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称为王叔的小眼睛男人没有注意到江芷神情的变化,上手就拉住了黎温的身体。说来这人是有真本事的,下一秒,黎温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季知嘴角噙着微笑,静静看着这一幕,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江芷的身子都没动一下,还保持她刚才坐在黎温身边的姿势,只是一个抬眼,周身的能量便开始不受控制般汹涌的涌出,一双杏眼已经染上了些许血丝,一顺不顺地盯着那个小眼睛男人。
“江芷,你要干什么?”
季知率先发现了江芷的不对,冷声喝道,她这一声,也是为了提醒背对着江芷的王叔。
可已经来不及了,那小眼睛男人的身体已经被提了起来,开始不受控制的转了过来,并且像江芷靠近。他的神色此时已经不再淡定,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但当他尝试挣扎无果后,面部才涌上了浓浓的恐惧与不甘。
如果两个变种人之间的等级相差太大,那么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压迫,则是绝对的,不可反抗的,必死无疑的。江芷还什么都没做,只靠释放出来的威压,就让这个小眼男人瑟瑟发抖。
这个人显然也是明白了,江芷的实力应该是远在于他之上的。
“呵,你也是个自带空间的变种人吧。”和平时相比,江芷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有些低哑。
“你想……干什么?”男人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江芷!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季家不是你能招惹的。”季知大喊道。
江芷的脸上的讽刺意味甚浓,和第一眼在首都基底见到的那个知性大方的季家小姐不同,现在的季知,多疑,暴躁,满眼的欲望与渴求,而她自己恐怕还没有意识到。
“哦,我还真就乱来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季家三兄妹,江芷都招惹遍了,季家在她眼里,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你知道,一般执法者会怎么对待有空间的人吗?”江芷看着男人,突然道。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江芷会问他这个问题,但瞬间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不知道吧,不如让我来告诉你。对于有空间却不听指挥的人,不管罪孽或重或轻,一经执法者发现,立刻就地处死,届时,他空间里的东西自然就会爆出。对于物资不充足的联邦政府来说,你知道一个带空间的人能爆出多少东西吗?”
江芷的声音本是清悦的,但因为染上了几分沙哑,此时听起来就像是一位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在对下位者宣判死刑。
“你……不能杀我。”
那男人眼底分明已经尽是恐惧,可还抱着天真的幻想。
这时,一旁晕着的季夏安终于醒了过来,在看清江芷的脸后,猛地就回忆了过来。
可惜,男人遇到的是江芷,没有什么痛苦的挣扎,就没了气息,他的脸上还保持着刚才恐惧的神色,一双眼睛死死睁着,死不瞑目。
下一秒,男人自带空间里的东西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也包括黎温。
看到王叔亲眼死在了她的眼前,季知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尖叫声停止后,朝江芷狠狠的说:“江芷!你真恶毒。”
“随便你怎么想。”
对于别人的评价,江芷根本就不在乎,反正他们也什么都做不了,她很喜欢看别人恨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黎温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江芷连眼神都懒得给那些人,转身朝向大树,一片蓝色的叶子刚好就从她眼前飘落,江芷轻轻握住,触感是冰凉的,但几位短暂,瞬息之间,叶片就化作了粒子,飘散开来。
这棵大树,就是时空之门的一个分身,而月亮,就是开启它的钥匙,谁都拿不走。
光圈开启后,也没有发生震天动地的变化,这倒是可以证明一点,时空之门并非是万恶之源,真正的始作俑者,不过是人类自己。
如果这一切罪恶,非要一个人来斩断的话,那么,这个人就让她来做好了。什么天命既定,什么高低贵贱,谁又比谁高贵多少了,她还非要斩断这一切,谁又能阻拦。
江芷扶着黎温,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留恋。
季知想要阻拦,但有心无力,旁边的季夏安则是目送着他们,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洞外的天依然是漆黑一片,在蓝屏遮盖不到的地方,太阳已经不再升起了,人类就像是一个茧里的毛虫,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
江芷把黎温带去了她下悬崖时走的那个洞穴里,因为忙着赶路,她还没来得及注意到,自己肩膀上的重量正在逐渐变轻。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肩膀上已经没有任何重量了,黎温只是轻轻的靠在了她的身上,却没有用力。
他的一双漆黑而幽暗的眸子,正安静的看着江芷。江芷转过头,猝不及防的对视,让她立刻把黎温推离了两米远。
“醒了就自己走。”
“为什么带我走?”黎温终于开口,确实疑问句。
“不知道,脑子抽了。”江芷没好气的说道。
黎温低头笑了笑,他的身子还很虚弱,刚才肉身替江芷扛了所有能量的涌入,所以才会突然晕倒。
“江江,你快问他啊,我急死了要,你是没张嘴吗?”婠婠从江芷身上钻了出来,小声道。
江芷撇了一眼怀里的东西,淡淡道:“你失踪的时候,是去救他了吧。”
婠婠没有出声,因为江芷确实是猜对了,它有些心虚,就因为自己去救黎温,才没注意江芷这边,要是让主人发现自己主次不分,它恐怕要被返回出厂设置了。
“这里太潮湿了,等下了山在休息吧。”没有再理会婠婠,江芷朝黎温道。
“嗯。”
“你的身体可以吗?”
“呵。”
好,依然是熟悉的配方,哪怕是相处了这么久,哪怕他还欠自己一个解释,还是这副死出。
不过黎温确实是身体素质够硬,两人没有休息,直接走出了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