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李世民环视着一群衣衫光鲜的臣子,说:“各位太子荒废朝政多日,想要回朝议政,我意由他来监国,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一片哗然。长孙无忌奏道:“皇上,太子年已十八,是该参与朝政的时候了,太子监国也是给他一种煅炼的机会。”
李世民抚须点头,说:“各位可有意见上表?”
“臣有本奏。”
魏征步出行列,声如哄钟。李世民眉头微皱,却又不好阻止,说:“请讲。”
“皇上,皇上虽然已经长大,可他行为怪异,言行无状,况且皇上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由太子监国恐给臣民们产生错觉。”
“什么错觉?”
魏征道:“他们会以为皇上身体有恙,这样势必会扰乱民心,于朝廷不利啊。”
李世民心中不高兴,可是魏征的话也不无道理,他一向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经史子集,无所不知,再要反驳,又恐会被他当众反驳,自己反倒没有面子。只好将目光投向房玄龄:“房爱卿,你是丞相,你意下如何呢?”
房玄龄原本对自己的女儿嫁为太子妃很是得意,但经过了称心事件之后,他对自己的女婿就完全失望了。“启禀皇上,太子监国时机尚不成熟,况且他如今身体有疾,臣以为还是让他好好休养为好。”
李世民一听,很是失望。他没想到,魏征反对,作为太子的老泰山,他也不赞成。“既然如此,此事再议,退朝。”
众大臣面面相觑。魏征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知道这一次是把皇上给得罪了。又一想,早得罪晚得罪还不是一样?只要能阻止他让太子监国就好。李泰一直没有吱声,作为皇子,他太了解李世民了。今天的朝会散的如此匆忙,和他的情绪有关。他很是纳闷,太子多日不朝,怎么会突然想要参与朝政呢?要不是魏征和房玄龄一起阻止,这事只怕就成了。刚出了太极殿,他就被魏征给拦住了:“魏王的文学馆收拾的怎么样了?”
李泰满脸含笑说:“多谢魏大人关心。建文学馆意在招揽那些科举失败的学子,为我大唐歌功颂德而已,尽管皇上答应给拨付经费,我也不想铺张浪费,也只是把魏王府的偏殿收拾了几间房子而已,欢迎魏大人前去指导。”
“指导谈不上,听说皇上将好多书籍都赠于你了,我倒是想去开开眼。”
李泰见他那样说,知道他不过是找借口要去府上,立即说:“欢迎,欢迎。”
两人一起行走,却看到房玄龄闷头走在前面,魏征快走几步,拦住他道:“房大人今日难得与魏某同一观点,这是为何?”
房玄龄笑笑说:“魏大人,什么时候和魏王走的这么近?我想问你好久了。”
“是吗?我与魏王走的很近吗?”
“这还用问?你们现在不是一起吗?”
说完,房玄龄拧身就走。李泰不解地问魏征:“他这是怎么了?对我意见很大的样子。”
“魏王不要放着明白装糊涂了,有传言说你和太子妃关系不一般,可有此事?”
李泰脸色大变反问:“此话从何说起?看我不撕破他的嘴!”
“你在我这里表白没用,应该在他面前澄清,你看到没有,他对你意见大的很。”
李泰一时语塞。心想,房玄龄也是千古名臣,一代名相,竟然没有发现如今的房珍珠和他的女儿完全是两个人。“有意见很正常啊,他是太子的老丈人,自然会站在他一边。”
“那今天他为什么会这样?”
李泰笑答:“他有他的目的,他不过是做给某些人看看罢了。”
魏王一翻热闹景象,两个人刚一进府,就看到房珍珠也在,忙上前行了礼说:“嫂子怎么得空来这里?”
房珍珠笑道:“听说四弟要在府上开办文学馆,心中稀奇的很,来看看有没有好东西好顺上一本。”
“嫂子这话就不对了,我这里有的东宫都会有,我这里没有的东宫也会有。怎么可能有赶比东宫还好的东西?”
房珍珠道:“四弟说这话就不好,父皇总是说他对自己的孩子们都一视同仁的,你这话岂不是有责怪父皇之嫌?”
好厉害的嘴皮子。李泰心中感慨了一番,再仔细看她,衣着打扮确与往日风格不同,心想,她这是怎么了?顾目流盼,多了几分女人的味道。魏王忙借口有事要回家赶紧离开了。胡妃和周如画陪着房珍珠在内室坐定,朦胧也在她们身后侍候。“四弟,今天朝堂上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她原来是打听朝政来了?女人不得干预朝政,房玄龄没有教导她吗?“嫂子,太子殿下要回朝参议朝政,你知道吧?”
房珍珠淡淡地说:“是这样的,太子年纪不小了,前段时间腿受了伤在宫中疗养,如今好了,是该为国效力的时候了。”
奇怪,以前的时候她提起李承乾都两眼无光,今天是怎么了?提起他的名字声音温和,没有半点怨恨的样子。难道他们关系缓和了?“那是。嫂嫂,作为小叔子,我请你劝劝他,父皇最不喜欢养男宠,你还是劝他不要将和尚的灵位设在府上。”
“多谢四弟提醒,我也来了有一会子了,该回去了。”
房珍珠起身便走,众人忙送了一回。李泰一把拉了周如画问:“她为了啥事来?”
周如画拿开他的手说:“没说,只是说在宫中闷的慌,来串串门子,顺便看看咱们儿子,把儿子好一顿夸。”
“有本事自己生去啊,我看她这辈子只怕是没有当母亲的时日了。”
周如画脸色大变,伸手捂住他的嘴说:“魏王,不可枉议此事,隔墙有耳。”
“球,怕什么?难道我这魏王府还有东宫的人不成?”
朦胧从他们身后闪过来,说:“魏王这是怎么了?刚一回来就和周妃又说又笑的,那边的那两位该吃醋了。”
李泰看了看她,说:“朦胧,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我要和谁说话还得由你安排啊?”