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徐若白还是叫出了口,虽然他很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表哥是基地的管理者,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有面子。
“你俩是表兄弟?”虽然江芷已经猜到了,但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问道。
黎温看了一眼徐若白,眼神冰冷,让徐若白一下就低下了头。
“原来还是表兄弟呀,那你可更要和你表哥好好学习了。”江芷适时的添了一把火。
她早看出来俩人不对付,换句话说,是徐若白看黎温不对付。但她向来唯恐天下不乱,有矛盾当然要及时激化啦。
黎温不着痕迹的撇了江芷一眼。
“若白,我是来找你的,跟我来。”黎温朝徐若白淡淡道。
后者已经被江芷的话气的指尖发白,半晌才抬起头,脸上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鸷。再一瞬,那抹阴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和煦温和的脸。
目送二人离开后,江芷才往家里走。
黎温和徐若白竟然是表兄弟,自己活了两辈子才知道,她只当徐若白父母是普通高官,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想到徐若白刚才那张隐忍的脸,他应该在家族里也不是那么能说得上话吧。江芷眼神冰冷,这人极其记仇,自己刚那番话肯定让他记在心里了。
不过,猎物就是逗它才好玩,直接杀了,也太没意思。想到这,江芷眼神狠戾,不自觉心中产生了几分期待。
在家大概又呆了半个月,首都的通知才下来。
江芷看到名单,不禁冷笑,人还来的真是齐,李安然,徐若白的名字赫然在内。
除了他俩,还有宋途和谢晚凝,好家伙,这是认识的人都来全了。
他们五个人,由黎温和他的部下护送,从基地与基地之间建立的运输走廊前往首都基地,乘坐直升机,行程一天左右。
这个黎温还真是块砖头啊,哪里需要就往哪搬,事事亲为,还真是人民的好领导,江芷在心中吐槽。
黎温又不着痕迹的撇了她一眼。
撇的江芷心中毛毛的,这倒是奇了怪了,明明他没有读心术,为什么自己每次在心中吐槽他的时候,他都能准确的给予反应。
江芷才不信他有那么神,就算那么神,她骂便骂了,还怕他。这么想着,她随便选了一架直升机,坐了进去。
不知怎的,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冰冷,江芷转头看去,原来黎温也上了这架。
这倒是怪了,自己明明看着黎温上了另一架,才选择这架的,怎么他阴魂不散的,还跟着自己上了这架啊。
但看着黎温面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一张脸,上了直升机,就闭眼坐在那,嘴唇紧闭,不说一句话,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紧接着,谢晚凝果然也上了这架,算了算了,和他俩一架比和李安然徐若白一架要好受多了。
这么想着,江芷也开始闭目养神,一时间,机舱内陷入死一般寂静。
直升机的轰鸣声很大,这一路,江芷睡的很不踏实,那个座位也怎么坐怎么不舒服,不过迷迷糊糊中,似乎是有人递来一个靠枕,江芷这才舒服的睡了。
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再一醒来,直升机已经到达首都基地的停机坪了,正在被指挥降落。此时机舱内其他人也都醒了,黎温正拿着一本电子书看着。
装模作样,这就是江芷的评价。正想着,果然黎温递来了一个冰冷的眼神,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伸了个懒腰,准备下飞机。
“黎指挥年少有为,还劳您专跑一趟。”下了直升机,接引人员中走出来一个身型魁梧,身穿一身红袍的中年男子,对着黎温就是一阵寒暄。
“这是晚辈应该做的。”黎温礼貌带着淡淡疏离,回应道。
“黎老先生最近身体还好吧。”那红衣男子又道。
“爷爷身体安好,劳您费心了。”
“如此就好啊,两年前一别恩师,我对他甚是牵挂啊。”
这红衣男子是谁啊,一般基地工作者胸前都有工牌,但他的身上却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反而这一身红袍甚是考究,花纹繁复,布料华丽,不像是末日后能做得出来的衣着。
“大家一路赶来,也是辛苦,基地已经为诸位安排了住所,大家先前去休整一番,过后会有人通知大家来参加晚宴。”红衣男子和黎温寒暄完后,对着其余人说。
居然还有晚宴,这真的是在末日吗,真的是普通人连生死都无法保证的末日吗?
众人见黎温点头,便跟着接引人员进入了基地内部。
这首都基地果然庞大,建筑呈现银灰色,内部是钢筋骨架,外部不知被什么材料包裹,体积是a市基地的十几倍,整体看来,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说是在末日以后建成的,江芷是信也不信。可这么大型的建筑物,末日前也硬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透露。
外部尚且如此壮观,内部亦然,进入基地后,首先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中庭处几十米高的白色雕花圆柱,穹顶极高,上面雕着繁杂的花纹,像是十六世纪罗马年代的巨型宫殿。
“大家跟着黄色灯带走就行,我和你们黎指挥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那红衣男子把大家带入内厅后,就拉着黎温离开了。
江芷向墙面看去,果然出现了一排黄灯,她跟着黄灯的指引,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们居住的这片区域,是专门开辟给此次前来交换学习的各基地子民的,位于5层,并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居住区。
门感应到江芷,自动打开,江芷走进去看了看,是一个酒店标间类型的套间,虽然比她在a市基地的那个套间小很多,但好歹有单独的卫浴,这样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知为何,江芷总觉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很久之前,自己已经来过这里一样。但她又可以确定,首都基地,自己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第一次来,这种熟悉感,又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