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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潜水人未还(1 / 1)

只听得一哥一声沉闷的断喝:“小冲浪,放吊拦”!一哥的话音未落,贴滑轮绞动铁索的“吱呀”声便已响起。郭样悬立在吊拦里,手扶吊拦的铁柱,已然感觉得出身体与吊拦一起,正缓速的沉下。郭样闭起双眼,开始大口的吮吸着空气中的氧气,这是郭样每次潜水前都要做的事,无非是想给全身储存起更足量的氧气,以备在水下闭气时,得以坚持得更长久。吊拦还在沉下,瞬间便已下沉到甲板与水面中间的位置,突然,一声礼花弹的爆炸声,自远处的枫林上空传来,如同春雷炸响,夺目的光焰,亮丽得不禁让全船的人,都怀有兴致的遥望起。此际,已是暮色时分,虽未入夜,恰值秋空中又乌云密布起,仿佛一块无形的,没有边角的幕布,严严实实的罩盖在滦水与枫林的上空。是以,那礼花弹炸响时,光艳四射,几乎照亮了整个滦水与枫林。那礼花弹在枫林的上空炸响之后,光艳散开,竟然绽放出一个硕大的“天”字。落次与一哥相视一笑,只听得落次幽幽的说道:“哥,咱家的酒业又出新酒了,可惜,这么激奋人心的场面,我却不能参加了”。一哥说道:“次妹,想开些,争取下次出新酒时,在去参加庆贺。次妹,这第一声礼花炸响,打到天空中的是个“天”字,那第二声礼花炸响,就应该是个“地”字了吧!”

落次莞尔一笑,说道:“哥,你也知道咱家酒业的文化啊!酒厂每次出新酒,都会燃放上十响礼花的,每一响礼花,都会把一个字打到天空中,一共十个字:天地君亲师,仁义礼智信,哥,这会写字的礼花,是二爸专门请礼花大师特别研制的,这么多年了,酒厂每次出新酒,燃放礼花打出的字,从来没有失误过。”

一哥说道:“是啊,次妹,天地君亲师,仁义礼智信这十个字,是咱酒业的文化,也是酒业的灵魂,是酒业宏远生存的保障,更是二叔他们那一代人做事做人的一种情怀!”

兄妹二人正自感慨,忽听得郭样在船下喊道:“哎,臭丫头,我这一带也没有朋友啊!怎么会有人放礼花给我送行啊!”

落次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俯瞰着船下有如囚徒一样的郭样,以一腔傲慢的口吻说道:“呸,臭混蛋,你想得美,这是我家酒业在出新酒呢!这出来的第一瓶酒,要祭拜供奉天地君亲师的,你是天?还是地?,是君子?还是我的亲人和老师?啊呸呀,你啥也都不是,凭啥说这礼花是给你送行燃放的?”

郭样说道:“臭丫头,我虽然不是天地君亲师,但我是爷啊!你没有听过民间有一句话吗?叫孙子放炮,爷听响,对吧,次孙女,哈哈……”郭样又放浪的狂笑起。落次愤恨之余,娇声骂道:“臭混蛋,你真是啄木鸟死三年,就剩下一张破嘴了。”

落次说罢,猛然用力的一跺脚,遂又怒声说道:“小冲浪,你发什么呆啊?吊拦怎么停住了?还不麻溜的放吊拦下去!”

小冲浪让那十声礼花的吸引,几乎看得痴了,竟然不觉中关停了吊拦。听得落次的怒斥,才醒过神来,于是,手持吊拦的遥控器,又按下了下沉按键。吊拦伴随着铁索的吱呀声,又向下沉去。冰凉的滦水,湍急波涌,已在郭样的脚下。只是转瞬间 滦水便已淹没至郭样的腰间,突然,郭样一头扎进滦水里,又突然浮出水面,一张口,一股水柱自郭样的口中喷射而出,径直的射向甲板上的落次。落次忙然间,只得用手遮掩起脸颊,但还是有几颗水珠打在了落次的额头处。郭样站在齐腰深的滦水中,哈哈笑道:“臭丫头,让你先感受一下这滦河水的冰凉吧!”

郭样口中喷射水柱,突如其来,使得落次终是躲闪不及,落次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水珠,娇声骂道:“臭混蛋,有本事你从水底喷水上来,像你刚才那样式的喷水,十几岁的小屁孩都会,你得意什么?”

郭样说道:“臭丫头,十几岁的小屁孩在滦河洗澡,可都是光着屁股的。你什么时候看见过?要不我也学学他们,光着屁股喷水给你看。”

哪知落次说道:“臭混蛋,有胆量你就脱去衣服,表演一下光着屁股喷水,我落次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就……”落次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可惜,郭样听不见了,因为,吊拦已然淹没在滦水里了。一哥走近落次,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次妹,谢天谢地,这混小子总算是下水去了,你估算一下,这混小子在水底要潜多长时间,才可以给小样鞠完那二十八个躬啊?”

落次说道:“哥,我不知道,我脑子突然间很烦乱,心里好像压上了一块石头,哥,不知怎么了,我突然之间,有些后悔了,哥,我不想让那个臭混蛋潜水了,哥,你去让小冲浪把吊拦提上来吧!”

一哥一怔,说道:“次妹,这吊拦才刚刚下水,这个时候,还没有沉到小样的铁墓前呢!你现在要是把吊拦提上来,这不等于是请那个混小子洗了一次澡了吗?那混小子上来以后,还不得笑话死咱们兄妹啊!”

落次的脸色,忽然间惨白了几分,目光都有了些许的呆滞,一副忙然无主的神色。一哥说道:“次妹,我估计,那个混小子潜水,起码得用五分钟时间,就算他水性再好,没有五分钟时间,那二十八个鞠躬,也很难完成。”

落次听得一哥的话,更加慌然了,使得呼吸都有几分急促了,不禁脱口说道:“不,不行啊,哥,时间太长了,三分钟,就三分钟,你快看看,你的表现在是几点?”

一哥领悟到了落次的心绪,禁不住抬起左手,将他左手腕佩戴的瑞士领航者手表,展示在落次的眼前。原本落次茫然的眼神,突然间睁大了眼帘,喃喃的说道:“四点十一分,三分钟,就是四点十四分,哥,就四点十四分,把吊拦提上来吧!”

一哥无奈,只得应允道:“好的,次妹,哥听你的。”

一哥说罢,戴表的左手自然的便要收拢回来,落次突然伸出右手,一下抓住了一哥的左手手腕,说道:“哥,别把手收回去,你就这样抬着手,我要看表,我要看时间!”

一哥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抬着左手,陪同在落次身旁。尽管秋风已萧瑟,落次只身著了一件锦缎旗袍,但她仿佛忘记了秋寒。尽管耳畔响起滦水波涌,但她却充耳不闻,落次的双眼只顾凝视着表盘上的指针,心里默数着指针上对应的数字。船上参加祭祀的黑衣人,此时已错乱了队列,而是拥向了围栏边,一起凝目观望着船舷下的水面。妙参大师,引领两位小沙弥,竟然席地而坐,单手合十,口中呢喃的诵颂着经文。三分钟时间,弹指一挥间。落次猛然推开了一哥的左手,惊呼道:“小冲浪,时间到,快把吊拦提上来!”

一哥身体一倾,险些让落次给推倒,匆忙间,与落次一起,俯首凝视起船舷下的水面。于是,船上三十余众,六十于只眼睛,都把焦急的目光锁定在了船舷下的水面。贴滑轮绞动铁索的“吱呀”声,在人们焦急的目光中,重又响起。忽然,一阵轰隆轰隆的螺旋桨的轰鸣声,自洗龙井一号的上空传来,云隙隐约处,一架直升机正自盘旋,那直升机的机头做俯冲姿势,机头前,一束刺眼的光柱,投射下来,恰好投射在甲板上。小浪花惊呼道:“是咱酒厂的直升机,一定是落董事长来了!”

小浪花的惊呼,船上的众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理睬,落次与一哥也是充耳不闻,缘是人们此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船舷下的水面上了。直升机在空中盘旋少时,便徐徐俯冲下来。直升机降落时,吊拦也正自从滦水中提起。直升机降落至甲板时,吊拦已浮出水面。然而,吊拦里,却空无一人,并不见郭样的半点人影.众人都禁不住“啊”的一声惊呼,接下来便唏嘘私语起来。落次看得吊拦里,空空如也,眼前一黑,身体向后仰去,便瘫坐在了甲板上。一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落次,说道:“次妹,你别这样吓哥,你先起来,甲板上很凉的!”

直升机刚刚停稳,旋梯上便走下一个人来,那人是个一米八几的身材,体廓魁梧,大约五十余岁的年纪,一头中分的发型,隐藏着几分英气。一张虎头式的圆脸上,双目闪动着如电的目光。身著一身黑色的休闲套装,脚上穿着一双黑色运动鞋,活脱脱一副公园里马上就要打上一套拳脚的老者。小浪花与小冲浪一同恭迎了过来,分别说道:“董事长好,董事长怎么到船上来了?”

老者面含微笑,频频点头 摆手示意,说道:“我早该来的,要不是赶上酒厂出酒,我下午一点就该来的,哎,次丫头,你怎么坐地上了,甲板上不凉啊!现在都秋末了,你怎么还穿那么少的衣服,不冷啊!”

老者边说话边抢步过来,伸手扶起落次。落次如一个柔弱的幼女,受人欺负时,突然看到了如山的父亲一般,竟然一头埋进老者怀间,心中痛悔,再也无法隐忍,呜呜的哭出声来,边哭边说道:“二爸,次丫头惹祸了,次丫头知道错了!”

老者用手抚摸着落次的一头秀发,说道:“次丫头,能让你认错的事,可是不多啊!”

落次突然从老者的怀间抬起头来,又一把抓住老者的手,几乎是以哀求的口吻急声说道:“二爸,快,快下水救人,快!”

老者一惊,闪目说道:“一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的次妹这么着急?”

一哥也是急火燃起,慌然说道:“二叔,这里的事,有时间了再跟你细说,您还是先救人吧,刚才有人乘坐吊拦潜水了,现在吊拦上来了,人没有上来,这里的滦河水,流速这么急,可别把人给冲远了。”

老者闻声说道:“有这样的事?一哥,你去把我从晒龙滩水务请来的潜水员于得水叫来,他应该还在船上,我有话问他。”

一哥一转头,朝小浪花说道:“你去船舱里,把于得水叫上来,快去”。小浪花自然知晓,事情已是燃眉之急,哪敢怠慢,一溜烟也似,跑下了甲板。少时,于得水便由小浪花催促着跑上了甲板。于得水上前说道:“董事长,您有事,就请吩咐。”

老者说道:“我问你,你们晒龙滩水务,有几个潜水员,是否在岗?”

于得水说道:“我们水务共有八位潜水员,四个人一班,轮流执勤,现在岗上应该有三个潜水员,我们是一班的。”

老者说道:“你这样,你现在马上跟水务电话联系,就说铁墓崖有人溺水,急需救援,让他们全员过来,事后我有重谢!”

于得水说道:“董事长,重谢的话就别说了,听着外道,您平日里对我们水务就不薄,您放心,这事交给我吧!”

老者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打电话通知水务领导,让他们原地整装待命,我马上用直升机去接他们。”

于得水说道:“好的,董事长。我马上联系水务领导。”

老者说道:“事不宜迟,你受累了。”

于得水摆了摆手,径自跑下甲板去了。老者忽然伸手,脱下休闲上衣,露出他贴身的一件雪白的背心来,那背心的前胸处,赫然丝印着一枚鲜红的五角星。老者将上衣披在了落次的肩头,说道:“次丫头,这船上的风,可是比岸上凉多了多穿点衣服吧!别冻感冒了,你别再着急了,有二爸在呢!”

落次披上了老者的上衣,有如小鸟依人,又埋头在老者怀里,喃喃的说道:“二爸,次丫头以后,再也不给您惹事了。”

老者依然用手抚摸着落次的一头秀发,说道:“次丫头,二爸懂得你此时的心情,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别太伤心过度,这次小样出事,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原本我是想早点来船上,送小样最后一程,正巧今天咱们酒厂出酒,我实在走不开啊,你别记恨二爸!”

落次喃喃的说道:“二爸,小样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让我着急的,是先救刚才乘坐吊拦潜水的那个小样,如果时间长了,就真的不好说了。”

老者愕然,禁不住说道:“怎么?潜水的人,也叫小样,有这么巧的事?我已经对不起一个小样了,二爸绝不会再对不起这个小样,次丫头,你不着急,二爸会尽全力救人。”

老者正自宽慰落次,忽然,一团黑影径直朝落次父女极速飘来,只是电光石火间,就已然飘到落次父女近前。只听得那团黑影狂喊道:“臭丫头,你还我的小样,你快去救小样上来!”

黑影正是大黑,大黑哭喊着,伸出熊掌般大手,朝落次的锦缎旗袍抓来。原本老者的左手扶着落次的肩头,右手抚摸着落次的一头秀发,老者见大黑的大手抓来,丝毫没有惊慌,右手突然从落次的秀发上弹开,一扬手间,便叼住了大黑的手腕,向怀间一引,手掌下滑,恰好压住大黑的手背,于是,老者的掌心,便牢牢的扣住了大黑的手背,老者巧然借用大黑自己伸过来的手臂,猛然向外一推,大黑如小山似的身躯,便有如触电的麻雀一般,一下弹开,身体不禁向后踉跄了几步,扑通一声,便重重的仰面朝天的摔倒在了甲板上。只听得老者沉声说道:“年轻人,有事说事,干嘛这么鲁莽?”

大黑自出生以来,还从来没有让人弄得这样惨过,他委实没有想到,像老者这样一把年纪的人,手上的力道,居然比他还要强劲,知道再过去抓那个臭丫头,已经是不可能了,无奈之下,只得又狂吼道:“臭丫头,都是你让小样下水的,是你害了小样,这回送花,是我跟小样一起来的,要是小样出了事,我可怎么跟兰姑说啊,臭丫头,你快去救小样,快去啊!死小样,你是不是在船底藏着啊,小样。你快上来呀……”大黑哭吼着,情急之余,用手拍打着甲板。仿佛拍打了甲板,郭样就会知道大黑在找他一般。大黑乃是一介傻大憨粗之人,不会与人理论,在他的潜意识里,郭样依然像小时候玩潜水迷藏,然而,大黑却清楚的知道,郭样潜水,从来没有潜过这么长时间。是以,大黑情急之余,只会哭吼了。原本大黑嗓音浑厚低沉,再加之性格通直豁达,便使得大黑的哭声更加撕心裂肺,以至于全船上的人都听得毛骨悚然。老者示意一哥过来,搀扶住落次,便径直的走向大黑,伸手扶住大黑肩头,说道:“小兄弟,你先别哭,我正在想办法救小样上来,也许小样是潜到了远处,找不到船了,才没有上来呢!又或者是他看见船底的螺旋桨好玩儿,就自己一个人偷着玩儿呢!要不就是他故意躲在船底不上来,吓唬我们呢!”

大黑正自哭得伤痛,听得老者如此一说,一下就收住了哭声,用手擦拭了一把眼角里浸含的真实的泪水,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你还别说,小样经常这样吓我的故意潜到水草多的地方藏起来,让我找不到他,这次也一定是藏到了船底,看见好玩儿的了,自己一个人偷偷的玩儿呢!哼!”

老者稳住了大黑,于是便顺势将大黑从甲板上搀扶起,遂又安慰道:“小兄弟,你先去船舱里歇会儿,去喝杯热茶暖和暖和,说不定等你喝完热茶,小样就上来了。”

大黑望着老者,将信将疑的说道:“那感情好,茶我就不去喝了,小样吩咐过我,让我给那些菊花穿上衣服,我还没有弄完呢,我去给菊花穿衣服去了,一边给菊花穿衣服,一边等小样上来吧!”

大黑说罢,转头便向那些菊花走去了。 老者稳住了大黑,于是便顺势将大黑从甲板上搀扶起,遂又安慰道:“小兄弟,你先去船舱里歇会儿,去喝杯热茶暖和暖和,说不定等你喝完热茶,小样就上来了。”

大黑望着老者,将信将疑的说道:“那感情好,茶我就不去喝了,小样吩咐过我,让我给那些菊花穿上衣服,我还没有弄完呢,我去给菊花穿衣服去了,一边给菊花穿衣服,一边等小样上来吧!”

大黑说罢,转头便向那些菊花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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