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肉的小狼崽，不懂节制。
慕安澜也纵容……才不是因为，双修后，她灵气几乎不退，甚至隐隐有点能吸收一咪咪空气中灵气的感觉。
除去第一回。之后的体验感……都不错。
也不知道崽一口吃了多少本寻春图，进步迅速。
“……师尊感觉如何？”
崽的“售后服务”也很好，还会问询她的体验感。
慕安澜舔舔唇，“还不错。”
现状就不错，他的衣衫……不太齐整，她的却没什么褶皱，洁白如新。
还是要给崽一点甜头的。
她点点他的下巴，“下次还点你。”
季景：“……”
他耳根泛红，不是黑皮之后，那点子红晕，似晶石。两只耳朵好似晶莹剔透的石榴，可爱透顶。
“……姐姐就知道调笑小景。”
这会儿乖了。“师尊”“姐姐”换着叫，可口得像个小娇娇。
“师尊。”季景勾勾她的指尖，“解决完这里，我们结契，好吗？”
慕安澜：？
结契，说的是结道侣契。跟现代的结婚差不多。跟结婚还是有一两分不同，不需要证婚人，只要自愿起誓，就能结契。
修士结契随意，解契也随意。双方都有这个意思，起誓就能解契。因此很多男男女女恋爱上头，就会结这么一个道侣契，分手了，又解了。
慕安澜没想到她崽会这么说……不禁想，好嫁风这个人设有这么持久嘛？
想着，她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跟我结契的？”
季景脱口而出，“十五六岁？”
他自己也不确定，“或是更早。”
“……”
有没有法律管管，未成年人觊觎成年人该怎么搞？
“季景。”
师尊义正言辞地教育他，“作为一个天赋异禀的法修，你得心怀大义！为修真界美好未来不断奋斗！”
他偏头。
心道：那只是师尊的理想。
至于自己。季景并不愿做胸怀天下、心系苍生那么伟大的人。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他只想选择，成为唯一一个，站在她身边的人。
……她想做什么，他会陪着。若她需要他做什么，她一开口，命都能给她。
仅此而已。
或许这样的愿望过于糊涂。
季景却觉得值得。
他的欲求仅有她、唯有她而已。至于让人，是生是死，与他何干。
这样的想法，与“得道”相差甚远。
季景没有“得道”的悟性，也无所谓报不报仇——他所在的村庄，因魔兽侵袭破灭。
以前他还不甘。
到今天，季景再回看，只觉得无所谓。
……嗯，无所谓。普通人本就没有抵抗魔兽的能力。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亘古不变。
他不觉得有什么，也不敢向慕安澜坦白。
……师尊不会呵斥他。
但会因为他们选择的“道”不同，逐渐疏远他。
她看着清冷疏离，实则心怀大义——总想着灭了姬颜、灭了魔域，让正道之光，洒遍这个修仙界。
季景轻笑，“若是师尊期待……我会做到。”
慕安澜：“……”
合着她不期待他就不做了是吗？！
怎么有点……恋爱脑的即视感？
“安澜。”他唤道，“别太冲动了。”
顿了顿，“若是姐姐不在了，这个世界……毁了便毁了。”
成长的过程中，季景也听说过一些……谣言。
关于他师尊，打架不要命的那种。
姬颜的目标，一直是她。
慕安澜也乐于跟他打，每次不是一身伤，就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只是景朔把祂封印在了魔千山，大家记住了这一点罢了。
在之前的事……除了某些有心之人的探查，很难窥见什么。
慕安澜：？？？我草啊？？？
慕安澜：崽这是什么意思？姐现在连炮灰都不行了？？？
008：【你好宿主，字面上理解，是的。】
她一个头两个大。
“小景愿意做一切……师尊使唤小景做的事。”
季景隐隐有这样的预感。
若是碰上姬颜。
姬颜会想方设法，要她的命。
x
姬颜睁开眼睛，一道黑色的竖线，出现在祂眼眸正中，很快消失。赤红笼罩眼珠，几分妖异。
“嗯……这倒是提醒我了。”
现在用的是男人的身体，与季景大体相似的脸，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我身体是有的。”
“——慕安澜的血。”
魔皇同魔将之间，有特殊的传音方式。
被点醒的瞬间，他便叫了黎白——
“带着你的破烂师妹，滚到魔千山来，为本皇护法！”
那头兢兢业业：“魔皇大人，我在魔千山的地脉。”
“哦——”姬颜眯眼，“那边在吧，好好看着。我新收了一个合欢宗的女修做魔将，收回忻霜身上的血，让它枯竭，也不是不可——”
“——属下遵命。”
姬颜行事谨慎。不会放过一丝能威胁到自己的可能性。
祂做事周全，除了同慕安澜打架。
打的时候，偶尔会想，死在她手里，其实不错。
这狗屁世道祂不爽了很久，灭就灭了。
唯一满意的，就是她。
可惜她很瞎。看上了景朔那个狗东西。
那个叫唐湘的，虽然分了点血给她，祂却不全信。
唔……孑然一身，唯一一个姐姐死在了宗门谢罪的过程。保不齐心里在叨叨叨什么，嘴上说恨一切正道、恨慕安澜。谁知道关键时刻，会不会突然“明悟”，洗心革面。
……那还是黎白用得顺手。
只要有一口血吊着药人的命，他便会乖乖听话。
“药王谷——不错。”
姬颜点点头，“下回便去药王谷抓点手下吧。”
药人，是一种禁术。
死去的人，种了魔人蛊。靠魔皇的血，收集灵魂、改造身体，用以续命。
这样的“东西”，不叫做人，只是空有人的灵魂，蛊的思想的——东西。
但对求而不得的药修来说，已经够了。
黎白也很惨。
和师妹忻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在某天外出任务的时候，忽略了药王谷声名很臭的拓跋俭长老——这人一出关，便对忻霜起了歹心，也行动起来。
忻霜还是普通人时，是大户人家的庶女，十分看重“贞洁”。被这么玷污，死心已决。
黎白回到她的小院，只见一具冷透的尸体。
他堕入魔域，甘愿为魔修，跪在姬颜面前，只求祂救她。
——哪救得了呢？灵魂都散了。
可姬颜毕竟是大乘期，取了黎白的记忆，捏了一个注入了祂魔气的玩偶，塞入忻霜的骨，装作是药人。
只是假象罢了。
天生异火，这样的特质，分外诱人。
魔皇是为一点利益不择手段的人，祂捏了黎白的把柄，便要他肝脑涂地，为祂流尽最后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