宋沧渊下车后在门外站了几分钟,想抽烟但是忍住了。
他现在必须适应自己是一位父亲的事实。
虽然女儿已经快要三岁了,中间的空白没办法弥补,但从现在起他不想再错过她的每一分一秒。
进家门时月姐正在招呼人搬东西,那是二楼的儿童房采购的东西到了。
因为时间太仓促,没能提前准备,季安琪现在睡在一楼的保姆房内。
“宋先生,您回来了。”月姐看见他上来迎他。
月姐看得出来宋沧渊的一身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